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咸鱼[快穿](23)+番外
“萧丞相,你怎么了?”江铖关心地问。
萧予辞又一次被挡住脚步,带着几分烦躁,冷声道:“让开。”
江铖皱了皱眉,然而思及萧予辞的状态,他也就忍耐下来不去计较这人的态度,“何必如此烦忧?事情总是会解决的。你看,我莫名被沈明烛攀扯,不也没放在心上吗?”
萧予辞冷冷地瞥了他一样,“要翻案的是燕驰野,与沈明烛何干?莫非你也欺软怕硬,不敢找镇北将军独子的麻烦,只敢冤枉废太子?”
虽然第一个提出的是贺时序,但区区一个太医,说话的分量自然是比不上燕小将军的。
这话带刺,江铖也忍不下去了,“萧予辞,你有病吧?我看你心情不好才一再退让,你真当我怕你不成?听起来你对沈明烛多有维护,怎么,右相大人也觉得是我陷害?萧予辞,人人赞你智谋无双,我看也不过如此!”
“你不信?”萧予辞冷笑:“沈明烛灭了百越。”
一个挥手可灭百越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在谋逆之初落败。
江铖身为本该对当年事最清楚的当事人,萧予辞却用如此嘲讽的语气鄙夷他不信沈明烛清白?
笑话,沈明烛清白了,那他算什么?
江铖怒极,争论道:“谁能证明这是沈明烛的功劳?莫要忘了,这次同回长安的人之中还有个庆尧!”
说不定就是庆尧的功劳,而沈明烛只是冒名顶替。
真可笑,他跟在沈明烛身边也有七年,沈明烛有什么本事他不知道吗?
萧予辞平淡地看着他:“随你怎么说,你要自欺欺人,在下亦叫不醒你。”
“萧予辞,我自认没有得罪你!”江铖瞪着他,双目充血,可见心中愤怒。
萧予辞对沈明烛什么样的看法他管不着,可倘若坚信沈明烛无罪,那他当年的证词就必是做了伪证,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萧予辞语气平淡:“在下也并非怀怨才这么说的,定远将军,你没有诬告,与沈明烛没有谋逆,二者并不冲突。在下不过实话实说,倒是将军你,对废太子的先入为主的恶意未免太大。”
“不冲突?”江铖冷笑:“这怎么会不冲突?沈明烛没有谋逆,我也没有诬告,那难不成全是一场误会?抑或有人做局?是先帝还是当今陛下?”
萧予辞像是察觉不出他语气里的嘲讽,淡淡道:“如果是误会,废太子今日也不会在朝堂上认罪了。”
却没否认江铖的后半句。
见他确实是在解释,江铖怒气稍缓,他嗤笑一声:“他认罪,是因为知道自己无可辩驳,难不成你以为先帝或是陛下就能让他甘愿入局不成?笑话,以他当初的叛逆,以他与先帝、陛下的关系,不反咬一口就不错了。”
萧予辞忽而皱眉,“废太子与先帝关系不好?”
素闻先帝不喜废太子,但废太子对先帝也没多少情谊吗?
这不应当。
若果真如此,先帝是凭什么让废太子心甘情愿背负骂名的?
“当然,他们俩都恨不得对方去死。”
妄议皇家事,有些大不敬了,但反正此地只有他们两人,江铖也被激出了火气,也就有些不管不顾。
萧予辞再度皱眉。
江铖跟在沈明烛身边多年,最开始是太子亲卫,他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那么,沈明烛为何会认罪?
为何会答应那么荒唐的要求,真打算在含章宫种地过一生?
又为何会默认皇位是沈永和的,于是“再不插手不属于他的东西”?
萧予辞愈发茫然。
他正打算回去好好想想,江铖再次叫住了他:“萧丞相。”
萧予辞顿住脚步:“何事?”
江铖道:“我听说了,沈明烛在宫门口救了你们。”
那日他不在场,可众口铄金,应该是真的。
他说:“也许沈明烛这五年是有了很大的变化,我不该再用以前的眼光看他。可就算如此,我也不后悔当年投向三皇子。我有我的原因,我没有错,我不是叛徒。”
萧予辞沉默片刻,后自嘲一笑:“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可有一点不对。
他好像有点后悔了。
第14章
含章宫里的菜可以收获了,小太监摘了几株送去御膳房,当天中午,主仆三人吃上了自己种的菜。
——虽然沈明烛从头到尾没有动手,但野草是他拔的,姑且也算他一份。
两个小太监出去一趟也带回了些外界的消息,说百越的粮食已经开始往朝中运了,比百官们估计的数量还要多,足足有十万石。
倘若省吃俭用,以救灾的标准,够一个郡的百姓吃上一个月的了。
沈明烛听完心情也大好,饭都多吃了几口。
他依然还是不太会种地,可好像已经体会到了种地的快乐——首先,从有地开始。
入夏,天气慢慢开始热了起来,钦天监预言的旱灾也慢慢出现了预兆。
然而在这之前,与齐朝一山相隔的草原上,先爆发了一场瘟疫。
这瘟疫也蔓延至中原,不过只会令动物生病,加之朝廷防控得早,故而损失不大。
但以游牧为生的草原民族却遭受了莫大的打击,摆在眼前的当务之急,是他们失去了下半年的口粮。
生病了的牲畜是不能吃的,为今之计,好似只剩下抢夺一条路了。
这件事并未传开,可朝堂上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当世豪杰已经察觉到了这股异样的气氛,朝廷也开始陆续布下准备。
这一切沈明烛还不知道。
他苦恼地皱着眉想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在心中对沈永和说了句“抱歉”,而后翻墙出了含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