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被文物追杀了(129)
难道是地方的?若不然,统领口中的那军中的兵械又要作何解释?
但是,地方未经召唤,不得调兵出入,一经发现,轻则斩首示众,重则株连九族。是谁给她们的胆子啊。
“本官乃明将军旗下暗中养着的亲兵,专门负责处理着见不得光的事,此前受明将军调遣出城做了些秘密的任务,今入城门也是受了明将军的命令。”暗哑的声音从黑衣人嘴里吐了出来。
言罢,她抬头深深地凝视着呆立的宋知蕴,眼眸晦暗,好像蒙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僻静又忧郁,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宋知蕴与她对视一眼,喉咙不自觉收缩了一下,她匆匆移开了眼神,眺望着那明媚的圆日。
眼前之人的眼神太过悲伤,悲伤到她望一眼自己也陷进去了。一时间让她想起了她第一眼看黑洞的感觉,世间万物都在其中无规则循环旋转着,吞噬一切,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眼眸里压着太多的情绪了,一时间令宋知蕴也辨别不出她的所言是真是假。
宋知蕴手指轻轻颤抖了下,勾住了自己官袍的边际。若是真的话,想来得知明将军遇害的消息后,面前之人一定十分悲痛吧。
若有一天她遭遇不测也有人为她如此就好了。
不过,她此前怎么没听明梵希讲过她母亲旗下有这么一号人物。
狐疑的眼神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眼里,黑衣人见状轻笑一声,沉沉道:“大人若不信,此乃明将军常年佩戴在腰前的令牌。除了她真正信任的亲信以外,她可没把此物给过任何人。”
她从黑袍里掏出了一块金灿灿的令牌,放在了宋知蕴的手里。
宋知蕴见状翻来覆去打量了这个令牌数遍。见其没有伪造,瞬间放下心来。
这个明将军随身佩戴的令牌在边境不亚于虎符,甚至比虎符来的更加有用。虎符还得朝廷旨意下来后才能使用,这块令牌却是见令如人,几乎能够调遣边境内所有的士兵。
她这才真正相信了黑衣人所说之话,她真的是明将军麾下秘密的一只队伍。
宋知蕴深吸一口气,对着坐在轮椅上的黑衣人行了一礼,双手奉上令牌,沉声道:
“下官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将军海涵。实在是如今情况紧急,下官不得不核实任何进城之人的身份,若将军实在气不过,待此事了结之后,下官亲去赔罪。”
“无碍。无需多礼。”黑衣人把令牌一收,淡淡道。霎那间,宋知蕴仿佛瞥到了一道丑陋的伤疤,如毒蛇般缠绕在她的手上。
她乖巧地站立在一旁,对黑衣人笑了笑。
之所以如此恭敬的作态,一来则是她本就是小辈,那黑衣人身有残疾又年迈,她多些礼貌也是合理的。
再说她如今不过五品,想来边境最高官职手底下的亲信官职也不会比她低。她可不想日后被她记恨落了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虽说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但是职场不就是这样的吗?资历比你深的想要在背地里搞你还是易如反掌的。
再加上她又是个领兵的武官,比朝中的文官还要棘手上几分。她赔个礼便能消除一个未来的隐患何乐而不为。
二来则是她是真的缺人手啊,她制定的一干计划都需要人来实施,而且需要的皆是军中的好手,顺便帮她把简陋的计划给完善一下,或者提出更为妥当的计策。
如今大门一开,天降奇兵,就仿佛天上掉馅饼般,她把她供起来还来不及呢,哪还敢得罪人家,她又不是傻。
既然是驻守边境多年的明将军麾下极为看重之人,定有她的独到之处。况且她如今那般大的年纪,想来在边境摸爬滚打了多年,吃过的盐比她走过的路还要深,她手下缺的就是她这种经验老到的。
宋知蕴笑得把推着轮椅的侍卫往旁边挤了挤,自己亲自扶起把手把轮椅往里推,边推边介绍着如今这城里的情况。
她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好吗,既然姿态放得如此之低,那就定然对她有所求。
知不知道笑得越谄媚,要求越过分啊。她之前给她导师当开山大弟子的时候,忙前忙后把投资人伺候得舒舒服服,还不哄得他们开心地纷纷砸钱到她的项目里。
黑衣人眯了眯眼,显然很受用,她一边听着宋知蕴那小嘴吧唧吧唧讲个不停,一边在难得在心里感慨了下。
难得她心里想的不是怎么折磨人,而是由衷地称赞,她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明将军也就这点用处了。
宋知蕴巴拉巴拉跟她讲了半天,低头一看,底下的黑衣人两眼放空,虚虚地望着远处,看样子不像是个思考的样子,更像是在发呆!!!
黑衣人似乎觉察到宋知蕴赫然僵硬的脸庞,轻咳一声,淡淡道:“我在听,你继续。”
空气在霎那间变得寂静无比,宋知蕴鼓了鼓嘴巴,刚要说什么时。
一个声音幽幽地提醒道:“小大人,你似乎把明将军的存在给排除在外了。”
虽然在她出发前,她那小将军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至今都未清醒。她都要怀疑小将军此生再也醒不过来了。着实让她出发时平添几分担忧。顺带着把她身上的一干物件全扒了以备不时之需。
但她相信她那小将军定能平安渡过此劫,若实在度不过的话,她就拿那秦云峥的头颅给她祭旗。
该怎么打下京城和她那些老朋友见面呢?黑衣人她修长的手指细细把弄着怀里那块令牌下的流苏,似乎又想到了好玩的玩法,她脸上露出一抹嗜血又兴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