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清穿)(23)
此时微服的太子爷与三阿哥谈笑间踱步离开禅院。
四阿哥绷着冰块脸跟在两位皇兄身后。
“六哥哥,改日再见。”小暗卫满眼笑意朝她招手道别。
“好。”吕云黛颔首,目送两个暗卫离开。
待太子和三阿哥离开之后,苏培盛捏着鼻子走到银杏树下。
“六子,快些去西禅室沐浴更衣,热水给你准备好了,一会别熏着主子。”
“衣服也给你准备了一身簇新的,你这身臭皮囊丢远些,别冲撞了主子。”
“哦..”吕云黛跳到屋顶上,前往西禅室沐浴更衣。
暗卫当值之时,身上的衣衫是统一发放的,也不知用的是何种布料,不仅防尘吸汗,还特别皮实。
只可惜这衣服无法做到杀人不沾血,否则她杀人后,也不必苦命的半夜三更洗血衣。
如此好的料子扔是不可能扔的,拿回家当狗窝正好。
只可惜暗卫的靴子是薄底牛皮登云靴,用水擦干净就不臭了,否则她
还能多双牛皮靴。
她沐浴更衣之后,将换下的衣衫用洗澡水和皂豆清洗干净,趁着烘头发的炭火烧得正旺,她赶忙将湿漉漉的旧衣衫放在竹篾上烘烤。
“六子,主子在禅室,你快些。”
“来了。”衣衫才烤得潮湿状态,吕云黛硬着头皮,将潮湿的衣衫套在崭新的暗卫服外头,穿两套暗卫服让她显得比平日里臃肿。
幸亏她今儿没带斗篷,正好用崭新的斗篷遮挡一番。
四阿哥今晚到明日酉时,都在红螺寺斋戒。
此时四阿哥正在与大和尚辩经,吕云黛的藏匿地点换成屋顶上。
夜色下的山寺显得格外凄清,偶尔有几声莺啼传来。
她和暗八猜拳又输了,今晚她睡在四阿哥房门外的红枫树上。
更深人静,苏培盛坐在门口小板凳上,正哆嗦着将手伸向煨制茶汤的红泥火炉取暖。
他打着哈欠用火钳扒拉出炭火里烤熟的地瓜和栗子。
估摸着六子也馋了,苏培盛朝着院里的红枫树看去,无声的用双手一顿比划,他知道六子的注意力随时都在四阿哥的房门前。
弹指间,夜色中飘来一道迅如风烟的黑影。
他只觉得手里一轻,烤地瓜和栗子瞬间不翼而飞。
吕云黛冻的直哆嗦,今晚披着潮湿的衣衫简直活受罪,幸亏暖心的苏哥哥在深夜投喂热食,否则她真会冻出毛病来。
熬到五更天,轮到吕云黛先去用早膳,她迫不及待喝下热腾腾的豆浆之后,才勉强缓过神来。
辰时将至,禅院里迎来几位贵客。
这几位翩翩少年都是四阿哥的伴读哈哈珠子。
正与四阿哥在花树下品茗的清秀俊美少年,是未来的三朝权臣张廷玉,他爹大学士张英,是四阿哥的汉文师傅之一。
而站在四阿哥身侧观棋不语的浓眉大眼明朗少年,是四阿哥的舅哥儿年羹尧,他妹妹就是那个连历史都承认被雍正偏爱的年贵妃。
站在张廷玉身侧观棋的丹凤眼少年,是四阿哥未来的亲家富察李荣宝,他女儿就是大名鼎鼎的乾隆白月光富察皇后。
还有一位少年生的最俊朗不凡,笑起来嘴边还有两道清浅梨涡,他的身份最为尊贵,是四阿哥的表弟佟佳舜安颜,也是四阿哥未来的亲妹夫。
贵族子弟凑在一起总会聊酸诗和曲谱,要么就是下棋舞剑,但谁都不会自讨没趣在四阿哥面前聊朝政。
毕竟天下事都是爱新觉罗一族的家事。
她听着酸诗和酸曲正无聊,倏然看见佟佳舜安颜踱步朝她藏匿的红枫树走来。
吕云黛倒吸一口凉气,赶忙用龟息法藏匿气息。
这位小公子和四阿哥一样,不是善茬。
他们这批暗卫,都是孝懿皇后从佟佳一族的暗卫中秘密甄选和训练的。
若当年她没抓住机会到四阿哥身边当暗卫,就注定会当这位小公子的贴身女暗卫。
此刻那位暴戾恣睢的俊美小公子正笑的人畜无害,仰头与她对视。
吕云黛浑身都在发抖,当年在哀牢山惨绝人寰的噩梦再次侵袭,她一颗心揪紧,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她有多少年没如此恐惧过了。
“舜安颜!”
吕云黛听到四阿哥的声音,虽依旧清冷,但却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亲切温暖,有安全感。
树下传来一声轻笑,舜安颜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行渐远,吕云黛瑟瑟发抖,瘫坐在树上,浑身都被恐惧的冷汗浸透。
与残暴的舜安颜相比,四阿哥简直就是善良的小天使,小仙男,活菩萨。
吕云黛躲在树上大气都不敢喘,甚至午膳都不敢吃。
直到日暮四合之时,伴读们离开红螺寺,趁着四阿哥在沐浴更衣,她才饥肠辘辘趁夜溜进厨房觅食。
一整日厄运连连之后,她终于走运一回,与小八猜拳获胜,能在四阿哥屋内房梁上歇息。
因为有十恶不赦的舜安颜当对照,她看四阿哥愈发眉清目秀。
此时她正坐在房梁上,抱着小被子偷看四阿哥抄经。
明日初七,是孝懿皇后的冥诞,每年大年初七,四阿哥都会提前一日到红螺寺斋戒茹素,再前往景陵祭奠皇后。
从前孝懿皇后活着的时候,四阿哥还时常挂着笑容,不知为何如今却变成了锯嘴的闷葫芦。
她正在追忆从前那个温柔的四阿哥,迎面飞来一块糕点。
“饿了?”
“主子息怒,奴才两日没见肉,肚子里没油水了。”吕云黛尴尬笑道。
“糕点都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