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怎么当虐文替身(95)
可怜江甚雪跑得气喘吁吁,“没事,我还好,没怎样。”
“呜呜呜呜……”
露露哭得更厉害了。
“都是我害的,要不是因为我……”
“我不怪你。”
还好露露没有哭太久,只是情绪低落至极,整个人跟木偶一样呆滞无神,江甚雪不放心地守着直到她家司机把人接走。
最后江甚雪看着屏幕碎成渣渣的手机,心想早知道应该换点现金出来的,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街头人来人往,他走得漫无目的。
累了一屁.股坐在路边,江甚雪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偷偷溜出疗养院的时候,也是这样身无分文,什么都不懂,哪里也去不了。
他又累又饿,好像差点连命都丢了,自打那次后他就再也没有偷溜出去过。
少年无意识地攥紧了手心的颗粒,直到被棱角刺痛了神经。
那颗从袖扣上掰下来的宝石在路灯下熠熠生辉,江甚雪出神地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别扭,这东西太刺眼太扎手了。
“切。”他撇撇嘴,搞不懂从段柏云身上扯下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还没有从路边随手捡的石头圆润。
河水在月色里铺成粼粼一道,江甚雪靠着护栏往下望,顺势便想把这没用的破石头也扔下去。
不过在扔的前一秒他忽然意识到这宝石可以卖钱,于是他又收回了姿势。
“哎呀。”旁边有人松了口气,“小兄弟,这里夜景不错吧,看你在这呆好久了。”
中年大叔热情地拍拍地面,“坐嘛。”
“嗯,哦。”江甚雪慢慢地坐好。
大叔很健谈,亲切又热情地拉着他聊了许多,直到聊到感情方面,江甚雪才意识到这位大叔误会他失恋了,怕他想不开特地在一旁守着。
江甚雪不解,“我像是失恋的样子吗?”
应该更像流浪汉吧?
“唉,哪不像啦,垂头丧气地拿着那么大一颗钻石戒指看半天,又直愣愣往河里看,”大叔说起来都后怕,“你们这些小年轻啊。”
江甚雪:“这不是钻石戒指。”
“看你应该是和家里人闹别扭了,没事,散撒心想通了就回去嘛,”大叔摆摆手,起身离开了,“我也要回家喽,晚了老婆孩子要担心。”
江甚雪垂着脑袋,把手里的宝石当小石子在地面刻画,仿佛要把棱角都磨平般使劲儿划。
什么和家人闹别扭,父母离世多年,他早就没有家人了。他没有家,也没有人会为他担心。
他就算在外面待上一整夜也没有人在乎。
“滴——”
忽然一声长笛响起,刺眼的车灯光好巧不巧打在身上,江甚雪心情糟糕透了,他憋屈地起身走开,心想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
然而还没走几步,忽然被拦腰凌空抱了起来,江甚雪吓了一跳,“谁?!”
“真长本事了,又乱跑。”男人暗哑的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落在臀.部的巴掌声。
冷不丁挨了几下,江甚雪脸蛋噌噌涨红发热——又气又羞,爸妈都没打过他屁股。
“段柏云,你有病啊!”
“是,我有病,不好好躺着休息大晚上的满大街找你。”
天知道他醒来得知少年又跑了的消息时有多么气愤,什么也顾不上就出来找人了。
“我真的是太惯着你了,连离家出走都做得出来。”段柏云掂了掂怀里轻飘飘的重量,本该落下去的巴掌生生停住,改托住少年的脑袋,“……没有下次了。”
怀里的少年停止了挣扎,把脸埋在他肩膀,而后猝不及防地用力咬了一口。
“江甚雪,你属狗的吗?”
忽然间的疼痛刺激得段柏云险些跪下,他把人撕了下来,这下也顾不上动作温不温柔了,把人塞进了车里。
少年的反抗很强烈,拳打脚踢全招呼在了他身上,段柏云不管不顾俯身直接吻了下去,直到把人亲得喘不过气,没有力气反抗为止。
“段柏云,你个……”江甚雪气没喘匀,连骂人也没气势,他头一次感觉委屈至极,做任务受这委屈还不如死了痛快。
段柏云皮笑肉不笑:“你还委屈上了?。”
“我不能委屈吗?”江甚雪越想越委屈,“你让我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不可能的江江。”段柏云爱怜地抚过少年湿润的眼角,“你就别想着逃跑了,不管你跑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滚!死变态!”江甚雪愤愤打开他的手。
“啧,嘶……”段柏云捂着肩膀吸了几口冷气,“真狠啊,都给我咬破皮流血了。”
“你活该。”
这时候的少年变得格外不讲理起来。
“明明是你离家出走还乱咬人,怎么搞得好像我才是犯错的那个?”段柏云哭笑不得,心想平日里纵容得太过,是该给这小东西些教训了,“江江,你知道犯了错的人要受什么惩罚吗?”
少年缩在座椅上不理他,红着眼巴巴望着车窗外的月亮,嘴巴一瘪眼泪便如同断线的珍珠般落下来,哭得悄无声息,看起来比谁都要可怜。
“江江,”段柏云承认自己心软了,“好吧,是我错了。”
“你没错,”少年哭着杠他,“全都是我的错……”
江甚雪心想他错不该跟系统犹豫阴差阳错留在这个世界,他错不该对任务主角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他错不该废物到一个人在社会上连生存的能力都没有,被段柏云堵在车里什么哭之外什么做不了。
眼泪大颗大颗的坠下来,少年从无声落泪再到抽泣呜咽,肩膀颤抖着,衣衫盖着的单薄身躯骨节分明,从后颈往下看如同振动的翅骨,教段柏云看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