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夫君黑化前(双重生)(124)
青黛心领神会,以替她取物的借口又回了趟姜府。
姜满知道,她做的手脚其实瞒不过洛长安。
她与侍女互换的伪装并不高超,况且有明正司眼线在侧,洛长安若真的打算阻拦,府外的守卫足以拦下她的所有动作,她只能被困在这里。
她只是赌昨夜的话会奏效,赌洛长安的让步罢了。
不过当姜满成功离开,在巷子里见到秦让的马车时,还是颇为意外。
自太康回来后,她已许久未与秦让对坐相谈过,至多宴上彼此有过简短的招呼,而她昏迷时秦让曾来探望,他们也未曾得见。
即便如此,二人眼下再次相见,也没生出太多生疏。
车门推开一道缝隙,见她行动不便,秦让忙探手扶她。
他扶姜满入马车,道:“你要青黛去找顾嘉沅,给郑贵妃送信?”
姜满来不及谢他,便听他此问,轻轻点头。
秦让解释:“我本要入宫,恰巧撞见青黛,你无需入宫,此事我会助你。”
姜满同他道谢:“有劳世子,只是这件事,世子不要卷进来为好。”
秦让笑了声:“郑贵妃若想插手,早就该出手,事及南越,她自然图个干净。”
姜满沉吟片刻。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已打点好了,你放心去做就是。”秦让仍笑着,不屑轻嗤,“我只是没想到,洛长安会做这样无耻的事。”
虽才与洛长安闹得不欢而散,姜满还是替他辩解了一句:“事及南越帝姬,他怕背后的人出手报复。”
秦让大咧咧地靠在椅背,轻哼一声:“他的心思可深着,惯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哄人,你别被他唬住了。”
姜满没有继续同他谈论洛长安,道:“那便多谢世子,只是洛宁那儿……”
听她径直脱口洛长安的名姓,秦让微微愣住。
他思索一息,却实在琢磨不清楚这二人的关系到底如何,没有细究。
他道:“放心,我与你的交情与洛长安无关,没有他,我照旧会助你。”
姜满颔首,又道:“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帮长平帝姬?”
秦让满不在乎地摇摇头:“你想帮谁都自有你的道理,我并不感到奇怪,况且你从未要我帮过什么,还有不多时我就要回秦地,做这些,也是最后在燕京的时日,能帮到你的事。”
姜满愣了一下:“你要回西川了?”
秦让点点头。
“我今日入宫,就是为此事。”
“父亲染疾,西川无人主持大局,前些时日,他上奏请旨,希望我能回西川,接手他的位置。”
他说着,又捏了捏眉心,叹道,“只是政事一类,我虽在燕京有所学习,却都只是纸上谈兵,从未亲自处理过……而我接手他的位置,也不过是因秦地没有第二个合适的继承人。”
姜满听着他说,依稀回想起当年相传,洛长安起兵一路,似乎也曾得秦地相助。
秦地民殷财阜,一派欣欣向荣,而那时候的秦王,已是秦让了。
姜满道:“世子宅心仁厚,爱民恤物,已是秦地百姓的福祉了。”
秦让笑了:“承你吉言,届时你若来西川,我请你喝秦地的石榴酒。”
姜满也弯起眉眼:“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二人说着话,马车已行至关押长平帝姬的驿馆。
守卫层叠,将驿馆围得密密实实,马车绕了条路,沿着一道暗巷绕去驿馆的后门。
后门的守卫早已经秦让调换,他送姜满到门内,道:“一盏茶的时间,快去快回。”
姜满点点头,很快随其中接应的人走
进去。
陆长平是南越的帝姬,即便与谋害天家的案子有所沾染,熙国也终究不敢将人私下处置了,故而陆长平被关押在小楼中,除却人身不得自由,旁的都还算舒坦。
姜满推开房门时候,少女正安闲地坐在屏风前,朝案上的檀木棋盘上摆着棋子。
门扉扇动,耳畔响过一片泠泠的玉片相撞之音,姜满抬首瞧一眼,原是门前悬挂着一只小巧的玉风铎。
熙国人没有在房门上挂风铎的习惯,大概是陆长平在小楼的这些时日闲来无事挂上去的。
攸关己身的事,这位长平帝姬倒是云淡风轻。
听到门扉扇动的声响,陆长平抬起眼,一双明润的眸子望过来,眼瞳比棋盘上的玉质棋子还要清莹。
发间坠饰叮叮咚咚相撞,她在一片清脆的声音中朝姜满露出一个笑:“姜姑娘。”
姜满朝她弯了弯身:“殿下。”
陆长平弯着唇角,为她添了盏水:“姑娘可要与我手谈一局?”
姜满慢慢走过去,动作迟缓地落坐在她对面:“多谢殿下相邀,我不擅下棋。”
陆长平耸了耸肩。
“怎样说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别同我这样见外嘛。”
“你与洛长安倒是很像,来燕京的路上我每每问他,他也会说,他不擅下棋。”她又在棋盘上摆;落一子,意味深长的模样颇有几分不符年岁的老成,“这样聪明的两个人,不会下棋,好可惜。”
姜满拦住她打算继续下棋的手。
她不擅下棋是真,洛长安也这样说,便是在唬人了。
她顺着衣袖将信件渡到陆长平手中,道:“殿下,我们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陆长平这才放下棋子,轻瞥一眼手中信件:“别月楼?”
姜满道:“殿下清楚那里的门路,也清楚它旧时的幕后之人,这便是他们想将你拉下水的原因。如果我所知不假,随殿下前来,眼下同样被林苑之事所累的那位臣子,不是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