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被文物追杀了(169)
看到侍卫头顶上的队友标记,宋知蕴总算有种大局落定的感觉,若是说先前只是有所怀疑的话,如今她倒是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秦云澜就是她在边境刚认的师傅。
坐在轮椅上,与三皇女先前杖责被废的伤势一样,身后都跟了个身形相似的侍卫,她进入小世界后最后见的人也是师傅,都串起来了。
秦云澜看了一头雾水的宋知蕴一眼,轻声介绍道:“这是本王最信任的亲信,秦茵。自幼跟本王一同长大,陪着本王从京城到了岭南,同进退,共存亡。若是日后……你就找她,她也可调动本王的一切势力。”
秦茵闻言张了张嘴,沉默地跪在地上默默无言。
秦云澜轻笑了下,将她扶了起来,终结了那个话题。她面对着三人沉声道:“援军最快三日后才能抵达京城。也就是说在这三日里,我们要承受住她们临死前的反扑。”
“大皇子秦云烨最不用担心,早在之前本王流放岭南,她们疯狂夺嫡之下,就被我们联合弄死了。现在也只不过有着之前的记忆,正常情况下会按之前的剧本来。让奸细往府上塞些谋逆的书信,再在大病初愈的父皇面前参本王几本。”
“府中的奸细如今都被秦茵给抓了起来,待会看看能不能审讯出别的情报来。支持大皇子的大多都是文臣,他自己又没本事,给他一只兵自己都养不起来,手上没兵力,人又最蠢,威胁不到我们,最不用担心。”
“二皇子秦云息,为人阴险狡诈,最擅毒计,羲和生病一事就是他所为。之后夺嫡失败后被本王暗中掠回岭南,大刑伺候到了现在,如今奄奄一息就剩一口气了。”秦云澜说着说着,阴冷地勾起唇角,恨不得现在就返回现实再折磨他几回。
“他手上有一军,还豢养超过数额的私兵,离京城也不远,按时间来算,跟明荃抵达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就看谁先到了。”
“不仅如今,他在京城里也养了许多暗卫,依照本王和他的血汗深仇的话,这几日定少不了他明里暗里疯狂的算计。本王已经加强府中的守卫了。那个人和本王一样是个疯子,疯了许久绝对不会按常理出牌。也是此战最大的变数。”秦云澜虽格外厌恶他,也不得不承认他那搅屎棍般的坏事能力。
“四皇女秦云妤”秦云澜顿了下,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她很正常,正常得不像夺嫡中的皇嗣。用的手段光明正大,也是唯一一个此次没有参与围剿本王行动的皇嗣。”
“原本本王以为她会是最后的赢家,新一任的皇帝。没想到,最后奉父皇的命除逆贼时,被残余的二皇子一党反扑了,生生断了一臂,失去夺嫡的资格,郁郁窝在封地里。”
“依照她的个性,哪怕回来了,也不会在这时候落井下石,最多也召回一批私兵,攻城时与本王争上一争。”
宋知蕴认真地点了点头,而后发出了灵魂一问:“为何,你们都暗地里养私军了?”这哪个还在位置上的皇帝不得戒备猜忌。
秦云澜闻言一愣,温柔解释道:“暮云皇朝的皇嗣成年后都会允许养一定数量的军队,甚至大多数都会扔到边境战场历练几年再回京城述职。若是得到边境将领的认可,那只军队也会效忠于你,这是历练夺嫡约定俗成的规矩。本王年轻时去边境杀的外族片甲不留,因此除了有自己的一支兵外,还有明小将军的支持,当然,本王留了个心,是暗地里的支持,明面上并无瓜葛。”
“这是从第一任女帝秦烛芮上位后定下来的规矩。那时总担心继位的女帝手中兵力不够被男嗣给拉下位来,后面女子地位跟男子无异了,这条规矩也就没在变过。”
“先前上任的皆是女帝,皇嗣最多两三个,又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夺嫡闹得也不大。也就是我们这位父皇是个男帝,又爱生,夺嫡之战才把京城弄得乌烟瘴气的。”
宋知蕴涨知识般地点了点头,她上位后,定不会发生此等恶劣的夺嫡之事。
月黑风高,四周被一层厚重的黑雾所笼罩,只有稀疏的星辰在天际中闪烁。
王府里一片漆黑,屋内烛火熄灭,似乎陷入了香甜的睡梦里。守夜的侍卫打着哈欠,提着一盏灯,稀稀拉拉地按照规定的路线巡逻。
背地里,一个个黑色的身影猫在草丛里,屋檐下……各种能藏人的地方。黑衣黑夜相搭,一眼扫过去,压根就发现不了。看似松散,实则森严。
宋知蕴睁着大眼睛无聊地盯着黑糊糊的床板,厚重的被子严严实实地将她包裹住了,除了脑袋外,没有露出一丝肌肤。
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有种冷叫做爹爹觉得你冷。
床榻旁,一身姿挺拔的男子,身着一袭青衣,乌黑靓丽的长发随意飘散在肩,温柔的眸子担忧地向外望去,闪着细碎的光。
宋知蕴张了张嘴,装作孩童的模样天真劝解道:“阿……爹,没事的,放心,阿娘那么厉害,王府里又戒备森严,他们肯定闯不进来的。”
兰陵闻言回过神来,温柔地帮孩童掖了掖被子。脸上哪怕憔悴难看,也难掩他惊为天容的美貌。
“是阿爹想岔了,你阿娘那么厉害,肯定会护我们周全的。羲和,别熬了,睡吧,你病还没好全呢。这里有我和你阿娘看着呢。”他厚重的手掌隔着被子有节奏地打着拍子一下一下拍在孩童的肚子上。嘴中轻轻唱着童谣。
宋知蕴恍惚地盯着眼前的男子,脑中还回想起先前秦云澜格外悲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