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清穿)(235)
吕观稼与翁氏夫妇二人商议之后,决定将那个孩子收养到膝下。
担心那孩子被人耻笑是奴婢的女儿,吕观稼对外声称是外室所出的庶女。
此时姚氏凄凄呜呜的靠近吕观稼。
“观稼哥哥,对不起,我早知道偷来的幸福不会长久,这些年,你总问我为何寝食难安,就是因为我犯了错,对不起....可我不后悔做出那些事,我能与你厮守十五年,此生足矣。”
“我知道你从不曾喜欢过我,你只喜欢翁姒樱,即便她与狂徒私通,即便她变成疯子,你也只喜欢她,我每时每刻都想杀她,可我怕啊。”
“你只是知道她背叛你,就彻底一蹶不振,连最在乎的功名都不要了,我不敢赌,若我杀了她,你是不是会为她殉情?你一定会的。”
“观稼哥哥,你可曾有半分喜欢我?”
吕观稼垂眸不语。他的沉默已是答案。
姚氏忽而凄楚笑着,拔簪戳穿咽喉。
刺鼻的血腥气息弥漫开,吕观稼的目光,始终落在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
“樱娘..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他年少时一门心思埋头苦读,想尽快扬名立万,却从不知他的亲娘与爱妻之间竟生出嫌隙,更不知她竟被人如此算计。
她那般温柔胆小的女子,那晚,定生不如死,她定吓坏了。
“樱娘....”吕观稼跌跌撞撞冲到她面前。
却见她尖叫着捂紧衣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观稼,观稼呜呜呜...”
“观稼,我没有,我没有不忠,观稼,我好疼...”
“观稼,停下,我好疼..呜呜..”
只有吕观稼知道樱娘到底在说什么。
她虽疯癫,但这些年来,他对她的恨意却与日俱增,分不清到底是恨还是别的情绪,他每回痛苦的在前院书房酩酊大醉之时,定会恶毒的去羞辱她。
用男人的方式。
他疯狂的要她,却嫌恶她肮脏的身子,他不准她再用那具肮脏的身子孕育他的子嗣。
那些年,她每怀上一个子嗣,他就会亲自喂她喝落胎药,亲自收拾那些血淋淋的孩子。
十一年间,他亲自送走了十九个孩子,全都是血淋淋的血块,有些孩子甚至生出小小的手脚。
他甚至不知那十九个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的身子早就被他亲手毁掉,脆弱的再无法受孕。
吕观稼含泪抓住樱娘的手,让她狠狠掌帼他这个十恶不赦的禽兽。
“观稼,观稼,不可以打,你会疼,夫君不疼哦,樱娘给你呼呼。”
“樱娘,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吕观稼声泪俱下抱紧爱妻。
吕云黛沉默不语,本想亲手杀了吕观稼,可此时她却改了主意,吕观稼苟活着,会比杀了他更让他痛不欲生。
她要让吕观稼亲眼看着她娘亲死在他怀里。
“吕观稼,长则四年,短则两年,你可为我娘收尸了。你若还有人性,就熬到我娘过世,在她坟前以死谢罪!”
吕云黛一剑斩杀帮凶桑青,此时提着血淋淋的长剑,来到姚六娘面前。
“姚六姑娘,轮到你了。”
吕云黛从脖颈扯下一枚碧玺石戒指。
“姚六姑娘,可还记得这枚戒指。”
“呵,我真傻,当年这枚戒指嵌在我后脑勺里,我还以为是有关我身世的线索,贴身佩戴十几载。”
“今儿我全都想起来了,原来这戒指是杀我的凶器,姚六姑娘当真对我下了死手,连戒指都嵌进我皮肉中。”
“给你两个选择,让我将你的后脑勺砸出裂缝,我把这枚戒指嵌进你皮肉里五年,若你活着,我们二人的恩怨一笔勾销,或者,你自刎谢罪。”
“这碧玺石成色绝佳,该是官造之物,该有记档。”胤禛幽幽说道。
“哎呦可不是吗,如此成色定出自内务府,估摸着是赏赐之物,回头去内务府一查便知。”苏培盛帮着搭腔。
此时张廷玉面色煞白,失望盯着表妹:“你还有何话要说?”
姚六娘沉静面容终于有一丝皲裂的慌乱:“表哥,我没有做过之事,我不认,大可去官府报官。”
“桑青素来与我不睦,你该是知晓的,她死到临头自会攀咬我,还有这戒指,我的在这,那不是我的戒指,我怎会有什么官造之物?”
“嫁与你之前,我甚至都不曾进过京,又何来赏赐?”
姚六娘举起手掌,让所有人都瞧见她左手无名指上的碧玺石戒指。
此时吕云黛忽而轻叹道:“罢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是我错怪姚六姑娘,抱歉。”
吕云黛着实不想让张廷玉妻死子散,虽然她有无数种残酷法子让姚六娘张嘴。
罢了,就当欠张廷玉的恩情,今日一笔勾销。
吕云黛将戒指递给张廷玉,转身对抱着娘亲的吕观稼怒目而视。
“废物,把我娘的嫁妆和南园还给我!”
“四娘,你娘的嫁妆我不曾动过,还有南园,也在你娘名下。”
“早年间我初掌家主之位,吕家亏空严重,我确挪用过她的嫁妆,后来我都补齐了,十倍偿还!”
“原想着等她死了,将她的嫁妆埋进她的墓穴陪葬,再将南园焚毁陪葬,只是后来她失踪了,我找不到她..”
“四娘,谢谢你带走她,谢谢你。”吕观稼无助的抱紧爱妻。
“好,我现在就去烧南园,提前给我娘陪葬。”吕云黛踉跄起身,来到与吕家一墙之隔的南园内。
南园的豪奢程度令人惊叹,娘说要把南园留给她当嫁妆,她婚后回来,就能与衡臣哥哥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