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彪悍夫郎太宠我(510)
有的夫子坐都坐不住了,想骂许云帆两句,但许云帆又道了:“大家的实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只要大家愿意,养家糊口不是问题,面子啥的,能比生活重要?再说,做那些活有什么丢脸,怎么别人干得你们干不得了?我一肚子墨水,我都不敢看不起人,你们凭什么呢?要知道,我们的祖祖辈辈谁没扛过锄头挖过草?”
这话,不是许云帆在吹,空口说白话,换大学生遍地走的现代,这种话,许云帆是万万不敢说的,可在读书人往仕途科举推挤的大晏朝,许云帆是敢说的。
在京城玩的那几天,在县城“逛”过,在镇上走过的他不知见过多少岗位需要识字的人才。
对村里人来说活难找,但对学子来说,很多活计他们都做的来。
就像书店里的小二,那些小二,许云帆侧面打听过,他们的工钱比其他人高多了。
在酒楼跑来跑去的小二,一个月六百文,识字的工钱还能多点,在村里人看来那已经算是高薪了,而在书店的小二,一个月一两出头,而他们的工作,不用多说了。
书店小二为什么比酒楼小二月例高,因为他们识字,多少也懂一些读书的事,就好比如,有的村民想给自自家孩子开蒙,那么开蒙需要什么书?
这种问题,你去问其他店铺的小二,人家只会挠头来声,“啊?”
但书店的小二却可以给你介绍《千字经》等物,还有哪些书物毛笔适合这些孩子使用,就因为他们对科举仅仅是有所了解,他们的月例就是人家的两倍。
书店小二懂的,难道从书院出去的学子还能不清楚?
所以,只要他们愿意,多的是活给他们做,一个月一两出头,那不是比在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好?
养家糊口又成什么问题?
之前秦润开铺子,乃至如今几个厂子,厂长的位置,还有各厂负责记账或者负责记录出货进货等需要拿笔识字工作的岗位都还空着呢。
全部的账本如今都是秦润在管,其他活也是靠齐修泽他们还有杨皓期这些勤工俭学的不时抽空过去帮忙。
丙六班的学子跟许云帆混久了,自然知道许云帆有多需要人,在厂里进出货需要记录时,去厂里勤工俭学的学子忙得那是团团转,有的货去往这个县,有的货需要运送往那个府,这路线怎么走,如何把运输成本把控到最低,定价又是多少,预算又是多少等等,身为学子他们还得抓头挠腮,四处打听做市场调查,更不用这些活若是让村民来,只怕他们只会两眼一抹黑非吐了不可。
试问一下,如果没有他们这帮识字会算会动笔的,这个厂子该怎么办?仅仅靠秦掌柜他一个人又能做多少?
之前许云帆找他们谈话,询问他们愿不愿意在空闲时去他那干活时,他们犹豫过。
不是他们不想去,亦或是认为干活对他们来说就是浪费时间精力,而是他们考虑到,许夫子怎么就需要他们了?许夫子是不是想帮衬他们才故意这么说的?
他们犹犹豫豫的去了,一去才知道,许夫子是真的需要人。
在厂里干活,费脑是费脑了些,但忙忙碌碌后,又会让人感到充实,就感觉自己读书读对了,看看,如今凭借自己的本事,他们挣钱了,领完工钱回家,平时闹着分家,觉得全家当冤大头供自己读书考了几次了还考不上秀才简直是浪费钱的嫂子都不敢再吭声了。
那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如果这些厂不在了,得有多少村民丢了工作?
在厂里勤工俭学这段时间,他们赚到的银子已经有十几两了,家里人得知他们一边读书一边工作就挣了他们几年都存不到的钱,谁不说他们有出息?谁不说读书有大用?
所以,他们许夫子说的没错啊,丙六班的学子像是被许云帆下了降头,许云帆说啥,他们是信啥,别的可以不信,但有一件事必须信,那就是,跟着他们夫子混,绝对有肉吃。
一下子,丙六班学子纷纷力顶许云帆,“咱们许夫子说的对,考上了自然好,可喜可贺,但考不上也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咱们肚子里有墨,舍得下脸,有啥事做不得?”
“许夫子说的有道理啊,凭本事挣钱,又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我父亲就是在码头扛大包的,他会去扛大包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面子,我从不会认为他扛大包就是一件很丢人的是事,他也曾说过,考不上也不要紧,我会读书写字了,日后再怎样也比他强,这就是他拱我读书的初衷,可我却走进了死胡同了。”喃喃细语的学子脸色蜡黄,双眼下一圈乌青,活像被人吸了精气似的。
其他学子又沉默了。
他们的许夫子今日说的话委实太“叛逆”了,其他夫子就不会这么说,唯独他敢。
但不得不说,听了许夫子的话,那股压得他们喘不过去的担子轻了很多,甚至那股涌生出来的迷雾被一道晨光冲击开,让他们看到了出路。
蒋岚方一直保持着“装聋作哑”的态度,裴峰等不认同许云帆这番说辞的夫子频频看向蒋岚方,可见蒋岚方不为所动,裴峰不由咬牙,“院长,你就任由许夫子带坏学子吗?学子不以科举为目的,他们寒窗苦读十年又是为了什么?我们大晏朝需要这些学子。”
听听,现在都牵扯到国家去了,事情已经不是学子本身的事了,而是上升到国之大事了。
被问话的蒋岚方将目光从许云帆身上收回来,“裴夫子,你还是不懂,也听不出许夫子的用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