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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彪悍夫郎太宠我(533)

作者: 红薯粉条 阅读记录

以前秦奶奶就是这么没的。

他就只是出门捡捆柴火的功夫,秦氏的大叔便急匆匆的跑到山脚喊他让他赶紧回去,说他奶奶走了。

毫无征兆的,又或许是有过征兆,只是年仅十岁的秦润什么都不知道看不出来罢了。

他只是像往常那样出门捡柴火,怎么回去奶奶就不在了呢。

十岁的秦润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那时候不过十岁的秦润都懵了,手上的小枝条直接就掉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等他回神了,人不知什么时候被大叔背着回到了家里,而他的奶奶已经趟地上,身下就铺了一张席子,其他阿叔阿婶进进出出帮忙料理着丧事,唯独他被秦大娘喊着跪在一旁。

有的人太伤心了,反而就哭不出来了。

他麻木的,恍惚的,只觉得一切像是一场噩梦,他喊了好几声奶奶,可地上的人没应他,他就跪在那里,亲眼看着秦氏其他婶婶大娘们带着白布过来,然后一层一层的披到奶奶身上。

那些哥儿、姐姐跟着大人过来了,便凑到他身边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可他却哭不出来。

无论是把秦奶奶放入棺材里时,还是等到几个大叔齐力合作把秦奶奶的棺材抬到地里下葬时,秦润都是麻木的,任由秦大娘牵着他在身后小跑跟着。

他们都在哭,一个个哭得肝肠寸断,唯独他没有。

后来,秦安被村长夫郎抱回来了,秦润抱着弟弟时,在他下意识的喊奶奶,或者需要奶奶帮忙时,眼泪突然就控制不住了。

之前秦父也是这样的,村里的伯伯也是这样慌慌张张的跑到家门喊,然后,他身边就没有父亲陪着了。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所以秦润怕了。

那种怕是一种已经刻在骨子里挥之不去的记忆,一旦触及,便会奔涌而出。

秦润太害怕了,他摸着许云帆滚烫的脸颊反而觉得安心了。

许云帆还是热乎的,如此,至少证明他还在。

“秦夫郎不用担心,许夫子只是发热了,孟大夫已经给他灌了一碗药,很快就能醒了。”药童见秦润像是被吓到了,不由安慰起来。

秦润闷声应:“麻烦你们了,我夫君怎么会突然发热了呢?明明今早他还好好的。”

药童:“许夫子之前的身体应该很好,这不常发热的人,一旦发热就是来势汹汹,每个人体质不同,有的一发热就会发晕,前期只是浑身乏力……所以发觉不了很正常。”

浑身乏力?

秦润记起来了,今早起床的时候,许云帆确实软绵绵的,还低低的说了一句难受,只是当时自己以为他睡不够所以难受了罢了。

一想到这些,秦润难受得紧,如果许云帆不是在课堂上晕倒,而是在其他地方晕倒了该怎么办?

人在不安,情绪低落时惯会杞人忧天,总会胡思狂想。

秦润只是一个凡人,他不免暗暗自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许云帆的不对劲。

许云帆迷糊之际,只觉得脑袋里又晕又疼,浑身难受得紧。

从小到大,许云帆没这么难受过,他不由得闷哼出声,下意识的就喊:“润哥儿~”

“我在!”秦润一直守在床边,哪也没去,许云帆在这,他能去哪?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许云帆睁开眼,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如今泛着血丝,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润哥儿,我难受,喉咙又干又疼,你喊家庭医生来给我挂水吧,要不然打屁股针也成。”

秦润:“……”

秦润慌了,许云帆这是烧糊涂了?

怎么还胡言乱语起来了?

“孟大夫,你快来啊!”

孟大夫跑来了看了一会,喊来药童给许云帆端来了一碗药,许云帆左右扭头就是不愿意喝,秦润哄也哄了,许云帆就是不张口,孟大夫无法,“秦夫郎,你摁住他,咱们给他灌下去!”

秦润:“……好。”

许云帆被秦润抱着脑袋摁住双手让孟大夫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苦得许云帆呕了两声,秦润不知从哪拿了一颗蜜饯送到许云帆嘴里,许云帆含着蜜饯,头一别,并不看人,显然是生气秦润摁他了。

这不舒服的人就容易情绪不稳定,秦润碰了下许云帆的肩膀,许云帆哼了一声,往里挪,不让秦润再碰,控诉道:“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了,我现在很难受,也很生气。”

但很意外的,秦润只是保持沉默的坐了一会,没哄人,只是把被子给许云帆掖好,然后不知干什么去了,不到两刻钟便抱着一个包袱回来。

许云帆喝了药,没一会便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许云帆是被身下不是颠簸的感觉给震醒的。

牛车上,许云帆身上盖着一张雪白的披风,披风厚实保暖,其上绣的金色流云图案更增贵气,一看就知道价钱不低。

这件披风是秦润花了二百两买来的雪狐披风,本来这个价是买不起的,但那店家同秦润认识,就为了成为云润酒楼的顶级客户,他才咬牙以二百两的价半买半送给了秦润。

雪狐与山林间的狐狸不同,因其生活的地区原因,本就难遇,更难在不伤其皮毛的情况下将其捕捉,为此,一张雪狐披风卖个几百两不足为奇。

但奇就奇在,秦润居然会眼都不眨的直接掏银子买了。

为了许云帆,别说二百两买一件只能在冬天披的披风,就是五百两六百两,只要它保暖,不让许云帆冻着冷着,他如何舍不得?

许云帆摸了摸披风帽子上的毛绒绒,想到自己不清醒时闹的小脾气,不免有点不好意思,他只是想抬眸看看秦润再看什么的,结果一个抬眸,两人便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