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夫君黑化前(双重生)(54)
姜满笑道:“那便劳烦你了。”
菜肴接二连三地摆上,姜满斟酒递去,才要朝自己的酒盏里倒,被顾嘉沅拦下了。
“你是还没醉够?”
顾嘉沅拿开她的酒盏,“我承认,前几次是我唐突了,不知你酒量这样差,原来真的有人一杯便能醉倒。”
姜满同她玩笑:“不打算与我把酒畅谈了?”
“哪儿敢。”
顾嘉沅学她讲话,抬了抬酒盏,“观秋会那日,六殿下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同你赔罪,我这便为你赔罪了。”
姜满笑了声,从旁倒一盏茶来同她碰了碰。
二人饮茶饮酒,言及秋狝与骑射,倒也投缘。
一盏盏酒倒下去,酒壶没一会儿空下来,姜满又悄声命人换上一壶。
天幕黑透,一餐不知不觉用了一个时辰有余,饮酒太过的缘故,顾嘉沅面色有些红,神志也渐渐模糊起来,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姜满轻轻摇她,见她没什么反应,扶着她起身。
醉酒的顾嘉沅温和极了,连眉目都比平常乖顺了许多,依着姜满带她到内室,又乖乖倚在矮榻上歇息。
内室的窗子落了锁,窗外闪过两道影子。
姜满抬眼向外瞧一眼,唤人守在门前,关合了门扉。
外间灯火通明,案上菜肴动的不多,姜满却没什么心思用。
事实上,若顾嘉沅稍有留意,便能发现姜满这一餐几乎没怎么动过,几乎全忙着同她交谈与劝酒。
姜满在那碟卖相不错的莲花酥前坐下来,浅吃了几口,太甜,又倒了盏茶水。
夜渐渐深了,春和楼内一片宁静,楼外却一阵血雨腥风。
打斗的身影自窗外闪过,刃光穿透窗纸,姜满听着交迭的风雨声,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添了盏茶。
没一会儿的功夫,房门打开了。
阮朝押着个人走进来。
那人双膝跪地,头低伏着,腰刀被阮朝抽在手中,下巴也被她卸了去,喉中啊啊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是个皇城司的侍卫。
“怎么回事?”
姜满心下明了,面上却佯装不知,目光落在他身上。
她也不命人接好那侍卫的下颌,只语气倨傲地盘问他:“你是谁的人?你可知我是谁?竟敢擅闯我的地方,是来找死的吗?”
话音才落,一声冷语隔门传入:“姜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擅自扣押皇城司的人,你可知是多大的罪名?”
房门外传来守卫倒地的闷响,阮朝的目光一瞬锐利。
她的动作太快,软剑晃出一道残影,劈手而去,直扫向破门而入的人影。
刀刃勾缠出一阵刺耳的嗡鸣,那道人影退却一步,长刀携风,吹倒了屏风侧的木架。
木架上的瓷花瓶跌落下来,碎瓷迸溅四散,水淌了一地,花草的根系盘错着裸露在地面。
“住手!”
姜满上前制止,二人齐齐停下动作。
阮朝立在倒地的屏风旁,手中软剑仍蓄势待发,仿佛下一瞬便要朝人的脖颈招呼过去。
门畔的青年提着长刀,面色冷淡地瞥一眼姜满,又看向眼中杀气不减的阮朝。
“明正司的阮司使。”
阮朝冷冷扫他一眼,没理他。
青年转回目光:“姜小姐。”
姜满看着他,假意不知,言语微恼:“你是什么人?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擅闯我的地方,活得不耐烦了?”
“姜小姐说是请舍妹用膳,却久久不放人回府,更连明正司都请到此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借用膳之名挟持舍妹。”
顾谨序面色冷然,嗓音沉了沉,“明正司私自扣押官家小姐,我若将此事禀报到陛下那儿,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
“原是顾指挥使,顾大人说笑了。”
姜满迎上他的目光,“顾大人许是不知,我来燕京时曾在京郊遇刺,如今我又与三殿下……关系匪浅,他担心我的安危,故而事事都要派明正司的人跟随我左右,守卫我的安全。”
顾谨序却不信她:“笑话,明正司从陛下之命,何时也能沦为你一个姑娘家的护卫了?”
“可眼下就是如此,顾大人以为当如何?”
姜满面色倨傲,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明正司从陛下之命,陛下将其交给三殿下,便可凭三殿下调遣,难不成殿下做事还要受大人管辖?还是大人觉得,殿下执掌明正司,连差遣下属做此等小事的权利都没有?”
“你……”
顾谨序一时被她堵得没了话说。
“况且我今日请顾嘉沅用膳,只为结交她这个朋友。”
姜满见他面上已有愠怒神色,却丝毫不打算留情面,继续道,“当日观秋会,宴上的诸位小姐,包括摆宴的六殿下皆可作证我与顾嘉沅的赌约,怎么如今顾大人空口白牙便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此等小事到了大人嘴里,倒成了明正司扣押官家小姐了?”
“你!”
顾谨序面色愤然,忍不住抬手伸指,“好啊,姜小姐真是好一副伶牙俐齿。”
姜满弯了弯眼睛,皮笑肉不笑:“多谢顾大人夸奖,顾嘉沅也这样夸过我。”
见她神色淡淡,顾谨序怒目而视,一字一顿道:“姜满,你不要太过放肆,即便你父亲是平凉侯也由不得你如此胡作非为,你若不快些将我妹妹交出来,别怪我……”
他话未说完,外有一皇城司的侍卫匆匆而来:“大人。”
顾谨序回身。
侍卫行色匆匆,靠过去,对顾谨序耳语几句。
顾谨序面色骤变。
他抬眼看向面上依旧挂着笑的姜满,目光也锋锐起来:“原是如此,姜小姐与三殿下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