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1我哄你[电竞](106)
“所以,”他又冷冷哼道,“已经置顶三个月了。”
连昼:“……”
等等,话题是怎么拐到这个思路上来的?
他不会还在心里把自己微信置顶的时长和Morpho微博置顶的时长进行了一场精密对比吧。
这么略一思索,眼前冰山似的少爷突然看起来又有点气鼓鼓的可爱了。
连昼觉得自己真是完蛋了。
以前网上冲浪时看见一条对恋爱脑指指点点的恨铁不成钢的论调——
“喜欢到一定程度的话,连吵架的时候都会笑场”。
她觉得自己大概率,不,简直百分百概率,就是这种没出息的笑场选手。
但她现在不愿意示弱,死死压住了嘴角,根本都还没来得及表露任何一丁点笑意,却听见司偕凶巴巴地问:“你笑什么?好笑么。”
“不要诬陷我,我没有笑。”连昼眼巴巴地看着他,无比诚恳,“但是好笑,你好可爱。”
司偕:“……”
这下连他自己都撑不住这个本该暴风骤雨的审判庭了。
脸上空白两秒,立即恢复那副又冷又酷的表情,语气硬梆梆地:“不要把我当小孩哄。”
“怎么会把你当小孩哄呢。”连昼说,“司偕哥哥。”
“……”
这声“哥哥”一出,他特有的秒速红温现象完美再现,彻底说不出话来,只能冷冷地撇开脸,撒气似的把水杯重重搁回去。
连昼:“还想听的话扣1。”
司偕回头,凶巴巴地瞪来一眼。
但由于他的红温在脸上表现得太明显,这一眼只能起到一个更可爱的造型上的作用。
连昼再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完蛋得透透的了。
她在心里痛心疾首地批判自己一番,把不知道发散到哪片粉色爱心泡泡世界里的心思强行收拢回来,回到那个无辜的水杯上去。
“在韩国找杯热水很不容易的,你快闭嘴多喝点水,不然要凉了。”
司偕终于找到反击的切入口:“闭嘴怎么喝水。”
“用心喝。”连昼说。
眼看着少爷审判庭的暴风骤雨有惊无险地散去,她蓦地想起接电话之前好像还有另一场争论没完成——
但还是算了吧,现在他们之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恢复了表面的平静,暂时经不起任何轻举妄动了。
她盯着司偕把小半杯水喝完,顺手帮他把右手腕上各种仪器整理清楚,自然而然地碰了碰他留在外面的一小节指尖:“手腕是不是还疼着?”
白皙干净的指尖小幅度地曲了一下,复又展开,像是还想要贴贴一样,抬高了几分。
连昼也没多想,在他中指上点了一下:“什么意思,不疼了吗。”
本以为会听到像往常一样死装死装的“还好”“没关系”,没想到这次他嘴里终于冒出了一个像样的答案。
“还很疼。”
连昼闻声抬眼,看见他微微垂着的侧脸轮廓锋利得明显,本来还带着几分润泽饱满的脸颊肉几乎完全消失,鼻梁上挂着的那颗痣以前看起来缱绻温柔,现在看来却觉得料峭一点,凛然寥落。
“之前不是去燕城找专家了吗,到底怎么说的?上次问你,你还不理我。”
“我没有。”
司偕下意识先回应了后半句,顿了顿,才简略地回答第一个问题,“本来应该做手术,但手术的话,争锋赛来不及。”
“手术?”连昼眉头一跳。
条件反射一般,一些非常惊险的腕管手术画面闪进了她的大脑。
大概在三年前,Morpho手腕问题特别严重的时候,KG俱乐部在休赛期给他安排了手术,官博发布动态告知粉丝这个决定对职业生涯的潜在风险,引起一大片舆论哗然。
当时还是铁血蝶粉的连昼自然也是焦虑得不得了,连着几天在网上各种搜集手术资料,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搜到了手术过程纪录片,认真观摩结束之后直接失眠好几夜。
即使到三年后的现在,那个纪录片里带来的阴影还牢牢刻在她的记忆里,此刻画面骤然闪回,让人立马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她低下头,看着司偕骨节修长分明的手指,又伸手点了上去,指尖微微相碰,一抹温热的触感真实柔软。
“那现在呢,还有两个月全球巅峰赛,做手术吗?”
这是一个进退维谷的问题。
要是像现在这样不做手术硬撑着比赛,那全球巅峰赛难保不会出现跟这次一样的糟糕状况;
但如果接受手术的话,腕管手术的恢复期约莫要两三个月,而全球巅峰赛开赛前至少应该提前一个月进行赛训,届时IR搞不好要头疼保比赛还是保手腕的问题。
司偕默然许久,手指动了一下。
“不知道。”
空气寂静了几秒,他无意识地重复:“不知道。”
全球巅峰赛,可以说是所有职业选手心中最高的理想,OG竞竞世界的殿堂级赛事,很多人甚至从出道到退役奋斗整个职业生涯都碰不到这道门槛,错过一次机会的话,很难保证还有下一次。
更何况,他们的比赛从来都不是单打独斗。一支战队磨合成型那么不容易,如果赛前换人,其他队友这一整年的披星戴月也就虚耗了。
其实连昼心里知道,司偕不可能放弃这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