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慌了,后悔了:“奴家错了.公主,奴家错了,奴家愿意学,奴家一定好好跟何管事学,求公主再给奴家一次机会,公主”
他手掌宽大有力,但落在萧黎脸上却恰到好处,温柔细心,像是在擦拭易碎的珍宝。
楼魇的身形都不曾晃一下,从善如流的把她的脚捂在怀里,然后去擦另一只。
萧黎一脸冷漠,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杨钧跟旁边的护卫一起架着他,轻轻松松就把他瘦弱的身体提走。
这不是那些心机女专用的争宠戏码吗?
楼魇扫过萧黎包扎好的手腕,眸光微闪,弯腰拧了毛巾,轻柔的给萧黎擦了脸。
擦完了换毛巾擦拭手,手掌摊开,一根一根的指尖擦完。
萧黎还没回答呢,他又递上一张纸条,展开,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果然,下一刻那张妖冶邪冷的面容出现在她视线里,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幽暗的眸子倒影着灯火,有种危险的吸引力。
直到楼魇捧着他刚刚擦干净的脚低头亲了一口,萧黎终于破功,没好气的踹他一脚:“变态。”
“公主~~~~”霜寒声音颤抖着,看向萧黎的目光里满是灰败:“公主,奴家奴家自幼入梨园,学的是各种唱戏的技法.奴家吃了好多的苦才.才学得这一身本事.奴家想唱给公主听公主若是不要那奴家活着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公主,洗脚。”怎么说呢,这么一个长在自己性癖上的熟男帅哥给她洗脚,极大程度愉悦了她的心情。
萧黎明白了,抬手:“杨钧,送他出府,日后我不想再见到他。”
说白了,他就想当一个唱唱戏、逗逗趣,被公主疼爱的小宠。
楼魇靠近,低沉清冷的声音染上微哑的蛊惑:“公主有令,莫敢不从。”
萧黎端起温热的茶水喝了一口,感受到茶水缓缓落入胃中,人也暖了起来,起身回里间,对霜寒的事没再多说一个字。
那天霜寒一直画着妆容,浓墨重彩,萧黎在答应他留下来之前,压根儿就没见过他的真容,不过勉强能看出是个俊俏的就是了。
破天荒的发一回善心,现在人家不领情,她还留着做什么?难不成她还得尊重他的兴趣爱好,让他将戏曲在公主府发扬光大,然后再让他爬个床?她可没那么饥不择食。至于他那点儿心机,她都多余出手教训他,放他自由,爱干嘛去干嘛去。——天色渐晚,萧黎也累了,准备洗漱休息。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拖出垂花门外,后面的动静自然更是听不到了。
而这一些只是最开始那一会儿的念头,后来她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他低着头,抬起萧黎的脚,褪去鞋袜,轻置于水中。
萧黎瞅他一眼,懒得问他怎么来了,放下手中的书本,让他伺候。
他身材高大修长,背脊笔挺,五官也是看着就绝非善类,可此刻他弯腰侍候人的姿态却很娴熟细心。
不轻不重的一脚,刚好踹在他心口。
连带今日的郁闷都渐渐散去。
说什么?一个答应陆夫人的收买来勾引她犯错毁她的人,她懒得跟他计较,把他留下了,没虐待、没欺负,甚至看的顺眼还想提拔一把,她这善良得自己都不敢相信。
杨钧去拉人,他奋力挣扎:“公主,奴家只是想求您一分怜惜,奴家对你是真心的啊。”
送出府,以后都不想再见到。
萧黎当初是为什么让他留下的呢?想一想,好像主要就是为了膈应陆衍之。
萧黎给红月他们打了招呼,楼魇可以直接来找她,毕竟这厮也不能总是光明正大的来,通报什么的也不好,倒是给他放肆的机会了,她这房间他进得那叫一个顺畅。
杨钧就知道这小子入不了公主的眼:“遵命。”
当然,只能擦一只手,萧黎受伤那只手他没多看,低头端着水出去,就在门口换了大一点的木盆过来。
有人开门进来,萧黎以为是红月打水来了,但脚步声不对,抬头看去,一道玄色身影端着水盆走进来。
也罢,人各有志。
擦完,又重新给她穿好干净的鞋袜,这才仰头再次看向她:“可否告诉奴才,是谁伤了你?”
“奴才偶然得知辰王的去处,正要回禀陛下,特来让公主过目。”
萧黎:“.”
这厮倒是会拿捏她,这是交换呢。
放楼公公出来溜达溜达,(*^__^*)嘻嘻……
公主受伤,不能浪,忍几天吧。
第132章 伤公主者,杀无赦!
辰王谋反,辰王妃失踪,柳家作为辰王妃的母家却并未受多大的牵连。
当然,主要原因皆因皇帝他善!不过柳父死了,柳长歌还少年,柳家的话事人换了,那孤儿寡母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柳母特别害怕再失去至亲,现在全心全意都关心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当她看到自己儿子从外面进来,赶紧让人去准备饭菜和热水。
“长歌,这么冷的天儿你又去哪儿了?还一去几天都不回来,真是担心死为娘了。”
“你这腿才好没多久,不能冻着”
“你这身上怎么一股药味?受伤了,你又去哪儿了,练武的事情急不得,再说你练那么厉害做什么,好好读书才是正道“
柳母絮絮叨叨的念着,恨不得把这几天的担忧全都说给他听。
“你别吓娘亲啊.”
他不甘心,怎么能死在这里?他还要去找姐姐,姐姐还在等他。
柳母表情一僵。
“我的儿啊.”
来人没有做任何掩饰,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就这么出现在柳长歌的视线里,哪怕光线昏暗,却也能一眼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