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抄了国库,医妃带领全家流放(857)
烛火忽明忽暗,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跪在地上的冉欢猛地抬头,凤冠上垂落的珠串狠狠抽在自己脸上,留下一道红痕。
“祁景,勾结夷鬼,蓝雨,联合朝臣意图谋反!
今查实其生母乃银月城齐氏药局三房夫人,二十四年前为先皇后接生时心生歹念,将真正的皇子与其子调换...”
冉青玄每念一个字,声音就冷一分。
“你胡说!”冉欢尖叫着要扑上来,却被杜英雄死死押住。
冉青玄连眼皮都没抬,继续念道。
“褫夺祁景皇族身份,其妻冉氏一并贬为庶人,即日发配西北寒铁营,与祁景生父生母一家...团聚!”
圣旨“啪”地合上,冉青玄垂眸看着面如死灰的冉欢。
“妹妹可知西北寒铁营是什么地方?那里专收敌国细作,每日要打铁十二个时辰...”
“你...不...”冉欢疯狂摇头,珠钗簌簌落地。
“他明明是正经皇子,明明是...!”
床榻上的祁景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唯一能动的眼睛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冉青玄缓步走到床前,看着祁景一字一句道:“忘了告诉景王...不,祁景,作为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卫雪为了活命,交代她是怎么被你安排进了齐府,怎么给真正的皇子下蛊...”
说着转头看向冉欢:“说起来,妹妹与妹夫倒是绝配,一个外室女子,一个谋逆贼子...”
“不...不是的...”冉欢挣扎着往祁景身边爬,一边爬,一边试图拉扯祁景。
“夫君你说话啊!告诉他们你是先帝血脉!”
顾言尘看向窗外,突然冷笑一声:“时辰到了,押解官已在门外候着了!”
冉青玄最后看了眼瘫软在地的冉欢:“忘了说,西北寒铁营的典狱官...姓赵。”
“两个月前赵家小姐被赐婚给了祁景,你怕自己地位不稳设计了人家,而这位赵狱官,正是赵家远方表侄子...
你猜这赵狱官想不想升迁?“
“不...不要...”
她满意地看着冉欢瞬间惨白的脸。
杜英雄像拖死狗一样拽起冉欢,经过祁景床边时,她突然发疯似的抓住床幔:“你说话啊!快救我!你是皇子,我是贵妃,贵妃啊!”
祁景转动双眼死死盯着她,里面是滔天的恨意...
“走吧!”冉青玄转身向外走去。
“父亲和崔夫人可是要跟你这‘贵妃娘娘’一同前行呢!”
月光穿透云层,照在景王府门前两辆囚车上,四肢僵硬的祁景和蓬头垢面的冉欢被关至其中一辆。
街角处,冉明贤和崔华被官兵押着走到近前。
“冤枉啊,微臣冤枉啊!”
冉明贤撕心裂肺的喊声划破黎明,这位曾经儒雅端庄的礼部侍郎,此刻发冠歪斜,官服上沾满泥渍,被两名侍卫押着踉跄前行。
他浑浊的老眼在看到景王府门前的囚车时猛地瞪大,那辆木栅栏囚车边,蜷缩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
“爹!爹爹快点救我!”冉欢听到声音,立刻扑到栅栏前,精心梳妆的脸早已哭花,活像戏台上的丑角。
冉明贤拼命挣扎,腰间玉佩突然“啪”地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就在他要扑向囚车时,余光忽然瞥见台阶上那抹湖蓝色身影...
冉青玄正倚在顾言尘身侧,指尖悠闲地绕着圣旨上的明黄穗子。
“是你!”
看到他们夫妇二人时,冉明贤浑身剧烈颤抖起来,额角青筋暴突。
“是你这个孽障!竟敢陷害亲父!”
他猛地向前冲,却被侍卫一棍打在膝窝,重重跪倒在地。
崔华被单七反剪双手押着,见状立刻尖声咒骂:“小贱人!你娘死得早就是报应!你也会不得好...”
“啪!”
单七的刀鞘狠狠砸在崔华嘴上,顿时血沫飞溅。
两颗门牙混着血水掉在青石板上,崔华疼得蜷缩成团,发出“呜呜”的哀鸣。
“父亲这话好没道理。”冉青玄缓步下阶,绣鞋故意踩过那枚碎玉。
“女儿这不过是奉旨办事,倒是父亲,私通逆贼昭然若揭,你又该当何罪?”她停在冉明贤三步之外,裙摆纹丝不动。
冉明贤脸色煞白,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她:“你...你竟眼睁睁看着亲父被押走?!不孝女!天打雷劈的不孝女!”
“孝道?”冉青玄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比晨霜还冷。
“当初你们把我锁在漏雨的房间等死时,可曾念过父女之情?”
她俯身逼近,发间金步摇垂下的珍珠轻轻晃动。
“我又饿又渴张嘴接头顶掉下的雨水时,崔氏连口冷水都不给,而父亲您...可是在陪你另一个女儿吃香喝辣,挑选入冬的布料!!”
第767章 流放那条路我帮你们走过,不难!
冉明贤张了张嘴,突然想起那日冉欢举着两块锦缎在他面前撒娇的模样。
当时崔氏怎么说来着?——“反正那丫头的事已成定局,左右路上活不过冬天...”
“我...我...”他喉结滚动,却吐不出半个字。
“父亲想说什么?”她声音比路边的石头还冷。
冉明贤扑到跟前,伸手试图去抓冉青玄的衣摆,却被卓永拦住。
“玄儿,为父糊涂...可我们终究是血脉至亲啊!”
“血脉至亲?”冉青玄突然轻笑一声,这笑声让冉明贤浑身发冷。
“我十岁那年染了风寒,高烧三日不退,父亲可曾来看过一眼?”
冉明贤喉结滚动:“那时...那时为父公务繁忙...”
“那冉欢打个喷嚏,父亲怎么就连夜请太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