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迷雪(35)+番外
迷迷糊糊地睡得半梦半醒之间,看见透过窗帘射过来的一抹阳光,猛地惊醒。
她按了一下手机,没亮。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公寓断电了。
怪不得定的闹钟没响。
手忙脚乱地找了充电宝给手机充上电之后,她连忙给手机开机。
跳出几条未读消息,是陈濯发来的。
到最后,还打过来一通电话。
温月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穿着拖鞋匆匆跑到门口。
透着可视门铃看了一眼,陈濯蹙眉站在外面,面无表情地按着门铃,程松站在后面,掏出手机,好像要给人打电话。
温月连忙给他开门。
他右臂搭在门把手上,整个人中心都偏移在这边,她猛地一开门,他脚打滑,整个人差点差点栽了过来。
程松一愣,两步快走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温月眼疾手快,伸出手扶住他。
握住她手的一刻,他终于堪堪站稳,慌乱的瞬间,矜贵淡漠的面具出现了一道裂纹。
她反应太过迅速,抓住他的胳膊,隔着衬衫,她甚至感受到他的肌肉线条,温热有力,她这才意识到尴尬。
这动作多少是有些越界。
“那个.......地板昨天打蜡了。”她连忙给他找补,脚在地板上摩擦,“有点滑。”
她这么说,纯粹是胡说八道,傻子都知道是因为她猛地开门,陈濯才堪堪滑倒。
程松连忙低头看地板,就装没看见。
温月抬头看到陈濯眼神闪过一瞬间的茫然,没忍住低头偷笑了一下。
他挑了下眉峰,看向她,“还挺勤快。”
她假装听不出他语气中反讽,连忙摇头。
她生怕他生气,讨好地弯起唇角,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看了她一眼,眼中的郁气瞬间消散,忽然笑了一下,像是无可奈何地纵容。
她尴尬得她想逃离现场的氛围中,他盯着她看了两秒,伸出手,精致的表面发着细闪的光:“现在是八点十分。”
他说完,垂眼看她,带着不可抗拒的压迫,“再晚一会儿,程松就报警了。”
程松很有分寸地站在玄关处,没说话。
“不至于吧。”她下意识就回击,“而且,警务处不是失踪二十四小时以上,才能立案……”
他没想到她居然还敢顶嘴,转头,瞥她一眼。
她立马怂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呀,晚上停电了,手机也没电了。”
“而且公寓挺安全的。”她小声嘟囔,“不会出什么事的。”
言外之意,是他多虑。
“在几千人住的公寓独居,门口不上锁,不装监控,没有紧急联系人。”他掀起眼皮,淡淡地看着她,眼眸中带着冰寒的凉意。
“真出事了,躺三天都不会有人知道。”
她一愣,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事生气。
知道他是关心她,被她说得心虚,再也不敢反驳。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道歉倒痛快,他反而说不出来什么了,撩起眼皮,眼神落在她身上。
她还穿着一件杏黄色的开衫,里面只穿了条睡裙,她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回应,“我现在就去洗漱,然后换衣服。”
她慇勤地给他倒水,他接过玻璃杯,喝了一口,看向她,嗓音清落,“十五分钟。”
她连忙冲卧室跑,一着急,差点滑了一跤。
忽然听到后面跟着一声嗤笑,竟然带着意外的痞。
“慢点。”他轻笑一声,嗓音清落,“地板打蜡,太滑。”
她有些气闷,听出他话中的戏谑意味,带着股气关上了门。
洗漱,穿衣服。
挑衣服的时候,她拿了条陈濯爷爷今年送过来的一件旗袍,苏绣的,天青色,用平针绣了大片的玉兰花,领口上还有小钉珠,素雅大气。
温月配了条颗颗滚圆的珍珠项链,妆来不及化了,她盘了下头发,套上双高跟鞋,拎着化妆包匆匆跑出去。
陈濯坐在沙发上,拿着iPad在看文件,她走过去的一瞬间,他抬头,眼神停留在她身上一刻,随即,收回了视线。
她走到岛台旁,弯下腰,拎起放在那里的几箱补品,西洋参和铁皮石斛,每次去见陈熙爷爷,一般都带点东西,否则也太不像话。
“你这里……”陈濯蹙起眉,手指停顿在半空,比画了一下,“头发。”
温月一愣,手在头上摸了摸,她头发不是很齐,盘发后面有一撮毛炸了起来,摸着有点奇怪。
她干脆把头发拆下来,簪子衔在口中,重新固定头发,抬了一会儿手,开始发酸,陈濯已经起身,把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来,穿在身上。
她连忙跟过去,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
一缕碎发垂到脖颈,她才开始有点烦躁,气得跺了一下脚。
鞋跟尖细,发出一声脆响。
走在前面的陈濯脚步顿了一下,忽然转身。
她以为他不耐烦了,一丝委屈冒头的下一秒,他的手忽然按住她的头发,身高带来的优势,几秒,他就固定好了她的头发。
额间温热,她微怔地下一秒,他伸手擦过她脸庞,抽出她衔在口中的发簪,利落地插在她发间。
“谢谢……”
动作自然地,仿佛他只是看不惯来帮忙,她心绪浮动,咽下觉得诡异的心思。
她手里的东西挺多,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提起。
陈濯走到她身边,往前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