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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禁欲学科大佬互穿后(3)

作者: 安静的蛋仔 阅读记录

擦个鬼。苏煜面孔一沉:“嘴巴臭可以不张。”

周从云也较了真:“话不能这么说啊程哥,时代不同,理念不同,从前大家一致的标准就是凡恶性肾肿瘤都得根治性肾切除,这不能赖——”

“赖”到一半,周从云声音猛然高了高:“谁啊?这么缺德!”

顺着他视线看过去,苏煜眼神忽然闪烁了下。

程覃则凑近了,才看清苏煜柜门贴的那张端肃的帅脸上,不知道被谁拿细黑笔画了一圈羊毛卷络腮胡,外加一副年代感老花镜。

“嘿,谁家熊孩子干的好事?”程覃咧开嘴。

谁?更衣柜按科室分,能开苏哥这柜门的肯定是他们科的人。

周从云心痛拨拉出照片缝隙里被人乱糟糟塞的小树枝,怀疑地看程覃一眼:“程哥,你跟苏哥卷归卷——”

“别血口喷人啊,”程覃一下听出他意思,“谁干的谁是孙子!”

砰!苏煜合上自己的柜门,响亮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

干嘛?

“真不是我!”程覃憋着气说。

苏煜没搭理他,看了眼被周从云扔地上的桃木枝,强忍着没捡,板着脸出去刷手。

程覃加快动作跟上他:“我没那么幼稚,我作践人老前辈干嘛,亏不亏心?”

亏。但是他师祖不老。梦里见过。

苏煜最近反复做两个梦,一个是噩梦,另一个,和师祖有关。

他总梦到这位英年早逝的师祖在一间空荡幽静的书房读书治学,前晚,还在梦中因为小肿瘤根切的问题跟对方吵过一架。

师祖真人很帅——吵架也不影响这一点,但反复梦见,再帅也让人心里发毛。

何况,过于逼真的梦据说是精神分裂的先兆。

苏煜攥了下手指,努力不去想什么梦。

他还年轻,还不想疯。

“别吵我。”他撇开嗡嗡念叨的程覃,走进手术室,伸手让护士给戴手套,强迫自己专心,看向手术台。

“谁吵你了,是你们先冤枉人。”程覃紧跟在苏煜身后,隐蔽看了眼他手腕上那条刺眼的疤痕,小声了些,“你有把握吧?”

苏煜不想搭理他,抿紧唇,张握了下手指。

他很好。和以前一样好。

深深呼吸,苏煜压下杂念,也压下那丝若有若无的痒意,走向手术台。

此刻一切靠后,苏煜眼里,只有手术。

但是,走往手术台的过程,他却恍惚了下:“师祖?”

他看着眼前挺拔的身影,紧紧皱起眉心。

第2章

款式陈旧的无影灯,笨重复古的大头电脑,墙上显示着1998年11月7日的LED钟……

苏煜扫过面前陌生的手术室,视线定格在师祖陆回舟辨识度极高的眉眼上。

要命,他真疯了?

苏煜心脏急跳,血呼啦一下泵进脑子里。现在他真的分不清自己身处现实还是梦境。

他不可能前一秒在走路,下一秒就进入梦乡。除非,他之前也没真的醒?

身为外科医生、在手术台上磨炼出的冷静让苏煜在惊慌之后迅速镇定,试图厘清眼下的混乱。

在这过程中他隐约感觉师祖看了他一眼,又好像没有。

他扭头看去,满手术室医护没一个看向他,仿佛他并不存在。

是梦,应该是梦。是那个全程很清醒的怪梦。

苏煜攥紧拳头,吞咽口水,借此压下过快的心跳。

“开始三方核对。”手术台前,目不斜视的陆回舟开口,声音像一道冷冽的溪流,不自觉吸引了苏煜的注意。

“患者刘青,男,五十岁,左肾两处占位……”

刘青?梦中跟师祖讨论的那个人……

苏煜心跳又平复些,听见师祖还在继续,声音稳如泰山:“疑恶性肿瘤,行根治性肾切除,开放术式。”

“他不能根切!”苏煜下意识出声,“我说过,他右肾过两年会复发,肿瘤位置麻烦保不了肾,到时只能靠透析。”

这个病人,苏煜听老师石峥嵘反复念叨过。

他跟苏煜的女患者情况相似,也是肾癌,先后在两侧肾脏发作。只是他不够幸运,左肾根切两年后右肾也做了根切,又没条件做肾移植,从此只能靠透析。

但他透析并发症严重,扛不住经济压力和病症摧残,曾一时想不开,选择轻生。

“我没骗您!”苏煜走到陆回舟面前,“他的肿瘤小,不该根切,您现在根切,就是——”

“就是”到一半,苏煜又强行控制自己停下。

是梦。是梦。是梦。

不要当真。

分清现实和梦的边界。

苏煜,你可以的,你没疯。

苏煜嘴里念经似的自言自语。

正听麻醉医生报患者血压的陆回舟,终于忍不住瞥“他”一眼,正看见“他”怔怔低头,看向自己半透明的、像电视机雪花信号一样闪烁的身体,忽然伸手戳进自己透明的胸腔,又愣愣把手指拿出来,戳进肚子……

陆回舟还算平静收回视线,扫过毫无异样反应的同事,尽力撇开“他”这个人,顺着“他”的话,看向手术台。

“他”前两天就曾出现,和他讨论过刘青的手术,陆回舟无法验证“他”是什么存在,没有轻信“他”的话,但也没轻易断定那些话为假。

两天来,他一直在衡量数据、经验,和那抹先验性的直觉。

此刻,他沉心静气,从托盘中拈起柳叶刀,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他”不知怎么飘到自己面前,而且,伸手摸过来。

陆回舟蹙眉:“他”想做什么?有没有……消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