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繁體

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205)+番外

作者: 紫邑 阅读记录

“可惜人没寻到,倒是被仇家找上了门,毒哑了嗓子不说,还生生断了四肢经脉,大雪夜里丢了出去。若不是正碰上搜寻的官兵,怕是坟头草都生了不少呢。”

漆陶忙着整理宫务簿册,闻言瞥她一眼,“冬日生草,你倒是能耐。”

丹屏毫不在意,继续兴致勃勃,“你们猜,这个仇家是何人?”

没人应她,萧芫这个知晓的,瞧着她这模样,不禁眉眼稍弯。

丹屏一抚掌,抑扬顿挫:“就是因着当日清荷宴上,那个疯疯癫癫闯到宴厅的婢女!”

“那婢女曾经是大长公主的贴身婢女,伺候饮食起居寸步不离,却也因此深受其害。

原来,大长公主私底下有虐人的癖好,顾着名声不能明目张胆,只有身边那一个出气。”

“拿捏着婢女的家人,让她有苦不能言,几年时光,那婢女就遍体鳞伤,彻底疯了。她却没将人处死,就养在公主府。

许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大长公主宅心仁厚,是个慈主儿呢。”

“后来,众人因她撞破清湘与端王之事,那婢女一家十几口,都被大长公主私下处置了。”

“可惜大长公主不知,那婢女还有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夫。

虽然后来解除婚约,两家亦不来往,可那位郎君一直余情未了,得知心上人死讯,一心只想报仇。”

“后来守株待兔,终于得了机会,直接下了死手,之后也随那婢女而去。”

说到最后,叹了口气,“倒是一对苦命鸳鸯。”

萧芫亦颔首:“世间难得痴情人。”

说着想到什么,“大长公主关押在何处?”

漆陶要回话,又欲言又止。

“嗯?”萧芫看过去。

漆陶放下手中的物什,绕过桌案正身行礼,“与月娘、平昌侯关在一处。”

指间捏紧,实际上,不止于此。

“哦?”

仅仅一句话,萧芫就已经听出不对。

寻常关押待行刑之人,可不会如此。

只能是有人特别交代,而有这个权力的人……

漆陶眸光颤动,耳边只余阒静,压着心跳。

殿中宫人听着话音不对,都不约而同放轻了声响。

漆陶低头,面对这样的娘子,竟有些怕。

“娘子,是圣上,圣上说若娘子不问,便莫要和娘子提起……”

萧芫倏然起身,神色看不出喜怒。

“命禁军领路。”

殿内适才的言笑晏晏消湮一空,顷刻间,只余肃然。

一声令下,颐华殿满宫的人都动了起来,有条不紊安排自家娘子出行。

今日风停雪驻,苍灰色的天空依旧阴沉,仿佛随时雨雪霏霏。

红羽金凤的凤辇自内宫而出,前往诏狱,一路上宫人蹲身行礼,无人敢于直视。

人人皆知,此乃中宫未来皇后的銮驾,几月之后帝后大婚,便是这皇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子。

而这之上的一人,也就是当今圣上,听说但凡这位未来皇后开口,也无有不从。

凤印一出,有如帝令。

何人敢不尊。

一路畅通无阻,直到诏狱。

漆陶手中的凤印示出,交叉在眼前的横刀入鞘,禁卫抱拳行礼,却并未退去。

漆陶拧眉正欲呵斥,余光一瞥,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诧异道:“大监?”

那人近了,果真是言曹大监。

心愈沉下去,言曹在此,莫非,圣上就在这诏狱当中?

言曹径直到萧芫面前,施了一礼,“娘子,陛下令奴婢……”

“不必。”萧芫脚步未停,看着前方,半个眼神也未施舍过去。

“你就在此,也莫要使人通禀。”

“这……”言曹心上一滞,开口欲辩。

“这是吾的命令。”

一个眼神,言曹被震慑在原地,脚上再挪不动半步。

冷汗浸透掌心。

好似面对的,并非萧娘子,而是盛怒之下的圣上。

这种威慑,让人恨不能立刻化身蝼蚁,从地上寻个洞钻下去。

萧娘子与圣上在御下时,真是越来越像了……

诏狱门口,适才还寸步不让的禁军,此刻提前躬身让到一旁,不敢多说半个字。

跨过石门,内里一片通明。

莫说阴寒之气,便是血腥味,都半点闻不到。

甬道宽阔规整,引路者恭敬有礼,因萧芫是头一回到此,每到一处,还会轻声介绍,这是何处,所用为何。

关押钦犯的牢房只是少数,多是盛放案卷之所,内有正忙碌的身影,哪些人负责什么,所为为何,都环环相扣,未有遗漏。

越往里,温度越低,一股莫名的香气袅袅而来。

最后一扇门前,引路之人顿住脚步,面露难色。

萧芫见状颔首,“无碍,你先去吧。”

那人如蒙大赦,深深行了一礼,迫不及待地退下去。

一时,宽阔幽深的石道,只余主仆三人。

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面前的这扇门。

诡异的森寒之气悄然攀升,丹屏身为习武之人对此格外敏感,掌中已捏了把汗。

萧芫却不曾有半分迟疑,令她们在此处等候,便推门而入。

丹屏反应迅疾,立时要跟随向前,可门却仿佛长了眼睛,恰好关上,将她挡在门外,任凭如何用力也推不开。

漆陶伸手拉住她。

“丹屏。”

“漆陶阿姊……”

丹屏回头,看到她的神情,怔住。

漆陶的眼眸沉静平和,镇定人心,“莫慌,圣上就在里面,娘子不会有事的。”

对于娘子而言,也没有哪里能比圣上身边还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