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假想(86)
“真是不公平。”
飞机起飞前,借着最后的网络,曲邬桐看着手机上的县一中百年校庆流程图,气鼓鼓地嘟囔着。
“明明我才是高考市状元,你只是小小榜眼,一中怎么只邀请你做优秀学生代表发言,不邀请我呢!”
明明已经超出青春期与学生时代的赏味期近十年了,曲邬桐依旧在与梁靳深有关的比较竞争上战斗力满满。
幼稚高中生的灵魂回炉加热。
“因为我给一中捐了一百万。”梁靳深解释,将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哼,嘚瑟什么!我有钱我也捐!”蛮不讲理地曲解他的话,曲邬桐瞬间振作,决心下个月要多多加班赚钱。
识相地不再搭话,梁靳深对自己曾朝她提起联名邀约却被拒绝的事情闭口不谈。
扭头看着她噘起的唇与烟粉腮红,他只无可救药地觉得:好可爱。
飞机落地隔壁市,又租了车一路驶回县城,等到酒店办完入住后,天已经昏黑一片。
“点外卖还是出去吃?”耐心将行李箱中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掉回衣柜中,梁靳深问着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曲邬桐。
“点外卖吧,我累了。”曲邬桐赶了一天行程,浑身酸软,看来这小一周的健身并没有什么明显效果。
“腰疼吗?”
听见她蔫蔫的语气,梁靳深整理的动作一顿,认真询问。
“有一点。”曲邬桐扭了扭自己的腰,老实回答。
把手上她的那一件衬衫挂上衣柜,梁靳深将剩下半箱衣服暂时丢到一旁,拐进浴室认真洗了手,再从随身包中拿出撒隆巴斯。
坐到床边,他用哄小孩的语气哄她,“我给你贴个膏药好不好。”
曲邬桐点头。
于是撩开她的T恤下摆,梁靳深又稍微将她的牛仔裙往下拽了拽,依照记忆用指尖圈定她腰上的一小块肌肉。
“是这边疼吗?”
“再右边一点。”有点痒,曲邬桐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躲开他泛凉的手。
“这里?”他重新更正位置,指尖向下压,像是在碰着某一枚价值连城的羊脂玉。
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梁靳深拥有的只是满腔的心疼。
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
他只敢在心底悄悄抱怨,把长途旅行的蜜月计划驳回再修改。
淡淡膏药气味氤氲在这一间大床房中,曲邬桐捱不住这一阵安静,开玩笑道:“怎么每次和你来酒店就只光顾着贴膏药了。”
梁靳深慢条斯理地将那一张膏药贴得平整:“不然你想干什么。”
“都开房了,肯定是做点成年人爱做的事情呀!”她扭过头故意冲他俏皮地眨眼。
“有贼心没贼胆。”
梁靳深轻飘飘丢下这句回答,顺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起身,继续收拾行李。
“你干嘛打我!”羞耻心作祟,曲邬桐恼火地追责。
“柿柿,这是调情,你不懂吗。”
自从前几天被曲邬桐肆意“玩弄”过后,梁靳深好学地偷偷摸摸进行了补课,虚心背诵了很多据说很有用的“坏男人”招数。
以至于等这句话脱口而
出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开始脸红。
憋得一整张脸都红了,曲邬桐还没能想出有力的反击话语,不甘心就此认输。
捧着手机,点开社交软件,她一向勤奋好学,毫不拖延地开始课外积累,势必也要语出惊人噎他一次。
县一中的百年校庆流程分为文艺汇演、表彰仪式与集体晚宴,行程从早紧锣密鼓地安排到晚上。
难得不需要梁靳深的**服务,闹铃一响,曲邬桐就毫不拖延地起身。
刷牙洗脸护肤,坐在梳妆台前,她认真装扮着自己的脸庞。
第四次尝试贴假睫毛,曲邬桐气急败坏,险些对一簇假睫毛生气,庆幸,最终还是顺利贴上了,对着镜子臭美。
系着衬衫袖扣,梁靳深难得见到曲邬桐贴假睫毛,好奇,“怎么今天这么正式?”
曲邬桐不爱化妆,不会化也化不好。
学生时代,她每天都只忙着读书与兼职,偶尔闲暇时刻都在床上与梁靳深厮磨。
没有多余的闲钱去置办化妆品,她也并不热衷给自己打扮,总是素面朝天,偶尔抹个口红。
梁靳深细数,他见过的曲邬桐全妆的次数或许不超过两只手。
“今天一中的所有在校生都会参加校庆,”曲邬桐用食指蘸了高光,点在鼻尖上,“我肯定会遇到很多女学生。”
梁靳深不懂这之间的关联。
“我想以漂亮一点的方式出现在她们面前,隔空与十七八岁的我也打个招呼。”
左手拿着唇釉,右手拿着唇膏,她有些纠结,解释的话语也拖慢。
“虽然我化妆技术很烂,长得也没有很漂亮。”
压低声音,曲邬桐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选择了更为滋润的镜面唇釉。
“但是如果我的学生时代能遇见更多的漂亮厉害女性,或许关于未来与职业的想象也会更丰富一点。”
“你很漂亮,眼睛漂亮,鼻子漂亮,嘴巴漂亮,雀斑也漂亮。。”
望着她眉梢眼角那一闪而过的孩子气的娇羞,梁靳深的心脏也蒙上一层与她眼影同色的粉色珠光细闪,郑重开口纠正。
曲邬桐垂眸认真涂上唇釉,不搭话,疑心只浅浅上了一遍的腮红是不是打得过重了。
与梁靳深一同挤在衣柜前,曲邬桐对着吊带裙与衬衫套装纠结。
犹豫,她拿起衬衫与阔腿牛仔裤。
“怎么不穿裙子呢?”
梁靳深疑惑,这是曲邬桐最喜欢的一条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