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的地主生活(259)
听说那残废老兵是在边城打战退下来的,领了一大笔银子,现在安顿在西北的军营做后勤,每个月还有固定的俸禄。没有儿女,虽然脸上有道疤,长得凶,但是有钱傍身,居然被这江寡妇看上了。
王二带着颜色的挑衅,刺痛了江有才的双眼,手上青筋暴起,捏紧拳头,死死的看着卖炊饼的王二。
王二吓得连忙退后,“江有才,你......你干什么,官兵还在这里,你要是打我,我非得让江寡妇陪我睡觉,我才会罢休的!”
江有才耳边嗡嗡作响,连争辩的力气都被抽空。
王二见江有才是个纸老虎,听到官兵几个字就泄了气,加大了嘲讽,“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为了你娘,这顿打我挨了,你娘也就身子有点味道......”
江有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逼退泪水。
陈秀才看不过去,抡起拳头朝王二的面门打去,“这么贱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大家都看到了啊,是他要求我打的,可不是我主动的啊!”
被打倒的王二,门牙掉了两颗,气愤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陈秀才见江有才还在发愣,暗自腹诽:果然是呆子。
铜锣声从米铺后炸响,三个挎腰刀的官兵踢翻
了菜摊,闻声而来。
陈秀才拽着江有才快速逃离了现场,见身后的官兵追来,赶忙带着江有才躲进了巷子里。
江有才疏离的挣开陈秀才的手,蜷缩在一旁。
陈秀才无语,“江有才,你也太不识好歹了吧,刚刚可是我帮你解围,现在害的被官兵追,说不定到时候还要损失一笔银子!”
江有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不肯落下,“谁要你解围了!”
陈秀才呵了一声,想要怼怼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却见江有才蜷缩在角落,像是被遗弃的流浪猫。陈秀才喉间像哽了团棉花,发不出声音。
良久,他迟疑的问出了他心里一直不解的事情,“你......你为什么没有考上啊......”
江有才瞥了眼陈秀才,随后又立即回眸低下了头。
他没想到一直与他作对的陈秀才今日会帮他,还会关心他考没考上。
陈秀才见江有才这窝囊样,恨铁不成钢,“喂,你说句话啊,我最烦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想要又不自己争取,半响放不出一个屁!你娘是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啊,用得着他们说三道四?”
江有才听到陈秀才提到他娘,握拳,拉扯住陈秀才的衣领,愤怒道,“不要提我娘!”
“呵~”陈秀才头偏向一边,嗤笑道,“你刚刚怎么没有这样,现在干嘛?窝里横吗?”
江有才拉扯住陈秀才衣领的手渐渐放下,却突然被陈秀才反握住,“江有才,带我去北阳郡,我知道你是从那里来的!”
陈秀才眼眸坚定的看着江有才,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江有才眸中神色复杂,“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你和北阳郡的王妃都是出自安居县,其他的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江有才回到家,指尖冰凉,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的尾音。
木门被推得撞在土墙上,扬起的灰尘在夕阳里乱窜。
江有才跨过门槛,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兴高采烈的收拾着东西,老头的粗布袖子蹭过母亲肩膀——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下,露出半截褪色的红绸衣角。
216去北阳郡
江寡妇神采飞扬,本就有些姿色的脸蛋更加光彩,回过头看到傻站在门口的江有才,兴奋道,“愣着干嘛啊,快进来!”
“娘你这是要干啥?“竹篾编的包袱皮在他脚边炸开,两件打着补丁的夹袄滚出来。
学堂里那些混账话又在耳边炸响,“卖屁股供儿子考功名“的讥笑混着酒气喷在脸上,他拳头攥得骨节发白。
老头佝偻着背去捡散落的衣物,指节上的刀疤蹭过江有才刚浆洗过的长衫下摆。
江寡妇突然伸手去挡,“老吴头你别动,当心腰伤犯了。”她发髻上那根磨亮的桃木簪子晃了晃,簪头缺了半片花瓣。
“才儿,吴叔给咱们赁了东街的屋子,带天井的。”江寡妇声音忍不住雀跃,手指还揪着那件红绸衣的衣角。
那是三年前她当掉陪嫁镯子扯的布,说读书人娘亲该有件体面衣裳去拜夫子。
老吴头从怀里摸出油纸包,桂花糕的甜腻味冲进鼻腔。“大侄子,城防营后厨缺个管账的......”
话没说完,江有才突然掀翻了藤条箱。铜镜摔在青砖上裂成三瓣,镜面里映出母亲瞬间煞白的脸。
“管账?让我跟那些往我娘身上扔铜板的混账称兄道弟?”他抓起那件红绸衣往地上摔,暗纹里抖落的胭脂粉末在光柱里飞舞。
去年端午县衙发赈灾粮,他亲眼见过母亲跪在师爷脚边,衣领里塞着串沾灰的铜钱。
江寡妇突然扑过来拽他袖子,腕骨硌得他生疼:“才儿你看,吴叔给咱新打的樟木箱,能装二十斤书......”
江有才喉咙发紧,每个字都像刀片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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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檐角的铜铃在风中乱响,驼铃声、马嘶声、争吵声交织成网。
三辆满载瓷器的骡车卡在月洞门前,赶车人正与巡城司的衙役撕扯,青瓷碎片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李小军被迫停了下来,对着车内的吴美丽道,“前面堵起来了,我们先去驿站里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吧?”
吴美丽伸了伸懒腰,第一个从牛车上下来,随后叫醒还在睡的大儿子和二儿子。
“大炮,二炮,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