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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离婚后冷面硬汉宠上天(14)

作者: 羽小灵 阅读记录

“这是录音设备。”薛寒转动黑色匣子侧面的旋钮,三姐那句“要怪就怪许瑶命硬”突然炸响,惊得村长烟斗里的火星溅在孙志强昨天刚送的的确良衬衫上。

许瑶解开红绳结,三枚染着狗血的紫红稻谷滚落桌面。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稻壳裂纹上,她故意用沾着桃酥渣的指尖轻点:“去年秋收分粮,孙会计说公社遭了鼠害。”

薛寒突然从裤袋掏出个铁皮青蛙,发条转动声里混着他低沉的补充:“东北三号仓的灭鼠记录。”村长布满老茧的手猛地攥紧烟杆——许瑶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去年冬天三姐儿子玩火烧掉的正是那本记录。

晒谷场方向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许瑶隔着窗户看见三姐的银簪在人群里闪。

薛寒用刺刀挑开军靴底的红黏土,紫黑土块摔在玻璃板上时,露出半粒染着柴油的稻壳。

“乡亲们看看这个!”

许瑶突然抬高声音,染血的匿名信拍在孙志强中山装第三个补丁位置——那里针脚细密得反常。

薛寒的刺刀尖轻轻一挑,布料撕裂声里飘出张盖着公社红戳的收据。

人群炸开的惊呼声中,三姐绣着缠枝莲的袖口突然寒光一闪。

薛寒武装带上的铜扣精准打飞她腕间的银簪,簪头“殳”字在煤油灯下清晰可辨——和匿名信上狗血描金的笔锋如

出一辙。

“狼毫笔藏在簪子暗格里。”薛寒用枪油擦亮的刀面映出三姐煞白的脸,转头对会计喊:“劳烦取印泥来。”许瑶心领神会地展开匿名信,看着薛寒把簪头按在印泥里——“殳”字缺口与信纸上的金漆裂痕完美重合。

晒谷场的老牛突然发出哀鸣,许瑶看见三姐儿子躲在草垛后啃桃酥。

薛寒摸出个弹壳叠的青蛙扔过去,孩子欢天喜地跑开时,裤兜里掉出几粒闪着紫光的稻谷。

“这是给牲口吃的霉变粮!“赤脚医生突然冲出来,掰开稻壳露出里面的黑斑,“人吃了要呕血的!”许瑶浑身一震,前世妞妞临死前呕出的血沫里,就混着这种带紫边的黑粒。

薛寒的军靴碾碎稻谷,突然弯腰捡起个东西。

许瑶还没看清,就见他往村长烟斗里塞了撮烟草:“掺了红黏土的烟丝,您抽着是不是特别呛肺?”

人群突然静得可怕,许瑶听见自己腕间红绳摩擦铜钱的轻响。

孙志强突然扑向录音机,被薛寒用腰带带抽中膝窝,整个人栽进晒谷场新打的稻草堆——二十年前他爹贪污修缮款盖的粮仓正在那里熊熊燃烧。

“明早公社就来人查账。“村长烟斗敲着桌角的军用录音机,突然对许瑶露出歉意的笑,“丫头,退婚那事...”

薛寒突然轻咳一声,许瑶感觉后腰被什么硬物硌到。

偷偷摸出来看,竟是枚用弹壳改的簪子,簪头刻着个“瑶“字,比她前世在供销社见过的任何银簪都精巧。

晒谷场的火光照亮薛寒发红的耳尖,许瑶攥着簪子想起他昨夜用刺刀刻字时,月光曾顺着刀尖流进她装桃酥的搪瓷缸。

当时以为他在修录音机,原来...

“寒哥!“会计突然举着账本冲进来,“孙志强经手的救济粮,每袋都少了三斤!”许瑶看着薛寒武装带上的铜扣,突然想起前世每个雪夜,村头磨坊都会飘出炒麦香——正是三斤麦子能炒出的量。

人群的唾骂声里,许瑶感觉指尖触到温热的搪瓷杯。

薛寒不知何时泡了红糖水,杯底沉着几颗饱满的红枣,和她前世流产时偷藏起来补身子的那包一模一样。

月光西斜时,许瑶在自家院墙外看见个佝偻身影。

许父扶着门框咳嗽,脚边陶罐里浸着染血的手帕——借着晨光,她看清帕角沾着的紫红粉末,和匿名信上的稻谷碎一模一样。

薛寒的军靴突然停住,许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晾衣绳上妞妞的小褂子正在风里晃。

那件用孙志强旧衣改的衣裳第三个扣眼位置,赫然留着半圈带血渍的牙印。

第10章 孙家三代贫农

晨雾漫过门槛时,许瑶正握着搪瓷杯暖手。

红枣在红糖水里浮沉,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父亲剧烈咳嗽时弓起的脊背。

她将昨夜晒谷场的账本轻轻推过去,陶罐里染血的帕子正巧被风掀起一角。

“救济粮每袋少三斤,孙志强经手的全这样。“许瑶指尖划过账本上歪扭的签名,那个“强“字最后一捺像极了孙志强每次摔门离家的背影,“爹,这婚我退定了。”

许母攥着蓝布围裙的手一颤,搪瓷勺磕在药罐沿上发出脆响。

她望着女儿颈侧未消的掐痕——那是上月孙志强醉酒后留下的——突然把熬药的蒲扇拍在炕沿:“退!当年提亲时他们孙家连半斤白面都舍不得给,倒敢偷公家的粮!”

“可孙家三代贫农...”许父咳得胸腔嗡嗡作响,枯瘦的手却稳稳按住想站起来的老伴,“瑶啊,你当真不怕唾沫星子淹人?”

窗台上昨夜薛寒送来的桃酥盒子突然被风吹开,油纸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块点心,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粮票。

许瑶望着父亲帕角沾着的紫红粉末,想起前世自己跪在雪地里求孙志强给父亲买药时,这人正往三姐家端炒麦。

“比起饿着肚子装体面,我宁愿当个泼妇。”

她笑着把粮票塞进父亲掌心,搪瓷杯底的红枣突然撞在杯壁,发出笃笃轻响。

日头爬到老槐树顶时,薛寒的军靴声准时停在篱笆外。

许瑶把妞妞的小褂子叠进行李,那枚带血渍的牙印正巧硌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