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组女配傍上年代文大佬(221)
江甜果靠在床上,和她们聊了起来,认真听着嫂子们热情传授各种产后恢复和育儿经验。
多听听前辈的意见总是有益的,江甜果频频点头,把这些经验都记在心里。
有个嫂子走到床边,轻轻拨开襁褓看了看孩子。
“是男孩还是女孩呀?”她随意问道。
没想到,原本热热闹闹的病房冷不丁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她疑惑地扭头看看,不明白大家这是怎么了。
江甜果神色平静地回答:“两个都是女孩。”
问话的人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尴尬地连忙补救:“女孩好,女孩贴心,是爸妈的小棉袄。”
旁边的人也赶紧附和:“女孩文静,不怎么闹人,好带。”
“男孩可调皮了,一年到头没几件囫囵的衣服。”
只是这安慰的话,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其实这些人的心思不难猜。江甜果在家属院里一直过得顺风顺水,人长得漂亮,还有自己的工作,丈夫对她也是疼爱有加。哪怕这半年经历了不少波折,她也没被打倒,没让别人看笑话。
可现在,谁能想到她生了两个女儿。在有些人眼里,这仿佛成了她作为妻子的“瑕疵”。
有人心里暗自得意,觉得江甜果也有“失败”的时候,说话间便多了几分自以为是的“关心”。
“头一胎是闺女,下一胎指定是儿子!”
“我知道公社有个医生特神,你去找他开副药,保准能生儿子!”
等你身子调好了,抓紧时间趁年轻,再生一个,还是有个男孩能立住门户,俩姐姐受委屈了娘家也有靠山。
江甜果轻轻抱起孩子,语气淡淡地回应:“谢谢嫂子们的好意,我用不着。”
几个女人好为人师的劲来了,还想接着劝说生男孩的重要性。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林寒松走了进来,打断了她们的话:“媳妇,我手术做完了。”
“说错了吧。”陈阿婆笑着打趣,瞧他那轻松的模样,哪像刚做完手术。
林寒松把手里的单子递过去:“结扎手术刚做完,医生说很成功。”
“结……结扎?”
这消息就像一道惊雷,震得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一道道目光,有惊讶、有疑惑、有不解,纷纷投向林寒松。
他们不太懂结扎手术具体是怎么回事,但都知道结扎意味着什么——这不就跟古代的太监差不多了吗?
都新社会了,居然还有男人主动去做这种手术?那他以后还……?
跟在林寒松身后的医生走上前,耐心又通俗易懂地向大家解释。
一番解释后,众人总算明白了——林团长还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只是以后不能让女人怀孕了。
再看看床上的俩闺女,这老林家不就绝后了!
钱改凤把大家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好好的,咋突然想去做这个呀?”
“我心疼我媳妇遭罪,不想让她再生了。”
这句简单直白的话,让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直到他们稀里糊涂地聊了几句,陆续走出病房,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句话——“我心疼我媳妇遭罪,不想让她再生了。”
本来是想来瞧热闹、甚至有点想看笑话的,怎么现在只剩下满满的羡慕了呢?
江甜果也没想到林寒松会这么果断,震惊之余,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感动。
“疼不疼啊?”她轻声问。
“就一点点疼,”林寒松实话实说,“肯定比不上你生孩子的千分之一。”
斜对面的病房里,江宝花也刚从沉睡中醒来。这一次生产,比她记忆中艰难得多,疼痛也更剧烈。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急切地要看孩子,旁边的侄女小心翼翼地把襁褓抱了过去。
于副团长接过孩子,声音里难得有几分温柔:“是个儿子,宝花,你给我们于家添了个男丁。”
江宝花掀开襁褓,快速看了一眼,确认是儿子后,爱怜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
过了一会儿,走廊里传来一阵喧闹声,她听到有人兴高采烈地说着“生了”“去看看”之类的话。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进她的病房。
“还有谁生孩子了?”黑白分明的眼珠,在较暗的室内,看着居然有些吓人。
“是,是江老……”小侄女话还没说完,胳膊上就被狠狠掐了一下,她连忙改口,“是江甜果,那个贱人生孩子了。”
“她运气可真好,怎么没让她死在产房里。”
于副团长烦躁地皱起眉头,从兜里掏出一根烟,走了出去。
“男孩女孩?”
“两个都是女孩。”
江宝花像是吐出了心里一口浊气,笑得开怀又痛快。
江宝花连忙打发侄女去打听林家的消息,本想着能听到更痛快的事儿,结果却听说林寒松去做了结扎。
她是见过些世面的,自然清楚结扎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那个贱人逼他去做的?”江宝花恶狠狠地猜测道。
侄女小声回道:“没……没听说有这回事呀……”
她又不是一天到晚贴着人家夫妻偷听墙角,这种私密事儿,她哪能知道。
江宝花闭上了嘴,心里莫名堵得慌。按说自己生了儿子,这一回合是赢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赢的滋味却如此憋屈,像吃了个苍蝇似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