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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离婚后冷面硬汉宠上天(5)

作者: 羽小灵 阅读记录

围观的婆娘们顿时炸了锅。

王婶捏着纳了一半的鞋底冷笑:“我说三姐怎么三十好几不嫁人,敢情是等着当军属呢。”

许瑶突然笑出声,指尖掠过箱底泛黄的《赤脚医生手册》:“三姐这书倒是眼熟。”她哗啦啦翻到夹着干木槿花的那页,抖出张盖着红指印的纸条,“去年春耕你说要买种子,借的十斤粮票可写着今日还呢。”

三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肌肤,昨夜被野猫抓破的伤痕又渗出星点血珠。

她突然冲着孙志强哭喊:“我攒这些还不是为着你!你说许家妹子娇气,要退婚总得凑够……”

“够了!”孙志强一脚踹翻腌菜坛,碎瓷片溅到薛寒锃亮的军靴上。

他脖颈青筋暴起,上海表链卡在突起的骨节处,“许瑶你现在就跟老子去公社打离婚报告!”

薛寒突然上前半步,高大身影将许瑶整个笼在阴影里。

他上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缠着红线的钢笔,笔帽上的标记晃得孙志强眯起眼——那是模范才有的奖励。

“孙同志可能记错了。”薛寒的声音不紧不慢,像在念作战报告,“你和许同志还没领结婚证。”他指尖轻点红木箱里露出的军装下摆,“倒是这件六衣服……”突然伸手拎起衣服抖了抖,三张粮票飘飘荡荡落在村长脚边。

人群骤然安静,连晒谷场上的公鸡都噤了声。

许瑶看见村长大衣口袋里的腊肉油渍,正慢慢洇开在靛蓝包装纸上。

“三张十斤的全国粮票。”薛寒用刺刀尖挑起票据,“正好抵了许同志说的三十斤。”他突然转头看向许瑶,冷硬的轮廓在晨光里柔和了三分,“数目可对?”

许瑶鼻尖突然发酸。

前世她跪在医院走廊借钱时,薛寒的转业金也是这样用报纸包着,悄悄塞进她装着病历的布袋。

“不对。”她突然抓起石磨上的钞票,“还有去年腊月借的十五块。”蓝布衫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青紫的掐痕——是昨夜梦见女儿拔氧气管时,自己掐出来的。

三姐突然瘫坐在地,银镯子磕在青砖上裂成两半。

她疯魔似的撕开棉袄内衬,泛黄的借条雪片般纷纷扬扬:“都给你!连志强给我写的保证书都给你!”

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指向孙志

强,“他说等升了副营就……”

“三姐!”孙志强扑过来要抢,却被薛寒反剪双手按在磨盘上。

上海表盘磕出蛛网裂痕,映出他扭曲变形的脸。

许瑶弯腰捡起沾着辣萝卜的借条,突然发现某张收据背面用铅笔写着小字——正是前世女儿出生时,孙志强说“去接重要电话”的那个雪夜。

村长终于掏出皱巴巴的印章:“既然有凭据……”他蘸印泥时故意打翻辣椒罐,鲜红的印油混着辣子淌了满桌,“许同志想清楚,这婚一退……”

“多谢您主持公道。”许瑶将借条按在印泥里,突然转头对薛寒笑,“薛连长可愿当个见证人?”她睫毛上还凝着晨雾,眼底却烧着两簇淬火的金。

薛寒喉结动了动,军装领口第二颗纽扣突然绷开,骨碌碌滚到许瑶脚边。

昨夜他在后山挖了半宿的野山参,此刻正静静躺在许瑶的军绿挎包里,裹着那张已经签好字的结婚报告。

当鲜红的公章盖在退婚书上时,不知谁家的公鸡突然打了鸣。

晨雾散尽的屋檐下,许瑶把碎成两半的银镯子抛进腌菜缸,惊得缸底沉睡的蝌蚪摆尾游向光明处。

许瑶将借条仔细叠进内袋,粗布衣裳的补丁蹭过薛寒军装口袋的红线。

村长正把沾了辣子的印章往大衣里塞,远处孙家房顶的炊烟突然打了个颤,像是被风掐住了喉咙。

第4章 重生前的雪夜

晨雾被日头蒸得只剩檐角几滴露水时,许瑶攥着退婚书跨进孙家门槛。

薛寒靴子踏碎门槛裂缝里钻出的蒲公英,绒毛粘在许瑶打着补丁的裤脚,像沾了半片会走路的星光。

“三斤粮票、五尺布票,连你爹抓药的方子都是赊的账!“许瑶把借条拍在八仙桌上,震得搪瓷缸里泡发的木耳簌簌发抖。

孙志强缩在藤椅里,指甲掐进竹篾缝隙抠出三年前婚宴时塞进去的瓜子壳,“瑶瑶,那都是给咱爹治病......”

“你爹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许瑶突然俯身,发梢扫过薛寒别在口袋的红蓝铅笔,“倒是上个月你给三姐扯的灯芯绒,裁缝铺王婶说足足用了八尺?”

孙志强喉结猛地一颤,院墙外适时传来三姐唱《红灯记》的尖细嗓音。

村长沾着辣子油的印章在大衣口袋蠕动着,突然被薛寒递来的野山参截住话头:“劳驾您给掌掌眼,这参够不够给许叔入药?”

许瑶趁众人目光被山参吸引,指尖掠过薛寒掌心薄茧。

昨夜他刨参时被碎石划破的伤口还渗着血丝,此刻正妥帖地裹在她从结婚报告上撕下的半张红纸。

“退婚书都按了手印,孙同志还要学村口老槐树拦路?“薛寒用钢笔帽轻叩借条末尾的日期,墨水瓶里突然浮起三姐胭脂盒的鎏金花纹。

去年腊月孙志强说去县里买年画,回来时大衣却沾着这独一份的玫瑰香。

孙志强突然扑通跪在腌菜缸前,缸底银镯的裂痕映得他涕泪横流的脸四分五裂:“瑶瑶,当年你掉冰窟窿里,可是我豁出命......”

“所以你娘要我当十年长工报恩?“许瑶扯开领口,锁骨下方蜈蚣状的冻疮疤惊得村长钢笔摔进辣子罐,“去年修水渠你推我挡落石的时候,怎么不说疼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