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子,走官途(312)+番外
我在怀疑郭阳名下的赌坊、银楼都在给谁洗银矿石,不过没证据,正在想法子突破当前的僵局。祖母突然打听田芳,很可能是受邵家指使。”
对对,邵家就是这僵局的突破口。云崇悌清了清嗓子,正经道:“给邵家透信儿的事,交给老宅,肯定保准妥妥的,一点意外不会出。”
云崇青敛目:“还要请席义老叔安排人去盯邵书航。”
“未免疏漏,多安排两位。”记恩也想知道邵家跟冠南侯府到底是不是连着根?
轻嗯一声,云崇青指移向铁铺。若无意外,肃清南川后,他就该等着丁忧了:“六哥,把信送出去吧。我七月就会离任。”
“好。”云崇悌转身,未到门口,就见一只小脑袋伸出,不禁露笑:“呦,甜果怎么来了?”
嘴边还糊着粒米饭的小胖子,咽下口里的东西,站好回话:“六伯伯安安,果果找爹爹。”
端着碗跟着的温愈舒,笑言:“昨天他爹说要带咱们娘俩去逛大集,这不惦记着呢?吃饭未见着人,便拖着我寻来了外院。”
甜果急着补充:“买狗崽崽。”
“买狗崽崽,你得带上你喜咯咯。”云崇悌摸了把侄子的嫩脸,这小子长得真好!
“还有包包。”小甜果看爹走来,立马上去抱住腿。
云崇青也忙完了:“都带上。你饭吃完,爹教你画果和熙。画好,咱们就出发。”
“我今天就留府上陪媳妇了。”记恩上来,弯腰逗小侄子:“伯让包包带上私房。你们小哥三买完狗崽子,再下顿馆子。”
“去可可楼。”小甜果高兴,回头张大嘴,啊呜一口吞下娘亲送来的一勺鱼汤饭。
“是客满楼。”云崇青纠正。
“可蛮楼。”
温愈舒再纠正,一字一顿:“客…满…楼。”
“可慢楼。”
“哈哈…”记恩大笑:“大芊姐听着,不得欢喜死了?”
知府大人一家出行,蒋方和、孟跃飞都跟着照应。三个小家伙到街上,就趴在马车窗口。今日州府仍熙熙攘攘,炮仗声少了,但鼓声隆隆。舞狮、杂耍到处都是,围着的百姓连连喝彩。
挨靠夫君的温愈舒,听着声,目光透着窗能窥见外面一二繁盛,心里由衷地自豪。
云崇青抓住妻子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上,紧紧握着,低头套她耳上低语:“谢谢树芽儿一路陪伴。”
“会永远陪着。”温愈舒仰望他,娇颜明媚。树芽儿向阳而生,他就是她的阳。
到了城北山野大集,三个小家伙是看见什么都想买。陀螺、花篓、盆景…一样都不想落下。
不多会,喜峰赖在一匹小马驹边,眼巴巴的。孟跃飞看马在行,确定不错,便给讲价。马贩子大老远跑来的,也诚心卖:“几位大人,这是某潜草地里一月余,才逮着的野马驹。寻常没地儿买,价…价你们看着给吧。”
“不亏你的。”孟跃飞学着商贾,伸手出去:“来来,咱们掰掰手。”
最后付了六十八两银,喜峰牵着马驹欢欢喜喜地走了。
背上花篓的小圆包看上只白雪兔子,这个不值钱。温愈舒给买了一对,还跟圆包定下一只崽儿。到了卖狗的摊子,抱着只陀螺的小甜果站到摊边,盯着一窝狗崽崽,开始比着。爹爹说了,只能买一只。
“小民拜见几位大人。”摊主是个老汉,手指粗粝,一看便知是做惯了粗活,嘴边含笑眼里有光。贵客临门,今日大吉。
“无需多礼。”云崇青让老汉起身,蹲下跟儿子一块挑选狗崽子:“老人家,这些都是狼狗?”
“对对,都满月了。”
一条短短的小尾巴打在小甜果的脚丫上。小甜果被勾去了目光,看着小尾巴左一下右一下地甩,他拽住爹爹:“黑黑想…想跟果果回家。”
“这好。条形匀称,眼黑溜溜,灵性得紧。”老汉正要向云大人推荐这只:“瞧着头身跟腿,长成了,说不准比头狼还俊。”
小甜果越瞅越喜欢:“爹爹,就黑黑。”说着便低头去抓挂在腰带上的小锦囊,“给大钱。”
“好,”云崇青见儿子小身子晃荡,忙揽住他。
温愈舒买了一些品相上层的何首乌,遇上西吉来的红花,也称了半斤。中午一家去了城西客满楼,客满楼里座无虚席。掌柜早得了东家的信,膳摆在了四楼。
响州府的热闹一直在持续着,京里宫中连天有讯自响州来。皇帝似看不够,笑了半月,眼尾纹路都深刻了不少。
“好好好。”
方达送上茶:“瞧您高兴的!”响州重建,朝廷虽没掺和,但皇上跟着操心呀。“云大人离任前,肯定会将这三年的记账送抵京城。到时,朝臣们就该清楚这里头您耗了多少心血。”
“都是跟朕在装糊涂。”皇帝冷哼:“百姓日子好过了,他们两眼睁着又没瞎,看不见吗?”质疑他偏护崇青?
大雍建国至今,响州府多少任知府了?怎么就不敌一个云崇青?个个说响州穷山恶水,瞧不见一样好。现在呢?
户部都给算计过了,只要响州山野大集撑得稳定,不出三年那方必富庶。
方达笑言:“奴才都想去凑凑热闹。”
这话皇帝爱听。暗卫回报,崇青在响州名盛,但嘴上一直念着朝廷。西画山那,高广林打着官家的名偷采铜矿。矿洞塌了,埋了百十号人。他也以朝廷的名赔补了。
这便是为臣之道。
作者有话说:
抱歉,今天少更了。本来昨天高高兴兴出去过节,但下午一件家事冒出来。作者君这两天都在处理家事。整个过程挺寒心的。突然发现…咱们把该尽的义务尽到位了,然后做个凉薄的人,其实也不错,至少不会再对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