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被文物追杀了(73)
先前在朝堂上公然反驳的那股文人风骨顿时被戳破了,大滴大滴冷汗遍布全身。
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他们的双腿已经跪得失去了知觉。
华笙这才含笑朝他们点了下头,一股极致的寒意漾上心头。刹那间空气猝然寂静无声,舞娘宫女紧绷着身子悄然而退。
“诸位爱卿,先前在朝堂上的话可愿再跟朕讲一遍?”华笙语气微扬,像是发现了什么乐趣笑意盈盈逗弄着。
大臣们上下牙齿打着颤,哆哆嗦嗦行礼道了句:“臣……”便身体发软再也开不了口了,趴在地上求饶般不停磕着头。
“砰砰砰”地磕头声响彻大殿,华笙挂着笑容的脸庞一冷,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锋利的剑锋,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刺眼的红闯进了他的视线,他这才重新挂上了笑容,伸着舌头舔了一下伤口,便陶醉地提着剑慢慢朝他们走去。
金属嘶嘶嘶摩擦地面的声音如同毒蛇般馋噬着他们的灵魂,似乎瞬间便能把他们撕碎。
华筝端坐在书桌前,桌上堆积满了奏折,她伸手展开一半,垂眸望了片刻,这才拾起毛笔批阅着。
突然,一阵刺耳的尖叫刺入华筝耳里,华筝皱着眉望着扒拉开门喘着粗气的太监总管,训斥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那太监总管拉起华筝就往大殿赶,边赶边道:“殿下,殿下,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啊,出大事了,您快去救场吧。去晚了那几个老东西可就要没命了。”
俯在案前与华筝共同处理政事的重臣们闻言竟头也没抬一下,早就习以为常了。
陛下没过几日便手痒想杀几个臣子玩玩,若不是长公主殿下救火,这朝廷的官宦系统可就瘫痪了。
她闻言叹了口气,就这么顺从地跟着他走。这情形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太常见了。
她一下就猜到了,除了她那位好兄长,谁能让太监总管怎么着急忙慌求着她救人啊。她那好兄长今天又想杀谁?
原本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她那同胞兄长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随着他那闹腾的次数逐渐增多,她这几年竟也习以为常了。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华筝终于赶到了,她一把握住华笙向下劈的剑锋。
滴答滴答,鲜血顺着伤口浸满她整个手背,而后滴落在地。华筝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这么冷着脸与华笙僵持着。
两人对峙而立,目光如同两把无形的利剑,在空中肆意撕砍交锋着。
两张相似的脸就这么互相冷漠地望着对方。华笙面容冷峻,眼神里带着深邃足以吞噬一切的寒意,就这么凝视了华筝许久,久到华筝的手掌已经没有知觉了。
他冷峻的面容宛若春雨逢春般迅速解冻,对她弯了弯眼角,剑哐当一声被摔在了地上。他重新高坐在殿上对着华筝扬了扬眉,似疑惑道:“朕的好妹妹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华筝沉默地双手交叠,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默默无语地跪在地上。
华笙嘴里渍了几声,望着华筝那宛若石雕般没有半点表情的脸庞,无趣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吧。
大臣们偷瞄了上面的暴君几眼,在他不耐烦的表情下,畏畏缩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边感激地望着救他们一命的华筝,边加快步伐往外走。
见大臣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殿上,华筝恭敬地对着上面行了一礼,立即转身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华笙吊儿郎当的声音:“对了,这几天的奏折还得再劳烦筝儿处理。”
华筝的背影顿了一下,谁也不知道她在那一刻想了什么,而后竟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华笙瞧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他的筝儿脾气还是这般的大。
大臣们一见华筝大踏步地走了出来,顿时一窝蜂地围了上去,感激涕零地恭维着她。
她轻轻摇了摇头,扬起嘴角温和道:“诸位不必多礼,这都是本宫应该做的,无需多言,本宫还有政事处理,诸位先回吧。”
大臣们这才抑制住自己内心的雀跃,三步一回头望着她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
华筝重新坐在案前,右手牢牢缠着几层纱布,她拾起一本奏折,却难得地有些愣神。
她那位好兄长她着实看不透啊,若说他极其厌恶她,那也说不通,朝中军政皆交由她掌管,他似乎也丝毫不在意她会因此掌权了会对他不利,连传国玉玺都随意丢给了她。
若说不厌恶她,他那表情言行也着实不像。
他到底想干嘛?
不过很快,华筝就没时间思考了。一堆大臣拿着奏折面色凝重地拍在了她的桌前。
“殿下,全州水患,州牧竟隐瞒不报,如今已波及几个大洲,死亡无数,祈求支援。”
“殿下,青州州牧公然反叛,屠杀完我朝廷的监军后竟自立了,他乃云家嫡长子,身后站着世家贵族,望殿下妥善处理。”
“殿下,各州皆有起义军,相互征伐,一规模较大的起义军首领秦大洪现率领军队攻下立州的一县,如今前线战火纷飞,望殿下妥善处理。”
“殿下……”
“殿下……”
……
很快,她便被这些奏折给淹没了。
起初那暴君只是不耐烦处理那朝中政事,便把不重要的事交由长公主华筝处理,后来,见华筝处理政事处理得不错,又麻利又似哑巴般不会烦着他。
眼珠子一转,便把一干朝廷事务皆丢给了长公主华筝处理,自己清闲地躲在宫殿内整日饮酒享乐,好不痛快。
华筝新官上任与诸位大臣面面相视,硬着头皮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