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组女配傍上年代文大佬(60)
他在裤摆上擦了擦一手泥巴和汗,才在瓜田里顺着藤找起瓜来。大叔从爷爷那辈就是种瓜的,轮到自己也继承了几十年的手艺,优选优种下,种出来的瓜个个脆甜好吃,味道在十里八乡都数得着。
因为统购统销,瓜田里这些瓜,都是有数量指标的,到时候他要交公粮,因此村里人或者是过路人想来买,只能捡一些小的。
不过他们就俩人,小一些的反而正好。没一会儿,大叔抱着个饱满熟瓜过来,花纹清晰,瓜蒂深深凹陷,江甜果为数不多的挑选水果经验,告诉她这是一块好瓜。
一个差不多五斤重的西瓜,在大叔这儿卖三毛钱。
林寒松付完钱,带着她又到了村里的一户人家,熟门熟路的推开门,对着里面喊,“李阿婆,今天麻烦你了。”
厨房里的妇人应了声,江甜果轻轻扯他,问:“这是你亲戚?”
也不早说,害她没个准备。
林寒松拉着他坐下,说这是他一个战友的寡母,因为离得近,所以时常来照看些,平时也会来这儿打打牙祭(给钱的那种)。
江甜果懂了,原来这是70年代版的农家乐,她顿时自在许多。
李家门里有口老水井,林寒松拿麻绳绑了一个木桶,桶里放下西瓜,扔进冰冷的井水里先镇着。
他们在堂屋里休息了一会儿,李阿婆也手脚利落的把午饭收拾了出来。
剁椒炖鱼头,油爆小虾,蕨菜炒蛋,还有一道凉拌折耳根。饭是李阿婆盛的,大洋瓷碗满满当当,似乎是怕他们吃不饱,还往下压了压。
小份现炒,有锅气的临城特色菜味道很好,江甜果胃口大开,努力吃掉了一半的饭,剩下的被林寒松全部解决。
吃过饭,期待已久的西瓜也冰好了,
林寒松把木桶从老井里提起来,瓜拿进厨房里,他手里拿着刀,本来是要对准西瓜中间的,却因为江甜果突然凑近,歪了一些。
熟透的瓜一下崩开,分成一大一小的两半。
江甜果心疼得不行,“哎呀,你太急了。我刚要说,这把刀阿婆刚刚拍过蒜的,没有洗!”
“就碰到了一点儿。”林寒松解释,他拿了把大勺子出来,在大的那半西瓜中间挖了一大勺果肉,递到嘴边,“呐,你先吃。”
第32章 雨(已精修)
这个西瓜黑籽红瓤, 唯独最中间的一块,是没有籽的,也是最甜的地方。
江甜果看了他一眼, 然后扶着男人的手腕, 就着勺子啊呜一大口。
林寒松本意是想让她接过勺子自己吃的,但——
瓜肉塞得脸颊鼓鼓囊囊,嘴巴本来就红, 吃了鲜脆爽口的瓜, 甜津津的汁水溢出到唇瓣上,润的嘴唇嫩红。
“还有勺子吗?我们一起挖着吃吧。”江甜果在他眼前晃晃手。
林寒松猛然回神, 伸出手在筷笼里来回翻找着,心跳像碰撞的杂音一样凌乱。
天边聚集一团乌云, 黑沉沉地压过来,远处卷来一阵凉风, 沙沙扫过院落。
林寒松先把小的一半拿去堂屋给陈阿婆, 然后在院里找了个木头墩子,俩人坐在一块儿挖西瓜吃。西瓜不大, 动作间胳膊碰着胳膊是常有的事。
江甜果吃了一会儿,不解的问:“你怎么不吃呀。”
他也就刚坐下来的时候就着西瓜边挖了两口, 然后就不动了。总不能是不爱吃西瓜吧, 真有人能拒绝这么美味的水果吗?
林寒松觉得自己是发癔症了,因为他竟然冒出一个念头——
媳妇的嘴唇, 好像比西瓜更美味一些。
被江甜果浑然未觉的眸子望过来,他心里不禁升起一股罪恶感, 连忙低头用大口吃瓜掩饰过去。
江甜果是个有分寸感的人,吃西瓜并不只挖着中间吃,而是分成两半, 只对着一边下勺。
她刚吃过饭,哪怕西瓜好吃,也顶多吃三分之二就放下了勺子,林寒松照例负责打扫残局。
天边的乌云翻滚涌动,似乎马上要有场暴雨落下。他们不敢耽搁,把木桶里的几条小鱼送给院里的猫咪,匆匆吃完西瓜,瓜皮堆在地上让鸡群啄食了。林寒松给陈阿婆递了三块钱,两人就快步离开了小院。
接下来是与时间赛跑,棉被来不及也不方便拿了,他们一刻不敢耽搁地冲向河边,跳上自行车全速往回赶。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眨眼工夫,雷光豁亮,照亮两人仓惶的脸,闷雷哐当,脚下土地都随之一震,大风卷着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就砸了下来。砸得江甜果脸颊生疼,视线也被密如针织的雨幕模糊。
雨天的土路本就难走,水一泡黄泥就变得稀软,更别提自行车骑在上面,轻易下陷就算了,速度一慢,龙头一松就要摔个狗啃泥。
江甜果不知林寒松是怎么骑得又快又稳,还能回头提醒她小心跟上的。
他给她开了路,泥泞上是一条恰好的深径,就算如此,她握着又湿又滑的车把,也险些手滑脱把。
雨点啪嗒砸下,她几近睁不开眼,可偏偏离家属院还有近一半的路程,她已经快要力竭,只能胡乱擦了把脸,浑身的力气爆发出来,咬牙奋力往前蹬。
但这股力量也只让她坚持了十分钟,又往前骑了一段,自行车的轮子深深陷在了泥巴里,她下意识使劲蹬了蹬,铰链发出无力地挣扎,却是纹丝不动。反而她收势不住,整个人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膝盖上沾满了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