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边塞搞基建(88)
“卫某离家日多,都尉大人特许我归家探亲,不知公子此话何意?”谢谌冷淡道。
“只是怕匈奴扰我边境百姓安宁罢了。”魏焕深明大义道。
谢谌抬了抬眼皮,“保卫边境自有都尉府,有都尉府在一日,定不会让蛮夷破我边境,伤我百姓,公子多虑了。”
这是明晃晃说他多管闲事了,魏焕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远处的林书阁,“卫隧长与林县丞似乎关系甚好。”
“这是我与哥哥的私事,不便与外人细说。”谢谌眸子闪过一丝冷意,不带表情道。
魏焕眉头紧皱,被他噎的无话可说,可人家是兄弟,他确实是外人。
他冷笑一声,这便是林书阁口中年幼乖巧的弟弟。正欲发作,却看到林书阁走了过来。
“仲宣,怎么了?”林书阁见魏焕脸色黑沉,似乎是在发火。
谢谌微微摇头,细密的睫毛低垂,没有说话。
林书阁了然,对魏焕道:“公子,舍弟年幼,有什么事尽可以和我谈,若是舍弟有什么地方得罪公子,我替他向你赔罪。”
魏焕被气个倒仰,生平第一次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听林书阁这意思,仿佛是他欺负了他弟弟似的。
余光看到谢谌脸上的无辜,仿佛纯良的白兔,他暗道这是什么白兔,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
他张嘴欲说什么,就听林书阁说道:“下官还有事,不便陪公子,告辞。”
说完拉着谢谌一阵风似的走了。
魏焕胸中的无名火却烧得正旺,气得拂袖而去。
林书阁这边,一见魏焕没了踪影,忙问道:“他刚刚是不是欺负你了?”
若真是,管他什么郡守府公子,定要出口恶气。
见林书阁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谢谌心中微暖,“没什么,只是我不太会说话,可能犯了魏公子忌讳。”
只是拌嘴,那怎么魏焕看着怒气冲冲的样子,魏焕大家出身,又是郡守府公子,平日里说话众人都是小心赔笑的,估计仲宣性子单纯不懂这一套才惹恼了他。
“别怕,以后离他远一些,他有大病。”王子病也是病。
谢谌眸中情绪翻滚,“哥哥也是。”
林书阁想自己平日守着甘州这一亩三分地,和郡守府一年里也打不了几次交道,点了点头。
谢谌此刻心情愉悦,“今日下值我们去跑马怎么样?”
谢谌带回来的那匹马,看着神骏非凡,闻言自是同意。
二人在郊外骑着马跑了一阵,旷野的风吹得人神清气爽,路边柳树抽出的嫩绿的新芽,打马走过,自有一番情调。
谢谌今日不知怎的,兴致极高,驰于骏马之上,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像是携着一团火朝林书阁而来。
“哥哥,你试试我这匹马。”他声音清朗,带着笑意道。
林书阁点头,和他换了马,骏马嘶鸣一声朝前飞驰而去,果然神驹,速度快还跑得稳,“果然好马。”
林书阁轻轻拍了一下马头,没想到竟然十分通人性地朝这边蹭了蹭,林书阁想起谢谌的动作,果然物似主人形。
“哥哥,它喜欢你。”谢谌出声道,这匹马其实脾气很烈,踹了好多人,所以上次林清远和林萱要骑,他还得跟着旁边看着。
“它叫什么名字?”林书阁从马上下来,牵着缰绳问道。
谢谌也下马,“名叫越影。”
林书阁想想它刚刚驰骋的速度,确实衬它。
二人牵着马并肩走着,春日的阳光柔和而温和 ,远处农田绿油油的,空气中是路边不知名的花香。
“仲宣,你准备何时动手去终古隧?”
谢谌沉默片刻,“过了上巳节便走。”
林书阁在心中算日子,那就还有两日。
一想到不日谢谌便要返回终古隧,林书阁按下心头涌起的离愁别绪,“阿萱想在上巳节吃蛋糕,正好你在,这次你可得帮我忙,上次我和阿萱还有周度轮番上阵,蛋液才能打发。”
谢谌脸上带着疑惑,闻言仍是点点头。
二人一路步行走到甘州县城,林书阁将马还给租马的商户,“今日做饭太晚了,家中就我们两个,不如出去吃饭?”
谢谌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来到一家店,点了两碗肉羹,又买了胡饼,肉汤浓郁,胡饼上有一层芝麻,咬一口外面的酥皮都会掉下来。
两人吃饭,林书阁又拉着谢谌在街上逛了逛,太阳快要落山了,天边的晚霞映得半边天空都是橘红色,衬着远处的戈壁,格外壮阔。
林书阁正沉浸美景中,旁边传来小心翼翼的试探,“林县丞?”
林书阁回头一看,竟然是上次卖对联那个书生。
“在下两次承蒙林林县丞帮助才能渡过难关,”他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在下眼拙,一直未能认出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无事,”林书阁见他穿着朴素,但也较初见时好了很多,问了一句,“你现在可有营生?”
书生之前在浩然斋做过抄书郎,卖过对联,春节已经过去,不知道有没有新的营生,光靠抄书要给生病的母亲看病恐怕不够。
“托大人的福,在下当初卖对联时认识了一户人家,说家中小郎君缺一位教习先生,问我有没有意愿,我便答应了,可是好景不长,那户人家家中出事,要举家搬走,我便又赋闲下来。”
他缓缓道来,语气中尽是酸涩。
林书阁思量片刻,慢慢道:“县中要办学堂,届时可能会招教书先生,你若有意,我可向县令大人举荐,不过考校总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