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的宿主是个渣(147)
用上了“商议”这样郑重的词,皇后让大宫女陪了吴惜君去寿康宫附近的水榭赏玩,这才指着身边隔着小几的坐榻道:“太子快坐,外头太阳这般大,难为你走这般远的路。”
萧引之一撩袍脚坐了,比起方才吴惜君在时多了几分随意,微前倾身体道:“母后这里,儿臣便是一日跑八回也心甘情愿。”
皇后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真该让前朝的大臣们来瞧瞧,在外头威仪出众的太子殿下如今是何等的惫懒模样。”
“儿子在母后这里永远是这个样。”萧引之道,转而问:“母后今日使人召了驿馆的楼月国公主?”
然而让萧引之诧异的是,他收到的消息是楚茵茵将寿康宫的太监呵斥了一顿,可看自家母后这样子,分明还有几分忐忑,当下便不动声色按住了原本欲说的话。
皇后点点头:“那位楼月国公主对你有恩,原本是想接进来瞧瞧的,可又想着到底是远道而来的使臣,皇上那儿还没召见呢,先到这寿康宫中未免不美,最后便作罢了。”
原来如此,萧引之心道,李量那奴才向来傲气,竟是从驿馆惊骇而出,八成是被楚茵茵唬住了,他心底赞叹,面上却沉了两分:“母后圣明,父皇虽然在病中,可朝中的事却召了内阁的人在崇明殿日日回奏,若是寿康宫越过崇明殿先召见了使臣,只怕父皇会多心。”
眼见皇后面色凝重,显然是听进去了自己说的话,萧引之又就大楚与西狄这些年的龌龊,以及楼月国在其中所起的重要作用简略说了说,暗道经过自己今日这番话,以母后的性子即使日后不喜欢楼茵茵,也必定不敢轻易为难。
皇后背后寒凉乍起,原本她虽觉李量的话有理,但到底还有几分不甘在里头,如今亲儿子都这般说了,才觉出这事的严重性来,忙道:“陛下不是赐了那楼月公主许多恩赏,寿康宫便也随一份过去,如此方显我大楚知恩图报。”
萧引之点头:“母后说的是,前几日大理寺回禀,大皇兄不单谋逆,与西狄还有许多勾结,父皇又正在病重,这等多事之秋,楼月国要比往日更加善待才是。”
水榭中,吴惜君斜坐于亭椅上,目光随着湖中的锦鲤移动,听得远处宫女的请安声,忙整理衣裙袅袅的在亭中站了。
“见过太子表兄。”吴惜君福身道,她虽然占据原主身体不过一年,可这些规矩礼仪早掌握了精髓,不单半点错处没有,比之寻常闺秀还另有一分气韵在。
萧引之负手而立,在吴惜君几步开外站了:“母后在宫中甚是寂寞,这些日子便劳烦表妹照顾了。”
“姑母待惜君甚好,惜君也是诚心侍奉姑母的,表兄放心。”吴惜君点头应下,微抬面看着站在亭前,修挺气度与湖光山色相得益彰的萧引之,含笑道:“太子表兄,咱们是现在便去御花园吗?”
她容貌秀雅,肤色白皙,一身湖绿色的裙子将身段衬的纤细袅娜,原本是个极出色的美人,可萧引之却忍不住想起楚茵茵来。
楚茵茵如今在做什么呢,那小东西穿衣裳从不如何讲究,在和自己躲避追兵的路上更是连头发都粗粗只束一股,随心随性的很,可一双眼却永远兴致勃勃,即使桀骜不驯,在眼底也留有一分狡黠灵动在。
自己只站在她身边便是快活的,太子殿下这个尊号背后所附带的责任与期望也能稍稍缓一缓,萧引之如今方体会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的精髓,他想念楚茵茵了。
“表兄,”吴惜君轻声唤道,暗中却压根紧咬,太子表兄神色恍惚,是在想楚茵茵吧,自己就那么不堪,站在面前都不被注意?!
萧引之回神,眼见眼前的女子双眸含泪似嗔似怪,唇角微抿了抿:“今日本殿还有公务要处理,表妹先回去吧。”
他原本是要责问吴惜君为何在母后面前提起楚茵茵的事,可眼见人落泪,自己是男子又是兄长,再则自己和楚茵茵能安全来京到底是借了吴惜君的势,若是苛责未免使人寒心,索性便一句不提了。
萧引之心头叹息,茵茵自己护严实些便罢,若这个表妹还不依不饶,那时再处置吧,只眼见女子落泪,他不免又在心底道,茵茵吃过的苦更多,可她每日里依旧活蹦乱跳的,总能够在不好的境遇中让自己过的最好,真是难能可贵。
“太子表兄,你当真如此狠心?”吴惜君含泪问道,她曾在镜前观自己落泪的模样,厚着脸皮说一句,当真是十分惹人怜爱的,为何眼前的青年竟还是丝毫不动容?
第135章 酆都之下
“表妹想说什么?”萧引之问,他的语气依旧如往日一般平缓,俊美的面容却丝毫不见对面前女子的怜惜。
“惜君是女子,本应当矜持自重,可表兄当真半点没有看出我的心意吗?”吴惜君道。
萧引之心头一顿,又被楚茵茵说着了,他神色愈发冷淡:“表妹既知女子需得矜持自重,那便应当谨守礼仪,你是本殿的表妹,又是相助之情,本殿过几日便会为你请封郡主尊位,如此两相长安。”
“那楚茵茵呢?表兄教我该自尊自重,可她那样不知含蓄为何物的,您不是一样喜欢?”吴惜君道,她原本一直收敛心神,免得在萧引之面前对楚茵茵恶语相加,可如今却激愤难平。
“茵茵?”萧引之的神色柔和了些:“她不一样。”
“她是不一样!”吴惜君颓然中带着恶意的道。
“你什么意思?”萧引之不悦道。
吴惜君垂下眼睑压了压眼中的泪意:“太子表兄大约不知,我唯恐楚茵茵初来京都有所不适,昨日便特地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