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书后的地主生活(231)

作者: 离心斑 阅读记录

“行,不过,这县里的人你快要帮我清理一下。”

张友亮一听王维维答应的这么爽快,笑得牙花子都看见了,“小意思,小意思。”

王维维在县衙住下的这半个月,安居县与她对立的几大家族不复存在,人心惶惶。

-

两年后。

镇守幽州的戍边大将军杨烨称王,朝堂震荡。

各路诸侯受昭回京述职,秦翊也在受昭的诸侯之列。

早在一年前,秦翊因在西北大退秦国,又收复边城,被受封异姓王——北城王,封地北洲。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秦家唯一走仕

途的几人也跟着沾光有了职位。秦家老宅一群人更是全部搬迁至京城。

王维维身边也彻底清净了。

-

县衙后院的银杏叶扑簌簌落在石桌上,王维维指尖摩挲着茶盏裂璺。

张友亮突然压低声音:“三日后子时,西市粮仓。”

王维维正要起身,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衙役撞开月洞门,手里攥着染血的麻布包:“大人!运往边城的粮队在黑风峡遇袭!”

张友亮霍然起身,茶盏翻倒浸湿了袖口暗纹。

王维维却盯着衙役靴帮的泥渍——那是只有军营马场才有的红黏土。

“不是说好走青石关么?”她慢条斯理地抚平裙裾褶皱,“怎么改道黑风峡了?”

衙役喉结滚动:“是……是秦将军亲卫传来的口信......”

“秦将军亲卫?”王维维突然笑了,腕间银镯撞出清响,“张大人不妨查查,这位兄弟腰间新配的玄铁令牌,是不是二皇子府上月刚打的款式?”

话音未落,那衙役袖中寒光乍现。张友亮还未来得及惊呼,王维维已经旋身抽出发间银簪。

血珠顺着簪头雕花滴落时,她正用帕子擦拭县令溅上血点的衣领。

“第二十七个。”

她对着尸体轻声道,“您县衙的耗子,也该清一清了。”

张友亮摸了摸鼻子不语。

十分奇怪,这二皇子的人怎么突然对他们出手?

戌时三刻,城西米铺后院的地窖传来闷响。

王维维掀开堆满陈米的口袋,露出底下新砌的夹层。

三十个檀木匣子整整齐齐码在暗格里,每个匣盖都烙着兵部特批的火漆印。

“告诉你们东家,这批精钢箭头要分三路走。”

她将通关文牒递给蒙面人,“过潼关时记得在驿馆马槽撒把黄豆,那些战马吃了,脚程能快两成。”

地窖忽然晃动起来,瓦罐里的腌菜咕咚作响。

王维维扶住墙壁,指尖触到砖缝渗出的细沙。

“夫人!“暗卫首领突然闪身而入,“刚截获的飞鸽传书,北城王回京途中遇袭......”

王维维抬手止住他的话,她望着地窖缝隙漏进的月光。

“让十三娘带着她的戏班子时刻准备。”她将染血的银簪重新插回发间,“听说二皇子最爱听《牡丹亭》,是该给他唱全本了。”

西市粮仓的榆木门轴发出暗哑的呻吟,王维维举着松油火把走过堆满草料的隔间。

月光从气窗斜斜切进来,照见粮车底部暗格渗出的淡青色粉末——这是江南霹雳堂特制的驱虫药。

“二十辆粮车,每车夹带八百斤精米。”暗卫首领用刀鞘敲了敲车辕,“按您的吩咐,车轴里灌的都是掺了火油的泥浆。”

王维维忽然俯身抓起把草料,指尖搓开干枯的苜蓿叶。

细碎的黑色颗粒从叶脉间簌簌而落,带着熟悉的苦杏仁味。“把第三到第七辆车的挽马换了,这些苜蓿里掺了断肠草籽。”

戌时的梆子声被风扯得稀碎。当第一辆粮车碾过护城河边的蒺藜草时,城墙阴影里突然响起羌笛声。

王维维猛地勒住缰绳,腕间银镯撞在车辕上,迸出三点火星。

“是二皇子的夜枭卫。“暗卫首领按住腰间软剑,“他们惯用毒蒺藜开路......”

话音未落,走在最前的挽马突然人立而起!

月光照见马腹上密密麻麻的银针,针尾缀着的孔雀翎在夜风中绽开死亡之花。

王维维反手抽出车板下的牛皮水囊,浑浊的液体泼向受惊的马匹。

沾染火油的泥浆遇风即燃,瞬间将中毒的马匹化作五团火球。

冲天火光中,她解开发髻任青丝散落,染血的银簪在指尖转出寒芒。

子时的更鼓敲到第三声时,王维维正站在黑风峡的鹰嘴岩上。

她望着谷底熊熊燃烧的假粮车,突然将发间银簪折成两段。

中空的簪管里掉出粒夜明珠,映出篆刻在簪壁的密文——正是三日前秦翊用箭书传来的暗语。

“让张县令把地牢里那个假衙役放走。”她将夜明珠抛给暗卫,“记得在他鞋底抹上追踪用的磷粉,要掺着城南胭脂铺的茉莉香。”

暗卫领命而去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王维维从袖中取出她送与秦翊独有的信纸,里头还沾着别扭的红。

她突然想起五日前那个乔装成灾民的眼线,那人指甲缝里藏着京城最时兴的丹蔻颜色。

山风卷着砂砾拍打岩壁,隐约传来驼铃声。

王维维握紧只剩半截的银簪,任由锋利的断口刺入掌心。

有人想要摘桃子,也要问她答应不答应!

王维维招了招手,“去,去查。秦将军身边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路数。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是。”

竹筒在掌心裂开一道细缝。

王维维就着破晓的天光展开染血的素绢,秦翊的字迹被血渍晕染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