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微微泛红，激动又压抑：“这些是真的吗？”
萧黎看看他，觉得他这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没有记忆的他去搜去这些证据，二十来岁少年的认知却要接受几千年前的事情，真是有些难为他。
“你何必要难为自己去处理这一件你根本接受不了的事情？”
萧黎坦然道：“不管是否真假，跟现在的你都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好好修炼，过好你想过的人生，等到有朝一日飞升，或许想起前尘过往，到时候再去思考这件事情也不迟。”
萧黎自己是独立的，她也尊重他们的独立。
既然在凡间没有记忆，那就过好凡间这一世。
不是说因为是夫妻，所以就要一直相爱，时时刻刻都要证明彼此的归属。
感情不是束缚也不是酷刑，总要给彼此点儿呼吸的空间。
宋君湛没有记忆，不知道那段感情，但他知道自己。
他能察觉到自己对萧黎的异样情感，在知道这份有些玄妙的关系时，他心里忐忑又酸涩，更多的是隐秘的欢喜。
他有些无措，但并不厌恶这样的真相。
可现在他看出来了，萧黎，也许该称她为明熙仙帝，这位仙帝陛下对他并没有那么在乎。
心脏像是被捏住一般，窒息的痛中夹杂着无比的酸涩，
宋君湛有些麻木的摆好最后的一本书：“这四本分别写的是仙帝和四位皇夫的感情，师叔觉得仙帝最爱的是谁。”
萧黎真是服了：“.”
明明都没记忆，却还在乎这个。
而且还是用这幅破碎道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问她。
萧黎只能警告他：“宋君湛，人有好奇心是好的，但你还年轻，知道太多怕是接受不了。”
“师叔觉得我接受不了什么？”
宋君湛抬手一挥，桌子和书全部收走，目光盯着萧黎，大步朝她走来。
“是接受不了师叔是自己前世的妻子，还是接受不了师叔的丈夫不止我一个？或者说接受不了哪怕没有记忆，还是喜欢上了师叔？”
三两步来到萧黎面前，双手把她圈在椅子上，低头俯视着她。
没有记忆的宋君湛，突然就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攻击性。
真是胆大包天！
萧黎难得一次脑子没想清楚，手却先一步抓住宋君湛的衣领拉下来，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宋君湛已经被她摁在躺椅上了。
宋君湛乖乖的躺着，衣襟被她抓皱也不生气，只有一双眸子带着得逞的笑意看着她。
这狡猾又拿捏她的样子，萧黎眼皮一跳：“宋君湛，你不会恢复记忆了吧？”
第481章 但你要遭雷劈了。
“宋君湛，你不会恢复记忆了吧？”
萧黎惊讶，但宋君湛却摇头，眼里含笑：“没有，不过多谢师叔为弟子解惑。”
他刚刚那些质问，现在不需要萧黎回答，一切都有了答案。
萧黎眼皮一抽，感情一直试探她呢。
就仗着她纵容，可劲儿放肆。
宋君湛完全没有当丞相时对萧黎这个皇帝的臣服和敬畏，倒是有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和张扬。
“师叔是遗憾我没有想起来吗？也许师叔再对我做点儿什么，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这哪儿来的小流氓？
萧黎屈指在他额间一弹：“你智多近妖，但别乱用在你我之间，现在你好好过你自己的人生就是，那些你不能接受的事情就不要强迫自己去接受，就算前世你我之间真有什么，也跟你现在没有关系。”
宋君湛深深的凝视着萧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但只有平静。
看透一切的平静。
包容、温和，但独独不见太多的感情。
宋君湛没有接受萧黎的建议，但因为没有记忆，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萧黎心情也有些复杂，她觉得就现在这个状态相处并没有什么不好，但他们似乎不这么认为。
这边还没处理好心情呢，结果去灵潭的时候又遇到了楼魇。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摸上来的，看样子在这儿待了有一会儿。
姿态端正的坐在岸边打坐，看着像是认真修炼，但他那衣襟敞开，口子都开到腰腹。
腹肌一览无余，春色一片大好。
宋君湛还在纠结身份的问题，楼魇目标明确准备爬床了。
萧黎：“.”
见他还闭着眼睛装模作样，萧黎足尖一点轻轻跃到莲花中间，巨大的花瓣缓缓合拢，直接把她包裹在里面。
萧黎也是要修炼的，不过别人是把力量往强了修，她是把力量往外散。
多余的力量倾泄出去，灵潭中冒出一朵又一朵的莲花，瞬间绽开，芳香四溢。
萧黎的力量可以维持莲花开七天，七天之后，莲花可以结出灵气充盈的莲子，清心去热，稳固心神。
萧黎打坐七日，睁开眼，满池子的荷花变成了结了饱满莲子的莲蓬。
她抬手，一株莲蓬朝她飞来。
眼看着就要落到她手中，一道身影从水中窜出来。
萧黎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她刚刚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楼魇非常豪迈的将自己杂乱的发丝往回一捋，眸光灼灼的看着萧黎：“弟子一直在这儿，刚好修炼完，这潭中灵气充裕，所以沐浴一下，师叔不会生气吧？”
赤裸的上身，滴水的发丝，灼人的目光，潋滟的笑意，明晃晃的勾引。
萧黎承认他这样子很诱人，但她现在可没那么容易被勾引了。
“生气倒是不至于。”她往上看去：“但你要遭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