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友不可能是精神小伙(50)
他猜测又有蟑螂飞。
结果他猜错了——
冷不防姜潼打开门,蔫了吧唧地探出脑袋:“我经期到了,你快去帮我买卫生巾。”
说完门关上。
陈与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讲什么。
门又打开了,姜潼比方才更有气无力的样子:“别买杂牌。你不懂得买什么品牌,就往贵了买。你记得问问有没有分日用和夜用。再去药房问问有没有止痛药。”
陈与:“……”
门关到一半,姜潼再次打开,问:“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买啊,我肚子快难受死了。”
陈与下意识往楼下跑,跑到一半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竟又脱离他的掌控听从她的使唤 ,他气得心肝脾胃肾都蹭蹭冒鬼火。凭什么?他凭什么帮她买?买的还是女性用品!他不要脸的?!
折返三楼,他顶着满面的阴郁,恨恨翻出钞票,匆匆又下楼。
半个小时后陈与气喘吁吁地狂奔回来,姜潼已经躺尸般悄寂无声瘫在床上。
睡裙换成了长衣长裤,腹部搭着薄毯,她面朝里蜷缩身体,电风扇在她脚边有气无力地转动。
陈与皱眉:“东西买回来了。”
“好的……”姜潼虚弱地爬起,翻出袋子里的卫生巾,又吩咐他,“热水,我要热水。搭配热水才能吃药。”
目送她幽灵一般飘去厕所的虚浮脚步,拒绝的话到底没出口——算了!怠懒同她一般见识!她若病倒麻烦的还是他。不就热水?
陈与下楼问赖光借用厨房,赖光原先不乐意,听闻姜潼身体欠佳需要热水服药,赖光才松口。
满头大汗地烧了一壶热水带上楼,陈与看到她又半死不活地躺下了。
他说:“你要的热水。”
姜潼掀开一点眼皮瞥了瞥,哀怨:“你不帮我倒一杯,还要我直接对着热水壶喝嘛?”
忍!陈与咬牙,取了水壶盖倒大半杯:“好了。”
姜潼又掀开一条缝眼皮,看着冒热气的杯子:“这么烫你让我怎么喝……”
忍!忍!陈与黑脸:“给你搁桌上凉着,一会你自己取!”
姜潼无比怀念体贴周到的裴非,语气间不由自主裹挟一丝委屈:“不能帮我尽快弄凉?我着急吃药!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你?”
陈与不想管她了:“爱喝不喝!”
他收拾了干净衣物自己去洗澡。
结果倒好,他洗完澡出来就在沙沙的落雨声中捕捉到她若隐若现的啜泣。陈与抓狂,疯狂地抓狂!他就不该贪图报酬!再这样下去,送她滚回她家人身边之前,他一定会被她折磨死先!
忍!忍!忍!陈与默念三遍,下楼又同赖光借了一只碗,折返回来后,他倒掉先前帮她晾在桌上的水,重新倒一杯,然后将热腾腾的开水在碗和杯之间来回倒腾。
倒腾片刻,他呡了一小口,觉得水温差不多了,他端进去,沉脸对还在一抽一抽的姜潼硬邦邦地说:“可以喝了,不会烫嘴。”
姜潼慢吞吞坐起,脸颊湿意湛湛,既有眼泪也有汗,细碎的发丝凌乱地黏住她的皮肤。
她没有接过碗,而是就着他端碗的手,小心试了一口碗里的水。
见状陈与生气,难道他还会故意骗她不成?
确认了是她能够适应的水温,姜潼挂着泪花的眼睫眨了眨:“药。”
陈与从袋中翻出,下意识要递给她,又缩回手,主动帮她拆开包装,抠出药丸。
见她有些狐疑地盯着药盒上的“必理痛”三个字,陈与没好气地说:“我问过药房店员经期肚子疼吃哪种止痛药,店员指给我这盒。”
他记得他在电视上也见过这个药的广告,所以买了。
姜潼点点头,稍稍倾身,自他手上一口含走药丸。
猝不及防地,陈与只觉忽然被她柔软又湿濡的嘴唇烫了一下。他胸腔出现同她唇舌纠缠时的同款心悸,险些打翻了碗里的水。
能稳住碗,一半的原因在于她含走药丸之后立刻转头含住了碗沿饮水。
陈与愈发握紧碗,也微微倾斜碗口,方便她饮得顺畅些。
姜潼一饮到底,默不作声地重新瘫回床,弓起腰背,手臂搭着腰间的薄毯,掌心捂住肚子,又背对他。
陈与没打扰她休息,走出去,放下帘子,又拉灭屋里的灯,行往厕所关上门在里面洗衣服。
今天她的内裤上有血。仔细看其实裙子也有,不过裙子是靛蓝的,颜色比较深,血沾在上面不明显。
陈与的眉头几欲凝成川字。他知道女性有月经,但毕竟从未与哪位女性亲密接触过,所以具体他也不太了解。照她的情况看,流血原来会痛?
转念陈与自觉可笑。流血当然会痛。她又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不似他这种烂仔钢筋铁骨皮糙肉厚,哪怕只流一点血她恐怕也能痛得哭天抢地,何况她流的还不少。
算了,情况特殊,麻烦就麻烦点,他不同她计较!
外面下雨,天台晾不了衣服,陈与撑开晾衣绳搭在走道里。总归三楼就住着他们俩,不影响其他人。
忙完,陈与轻手轻脚回屋。他贴着帘子侧耳倾听,又捕捉到她若隐若现的啜泣,他胸口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般,烦闷的情绪上头,没忍住问:“哭哭哭!又哭什么!”
回应他的是更清晰的啜泣。陈与一把掀开帘子走进去,站在床边,俯视床上的人影:“卫生巾买了,药吃了,热水也喝了,到底还要怎样啊你?!”
姜潼不是故意要哭的。她控制不住。每回生理期她都痛经有什么办法?
其实从梁九的车里下来时她就察觉似乎来月经了,却因为流浪狗耽误了回家的时间。否则她早可以安稳地对抗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