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夫君黑化前(双重生)(141)
洛长安停下来。
手上的动作也一并顿住,绕在指节的发缕一点点散开,他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而后妥协,埋首在她的肩侧。
轻薄的衣衫却拦不住他颤抖的呼吸,一寸寸透进她的肩窝里。
火苗窜至锁骨间,姜满揉了一把他的发,捧起他的脸。
她拿着掌控的权利,开口时,目光反倒朝旁躲了一躲:“这儿……在这儿不行……”
话还未至尾音便飘出去,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惊呼,姜满只觉身体一轻,骤然悬空。
洛长安抬臂揽过她,轻巧地将她抱在臂弯里。
跨入书房内室,绕至屏风后,他放她在窗侧的小榻上,一拂袖,关合了窗子。
他的呼吸还未平顺下来,凑上去,试探地贴了贴她的唇。
姜满垂着眼睫看他,唇齿开合,轻咬了他一口。
后颈被摁住,呼吸再次绞在一起,腰侧,灼热的温度沁进来,衣裳的结带已被他勾在手中,绕上他的手腕。
喘气的间隙里,姜满恍惚着看向透入光亮的窗纸,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太亮了……”
洛长安退开些,拢了拢她散乱的发:“这样很好,比烛火更亮,也看得更清……”
姜满抬手掩他的唇,不准他继续说。
却反被他捉住,齿尖沿着指腹磨过去。
才入秋,南安的气候又暖,午后的日光炽盛,穿过窗纸,照在小榻上。
姜满身上的衫裙已浸湿了,与榻上的垫子一样,随手扔在一旁,只从洛长安的袍子里翻了件干爽的垫在身下。
她伏在上面,微微失神,纤薄的肩骨随着吐息起伏,细碎的光落在上面,沿着她柔软的长发流淌下去。
和他再次落下的吻一样。
来南安后,他们已有许多时日不曾这样温存,姜满累得厉害,动也不想动一下,全然交给他。
再次被捞起时,她下意识绷紧了脊背,腰身被他环在臂弯里,身前,酥麻的触感一路游走,支撑着她,最终停留在她的颈侧。
洛长安攀着她的颈,曲起指骨顶在她的下颌,又在她侧首之际,吻去她眼角沁出的泪珠。
天色渐渐黑下来,室内燃起灯烛,姜满软着骨头坐在他怀里,总算顺了呼吸。
换过的衣衫比起外袍更柔软轻薄,只贴在一处便能感知到彼此的体温,她伏在他身前,倚着他,嗅着他身上与自己同样味道的香露,抚过他心口的伤疤。
掌心震颤,是他鼓噪的心跳。
姜满听着他的心跳声,胸腔便也跟着颤,仰起头,拿手描摹他的眉眼。
洛长安捏住她的腕子,脸颊在她的掌心轻蹭,引着她,带着她的手掠过他的额头,眉骨,眼睫,鼻尖,最终停在唇畔。
他细细吻她的手指,一寸寸,怜惜而珍重,不染任何情欲。
灯烛的光亮在身侧沉浮,窗外月色莹白,照亮眼前少年的眉眼。
姜满看着他的眼睛,忽而觉得确如他所言……烛火的确是不够亮的。
白日胡闹得太久,用了晚膳后,姜满终于熬不住,窝在帐子里浅睡了一会儿。
夜里醒来时,洛长安在她身旁。
傍晚时他与她折腾许久,沐浴,擦拭,更衣,用过膳后又回书房翻看白日没来得及处置完的公文,眼下这会儿,他已合眼睡着了。
姜满在他的怀里躺了会儿,本想趁着神志昏沉继续睡
去,不想看着他熟时舒展的眉眼,听着他的心跳,反倒逐渐清醒起来。
离天明还有些时候,她小心自洛长安的怀中抽身,跃过他,想到外间去寻一本书来打发时间。
却未等抽出被他攥在掌心里的衣袖,耳畔的呼吸声骤然一乱。
一双手臂将她揽过,腰身一紧,她几乎撞在他的胸腔。
那双手力气大得惊人,曲起的指节扣在她的腰肢与肩侧,不容她动弹分毫。
骨头被他捏得发痛,姜满却没有出声,任他攀附着她的肩膀,抱着她,几乎将她嵌入怀中。
发丝落在颈侧,激起一阵痒意,耳畔是他些许沉重的喘息,带着颤抖。
他陷在梦魇里,低声喊着她的名。
“不要走。”
“不要走,小满。”
“我……抓不住你了……”
声音近乎乞求,落在床帏方寸间,盈满心口,叫人也跟着痛起来。
他说的梦境,原来是这样的梦境。
姜满伸出手,同样抱紧他。
“洛宁,是我。”
她说着,一下下抚过他的脊背,抚过他的发。
她唤着他,直到周身的力道松下来,环紧的手臂也一点点放下。
洛长安终于睁开眼。
“小满。”
姜满撑在他身前,借着微弱的烛火替他拭去额间的冷汗,也猝不及防地,触到他眼角的泪水。
“洛宁。”她应他,重复着,“是我。”
“我在。”
“你看,我就在这儿,不会再离开了。”
洛长安听着她的唤,长久地凝视她的眉眼,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触碰她。
他触到她,触到这一寸真切,梦境便散去了。
南安的地界不广,不比燕京繁华纷乱,故而只半载,二人便摸清了这里的情势。
南临熙国与南境他国接壤的最后一处地界,紧邻着南原江,商路虽不及南原通达,却也算得上富庶,是个叫人想安于一隅的悠闲处。
与南安的大多官员打了照面,积日累月,事务一桩桩清减下来,闲时也多了起来。
秋去冬来,直到深冬,南安才落了场薄雪。
院子里覆了薄薄一层白,姜满闲来无事,命人将屋子里的火炉与茶水都挪到廊下,边在炉子旁编绳结,边看着飘荡在院落里的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