我男友不可能是精神小伙(48)
这么一说,确实是大屿山南部的荒地占据优势。不过陈与关心的是:“为什么你连人家外国公司内部的计划都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姜潼装模作样地轻轻敲自己的脑壳,“可能我家里有人在那边工作?”
陈与记起她之前尝试联系国外的家人,打的就是米国那边的电话。但他还是没有百分百相信她的解释。偶尔几个瞬间其实他觉得她脑子是清醒的,她却拿脑子坏掉当借口糊弄他。
“等下我问九哥帮你联系一家脑科医院,你去做检查。”
“啊?”姜潼抗议,“我不去。”
陈与问:“你不想早点治好脑子,早点记起家人、早点回家?”
“想啊,可治脑子肯定要花很多钱。我们现在又没有。”
“我可以先同九哥借。”
“你借?”
“……我帮你同九哥借。等你和你家人团聚,由你家人还。”
“嘁。我以为你愿意为了帮我治脑子砸锅卖铁背负重债呢。”
“大白天的你做什么美梦?”
“要背债你去背,我反正不背。万一脑子一直治不好,也一直找不到家里人,我未来的日子岂不被债务压垮掉?”
“我们现在不是每天都在想办法揾钱?”
“哇,你比我自己还信任我?确定我们以后一定会很有钱,有钱到足够承担我的医药费?”姜潼的眼睛blingbling闪。
“你都没自信你还敢教我做事?”陈与冷笑,“那你最好想清楚你的以后,如果输得一败涂地,不仅我不会放过你,九哥、陆起、麦大龙也都会追杀你。”
姜潼一副受伤的表情:“我们好歹已经是亲嘴的关系了,我若遭人追杀你不打算帮我逃命嘛?”
“闭嘴!”陈与有理由相信,但凡有机会,她一定会把他们俩私下的亲密举动宣扬得全天下都知道!
姜潼咯咯笑,笑完一耸肩:“治脑子可以,但必须等我们有钱了。”
笑话,她脑子可没半点问题,才不要浪费钱呢。
太阳不知不觉西移,摩天楼群的棱角切割出冷冽的光芒,天星小轮在水面犁出流动的碎金,一些霓虹招牌陆续开始于暮色中绽放这个时代独特的明艳。
姜潼想起了她和裴非同居的西郊里园。
类似的水面,类似的两岸风光。最大的区别当属维港见不到2008年奇幻游乐园里的摩天轮。
陈与第一时间便发现她忽然的沉默不语和眼神失焦,他有所猜测:“你在回忆什么?”
姜潼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分别比划出圆圈拼在一起凑成个横向的“8”字,像眼镜一样罩在自己的双眼前,看着他问:“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8’字形的摩天轮嘛?”
陈与不知道。陈与第一次听说。他问:“哪里有?”
姜潼想告诉他,2008年的海城。但禁制封印了她明确泄露未来的话语,她只能又尝试打擦边球:“我的梦里。”
陈与:“……”
姜潼抱住自己的脑袋佯装努力搜寻梦境:“梦里我住的地方也像维港这样,水面波光粼粼,与两岸各具特色的建筑交相辉映,夜景也非常漂亮,旁边就坐落有一个比迪士尼更梦幻的大型游乐园。我每天都能看见游乐园里最高最大的那个‘8’字形摩天轮,尤其到了夜晚,摩天轮在水面投落倒影,一个‘8’变成两个‘8’。”
陈与嗤笑:“你怎么不干脆说你是游乐园里的公主?”
姜潼哇地一声欢喜说:“这都被你发现啦?我真的是公主啊!”
陈与:呵呵。
于是他面临的是姜潼狂轰乱炸的质问:“我哪里不像公主了?你说说我怎么不是公主了?我就是公主!公主!”
改口是不可能改口的,死也不改口!陈与只恨自己不能变成聋子!
离开时姜潼不仅如愿蹭到了梁九的豪车,还收获了几份打包的剩菜。
卫秘书替陆起送梁九下来时顺便交给姜潼的。
卫秘书说他在酒店附近寻不着流浪狗,所以拜托姜潼处理。姜潼兴高采烈地收下,并替即将饱餐一顿的流浪狗感谢陆起的馈赠。
转手姜潼塞给陈与负责拎着。
陈与拉长脸,他又不是她的佣人怎么她就使唤得理所当然得心应手了?他很有把剩菜全丢垃圾桶的冲动,可回
去的途中她疲累地靠在他的肩头睡觉,她的脑袋沉得很,他半个身体都被她弄麻了,不方便动弹,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
直至两人下车。陈与觉得既然都马上要到跌打馆了,现在再丢完全白瞎他一直拎着,只能便宜流浪狗。
附近的流浪狗承受不住陈与的骂骂咧咧,如今还敢在跌打馆周边游荡的就是姜潼投喂过的那一只。
那天之后姜潼其实每天都还在投喂。昨天早上姜潼出门前投喂它的时候,它已经没有第一次那般防备了,允许姜潼旁观它拱食。边拱食它还边摇尾巴,只是它的尾巴少了半截,还秃噜皮了,摇起来给她一种剩余的半截随时会断掉的感觉,姜潼心疼得紧,让它别摇了,它听不懂,还是摇。
于是姜潼下定决心想带它去看宠物医生,便拜托四眼帮她打听最近的宠物医院在哪里。今天姜潼从早到晚在外面,倒还没来得及联系四眼确认消息。
步行回跌打馆的几百米路上,姜潼试图召唤那只流浪狗。
听着她发出的“噜噜噜噜噜”,陈与嘴角抽搐:“你确定你这样喊来的是狗,不是猪?”
姜潼也不确定:“它又没名字,不然该怎么喊?”
陈与忽然拉住她一同止步,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