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被文物追杀了(47)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时钟和分针再次重合停在了最初点时,一声巨大的打鸣声在她心底敲起。她犹如沉睡多时突然被惊醒般浑身一震。眼前哪还有那时钟的影子。
她睁大了双眼,眼前的景物早已变了个样。原先还算宽敞的帐篷不知何时变得无比狭窄,就由几根简陋的木杆经过简单捆扎支撑着,叠上些干草和破布。阳光透过无数缝隙无情洒落在宋知蕴的身上。
她的队友喻正明不知何时愣愣站在了她身旁,瞧着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知蕴手指在明梵希还未对焦的面前晃了晃,沉声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明梵希这才反应过来,望着宋知蕴马上脱口而出:“是一个巨大的时钟。径直出现在我面前。滴答滴答地转个不停。”
宋知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伸手掀起了目前勉强算是帘幕的东西就往外走。
迎面就撞上了坐在尘土之上正咬牙往渗着血的左臂缠着纱布的秦烛芮。
“知蕴你醒了。”秦烛芮一抹脸上的冷汗,露出洁白的大牙齿灿烂地对宋知蕴招了招手。
宋知蕴皱起了眉头,还未反应过来,便下意识地走上前去,自然地接过秦烛芮手里的纱布,小心翼翼帮她包扎着。
秦烛芮小声地嘶了一下,在宋知蕴严肃的表情下缩了缩脖子,装作无事般安慰道:“其实也没伤得多重啦。”而后在宋知蕴通红的眼下越说越小声。
宋知蕴抿着嘴望着目前一片哀嚎的营地。一座座简陋的帐篷随意散落着,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从营帐内传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血腥味。四周是连绵不绝的荒原与枯黄的草木。
伤兵们或坐或卧,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痛苦。他们有些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纱布和衣袍。
秦烛芮原本健康的脸上如同透着股渗人的苍白,在几道细小伤口的衬托下更添几分诡异。她的左臂被宋知蕴用纱布紧紧包裹着,隐隐透出斑斑血迹。而最严重的不是她左臂上的伤,而是她的胸口,身中数刀,刀刀见骨。哪怕已经包扎了,却仍不间断流着血,染红了厚重的纱布。
营帐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死气。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秦烛芮仍扬起灿烂的笑容,小声安慰着宋知蕴。
似乎觉察到周围气氛的冷凝和沉重,秦烛芮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扯着沙哑的嗓音吼道:
“本将军昨日可是带队杀了整整几百外族的精兵。以一己之力抵抗了外族大军的先锋队。救了无数境内仓惶窜逃的百姓。也为咱们死去的弟兄,被虐杀的百姓报仇了。”
“立下如此大功,一个个都给本将军打起精神来。咱们可是皇朝的大英雄。论功行赏起来,一个个都是侯爵伯爵。到时候田地银钱那不是信手拈来。”
听着秦烛芮畅享未来的的幸福生活,营地总算消散了些令人窒息的死气,渐渐吹嘘起了自己当时战场上的英勇。砍了多少敌人的头颅,论功行赏下来能分多少田地。
秦烛芮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高扬道:“都是两个胳膊两个眼睛的。那群蛮族跟我们哪不一样了?他们有什么厉害的,咱们这次可是以少胜多剿灭了蛮族的先锋精兵。要本将军说就那些蛮夷,来一个本将军杀一个,来一双本将军杀一双,杀到他再也不敢踏进我朝边境半步。”
“好”周围受伤的士兵不知何时全都聚集了过来,吹着口哨喝彩道,士气顿时一振。
宋知蕴望着虽脸色苍白,但仍站在中心指点江山的秦烛芮,弯了弯眼角,她是天生的领导者,天生的帝王。
旁敲侧击了半天,她算是明白了,那小世界器灵玩的那叫一手文字游戏。器灵虽规定了一个月之内完成任务,但没有说小世界不能手动帮你加速过些无用的剧情啊。
那时针分针转的就是她即将经历的时间。如今外族先锋队已经在边境内肆虐滥杀,大军即刻就将踏入边境,攻向武威城。
起义军秦大洪深知这不仅是个危机,还是他名扬天下的绝好时机。于是他兵分数队,遍布边境各处,护送百姓抵达武威城附近相对安全的地方。
秦烛芮便率领一纵队在境内与那外族先锋队边打边跑,为百姓撤退争取时间。若是大军还未入境,打打先遣部队还可以。但眼前这大军即将入境,秦大洪那兵马就犹如螳臂挡车,打上去就是送死。
各营帐错落有致,宛若一道坚不可摧的堡垒,两旁站立着身着盔甲、手持兵刃的士兵。他们目光如炬,神情冷峻,捍卫着这军营里的安危。
可这肃静的氛围却被一个不素之客给破坏了。华筝手持长枪,凭借着不要命的打法硬生生闯进了军营里,四周围着一大批装备精良的士兵,他们手持刀刃,却始终不敢上前有所动静,怕伤了这金枝玉叶的贵人。
“殿下,殿下,此乃军中重地。未听传唤不得入内。”老者停在华筝一尺远的位置,苦口婆心劝道。
华筝眯了眯眼,锐利的枪刃指着挡在面前的诸人,她傲然仰起头,冷呵道:“本宫乃是陛下亲封的监军,皇朝唯一的长公主,本宫看谁敢拦我。滚。”
凭着那股趾高气扬的气息,她硬生生持着枪闯进了帅营里。掀起帘幕,帅营里一老将如山峦般巍峨矗立在正中央,眉宇间透露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周围士兵悄然退下,她也不惧,仰头望着老将冷冷问道:“为何不出城迎敌?武威城外死伤无数,将军也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