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扇我一巴掌,好香(81)
叶不知没出声,站起身往外面走,缓慢地挪到门口了,奶奶又在身后道:“把门关好,别让其他人进来了。”
叶不知一下委屈很了,但还是听话照做,安慰自己,奶奶说的这个“其他人”,肯定不是在说他。
老人断气的那天半夜,突然瞪圆了眼睛,长大嘴,喉咙里艰难哼出的几个字,是在叫知知。
照顾阿姨通知秦骨他们急忙赶来,可赶到的时候,老人已然没了气息,没能见到叶不知最后一面。
知知攥着奶奶的手,哭得隐忍,眼泪一颗一颗地掉,抽泣的声音是一点一点大声起来的,因为知知想要强忍,抽气的声音特别明显。
秦骨一直在身后扶着知知的肩膀,照顾老人的这十几天,逐渐枯萎瘦下去的人,不止老人一个,知知也肉眼可见地憔悴,半夜睡着了也总是被梦噩住。
说实话,知知能理解老人别扭的苦心,但秦骨不能,他眼睁睁地看着老人每天折磨知知,耐心早就被磨灭完了。
老人一走,秦骨先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葬礼按照老人当地的习俗,办得热闹妥帖,除了老人在牢里的儿子,其他几个子女都是通知到了的,但有的没来,来的几个也当外人一样冷漠。
戴孝守灵的,只有叶不知和秦骨。
知知沉默得可怕,一句话都不说,却总是突然流泪。
每当这时候,秦骨就会靠近知知,给一个拥抱,alpha安抚信息素萦绕着知知。
因为没有完全标记,秦骨的信息素所有人都能闻到,但秦骨不在乎,他控制着信息素,安抚自己的omega,用强壮的身形,挡住所有人看向叶不知的玩味目光。
没想到,不要脸的亲戚能不要脸到秦骨也震惊的程度。
葬礼完了,叶不知的亲大伯,老人生病一眼也没来瞧过的亲儿子,突然跟叶不知提议,老人留下的小院也该分一分了。
这一块是老城区,老早就有传言有拆迁的可能,几个伯伯婶婶心思各异,不想在最关键的时刻让叶不知一个人占了好处。
叶不知一句话都没有说,从厨房里拿出来了一把过年剁肉的大砍刀,站在小院堂屋的大门口,扬起刀指着自己的亲大伯,依旧是一句话都没说。
一屋子的亲戚都变了脸色。
“叶不知,你真是跟你那个爹一样,长本事了,你真以为拿把刀我们就怕了,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子.....”大婶阴阳怪气地骂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陡然强烈起来的硝烟味信息素熏得脸色惨白。
高阶alpha信息素的攻击性不是说说而已的。
秦骨从身后揽住知知的肩膀,拿下了知知紧紧握在手心的,足足有几斤重的大砍刀,在手里掂量了几下,随即扔到了一旁的角落。
“几位,现在不走,咱们就一起去警察局坐坐,至于这个小院,你们想谈,那留个联系方式,当时候律师会上门,亲自来找你们谈。”
在场的几个alpha已经腿软了半跪在地上,就算是beta亲戚,也感受到了明显的不适。
“你敢用信息素威胁我们,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请吧,不自己走等会儿就等着人来抬。”秦骨冷声道。
几个亲戚还是顶不住压力走了,走到小院外,闻不到秦骨的信息素味道了,又开始高声骂骂咧咧。
秦骨打开小院门,还没说什么,几个人又跟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走了。
秦骨关了门。
回头看见知知单薄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小院正中间,奶奶今早才出殡,院子里还有不少烟花和火炮碎屑。
“别怕,有我在,他们抢不走小院。”秦骨走近了,心疼地看着一脸憔悴泛黄的知知,用手指轻轻刮知知的脸颊。
叶不知摇摇头,冲秦骨扯出来一个不是那么好看的笑,“我不怕这个,他们怕我。”
“也是,知知刚才拿着砍刀从厨房冲出来那个气势,我都怕了。”秦骨跟着玩笑。
叶不知也笑,“我爸真的合伙砍死过人,所以他们才真的怕我。”
叶不知说完就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有点自暴自弃,但话都说出来了也收不回去,只能小心观察秦骨的反应,怕秦骨听了这话真的害怕他。
“我不会这么对你。”叶不知补充了一句,又觉得这句话像掩耳盗铃。
秦骨看着知知后悔谨慎的小眼神,在心里难受,他知道知知刚才是没有办法了,拿着砍刀出来是最后的孤注一掷,如果被逼急了,也许真的会出手,也许不会,没有人成为知知的依靠。
“我知道,知知很厉害。”秦骨后怕地把知知揽进怀里,呼出一口气,“但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做了,吓死我了,拿出砍刀前,不是还有我吗。”
“我当时脑子一热太冲动了,奶奶生病那么严重他们都没有回来看过,他们真恶心。”叶不知其实也后怕,冲动劲儿过了,也没想到自己刚才真的在心里做好了拿砍刀砍人的准备。
“他们是该死。”秦骨拍拍知知的后背,感受到知知身体的紧绷,“但是我一直在,知知多想一想我。”
几个叔叔婶婶后面再也没有出现在小院找叶不知的麻烦,叶不知紧张了几天,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距离高考只剩下71天,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叶不知了。
他甚至来不及哀伤。
缺掉的联考,是跟秦骨在小院的小书桌上一起自己考的,掐着表做。
用了三个晚上的时间,才全部考完。
数理化叶不知都能自己跟着答案判分,像语文英语作文这类,就留给秦骨来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