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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离婚后冷面硬汉宠上天(10)

作者: 羽小灵 阅读记录

孩子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个泛黄信封,邮戳上的日期居然盖着明天的数字。

薛寒抢在许瑶之前捏住信封边角。

透过夕阳能看到信纸背面洇出的蓝黑色墨迹,组成个扭曲的骷髅图案——和农药说明书上被许瑶撕碎的那角完全吻合。

两个用报纸剪贴的字块斜插在信纸中央,边缘还沾着生产队猪圈特有的草料渣。

许瑶的指尖抚过“得意”二字,发现这页《人民日报》的日期,正是前世女儿带着三姐儿子私奔那天刊发的头条。

薛寒突然拽着她退后两步。

柳树上垂落的蛛丝应声而断,有什么东西擦着许瑶的耳畔划过,在青石板上砸出个浅坑。

定睛看去,竟是颗裹着糖衣的山楂丸,外层的玻璃纸与她在村委会门口捡到的那张如出一辙。

“回村查。”

薛寒的拇指按在信封邮戳处,那里洇着星点暗红。

许瑶凑近嗅到铁锈味时,突然想起今早路过卫生所,看见三姐撩起袖子露出的新鲜针眼。

暮色中的村庄突然安静得诡异。

原本在晒谷场疯跑的孩子们被自家大人拽回屋里,几个纳鞋底的老太太看到他们走近,慌慌张张把顶针藏进装麻线的笸箩。

许瑶注意到王寡妇家的窗帘动了动,那窗帘布正是孙志强上月赊的的确良布料。

走到知青点旧址时,薛寒突然停下脚步。

残破的土墙上用粉笔画着歪扭的结婚小人,新娘头上的红花被抠出个窟窿,露出里面藏着的半片避孕药锡纸。

许瑶弯腰去捡,却听见身后传来胶鞋碾碎枯枝的声响。

“瑶丫头!”

村长媳妇挎着竹篮小跑过来,篮子里新挖的野荠菜还带着坟头土。

她眼神闪烁地往许瑶手里塞了把炒黄豆,“三姐家的小崽子出疹子,赤脚医生说可能是...可能是被人下了咒。”

薛寒突然攥住许瑶手腕。

她腕间红绳系着的铜钱硌得生疼,这枚乾隆通宝是今早从他军装第二颗纽扣上解下来的。

当时他说是祖传的护身符,却没提铜钱边缘刻着的“殳“字,正是三姐亡夫的姓氏。

村头突然响起唢呐声。

送葬队伍抬着的薄皮棺材上,跳动着七八只绿头苍蝇。

许瑶认出扶棺的是三姐堂哥,那人左腕缠着的绷带,用的是孙志强昨天刚领的劳保纱布。

当最后一丝天光被碾进西山坳时,许瑶在自家门槛下发现了第二封匿名信。

信纸浸过煤油灯熏烤,显出几行用缝衣针划出的暗纹:[祠堂供桌第三块砖]。

薛寒用军刀撬开砖缝时,震落了供桌上那尊裂釉观音像。

瓷片纷飞中,许瑶看见观音掌心滚出颗水果硬糖——玻璃纸上的生产日期,赫然是她前世咽气那天的农历生辰。

第7章 去供销社

暮色像打翻的墨汁洇染青石板路,许瑶捏着匿名信的手指微微发颤。

薛寒弯腰捡起观音像碎片,水果硬糖的玻璃纸在煤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她忽然想起前世咽气时喉管里残留的枇杷糖浆味道。

“去供销社。“薛寒将军刀插回皮鞘,铜钱在腕间轻晃。

许瑶发现他总用拇指摩挲刀柄的凹痕,那是去年救火时被房梁烫出的疤。

村口小卖部的玻璃柜台积着层薄灰,货架上散落着几包受潮的动物饼干。

店主王老四正用报纸卷旱烟,见他们并肩进来,烟丝簌簌落了一地。

“要...要买啥?“王老四的豁牙漏着风,目光在薛寒的军装领口打转。

许瑶注意到柜台下露出半截劳保手套,和孙志强在农机站领的一模一样。

薛寒将匿名信拍在玻璃板上,惊飞了趴在红糖罐上的绿头蝇。

许瑶闻到熟悉的樟脑味,是前世三姐给孙志强织毛衣时熏的防蛀香。

“见过谁送这种信么?“薛寒的指节叩在“祠堂供桌“几个字上。

王老四的喉结滚动两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震得货架上的麦乳精罐叮当响。

许瑶弯腰捡起滚落脚边的玻璃弹珠,指尖沾了点黏腻的糖霜。

这是女儿妞妞最爱玩的,前世总央着三姐家的小子去坟场挖鹅卵石来换。

“昨儿后晌...“王老四突然噤声,盯着薛寒腕间晃动的铜钱。

许瑶腕上的红绳应声绷紧,乾隆通宝边缘的“殳”字在煤油灯下泛着青芒,像极了三姐亡夫墓碑的苔痕。

薛寒突然抽出小刀削断半根蜡烛,刀锋贴着王老四耳畔擦过:“劳保手套挺新啊,农机站这个月才发的?”许瑶看见刀尖挑着的蜘蛛网里缠着半片劳保纱布。

货架后的布帘突然无风自动,许瑶瞥见帘角沾着片野荠菜叶,和村长媳妇竹篮里的一模一样。

薛寒的军靴碾碎地上的烟蒂,劣质烟草味混着坟头土的腥气在屋里弥漫。

“是孙家小子!”王老四突然瘫坐在条凳上,条凳腿压住了半张供销社进货单。

许瑶看清上面用红笔圈着的“水果硬糖”,到货日期正是她重生那日。

薛寒用刀尖挑起进货单,许瑶发现他的虎口有道新伤,像是被缝衣针划的。

前世三姐总说“针头线脑最懂女人心”,却在她孕晚期剪碎了所有婴儿襁褓。

村外的唢呐声又飘进来,这次吹的是《社员都是向阳花》。

许瑶数着玻璃柜台上的裂缝,想起前世妞妞发高烧时,孙志强就是用劳保纱布蘸白酒给她擦身。

“孙志强昨天来换过三包红糖。”薛寒突然开口,刀尖指着货架顶层的蛛网。

许瑶看见网里粘着片碎纸,正是匿名信上特有的草浆纸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