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清穿)(245)
吕云黛想起自己的骨笛,可一个骨笛送给了策零,另外一个不知所踪。
吕云黛仰头,朝着蹲在墙头的海东青招手。
“它是阿正,今后它会陪伴在你身边,就像我陪在你身边那般,你若有话要与我说,让阿正带信。”
“它能活五十到七十年,说不定活得比我还长呢,它能陪你许多年。”
阿正歪着脑袋看新主人,此刻它并不知道,往后余生,它将会陪着这位新主人五十余载光阴,直到他寿终正寝。
阿正斜乜新主人,一跃跳到他的肩上。
吕云黛朝着衡臣哥哥莞尔一笑,转身离开。
张廷玉伸手轻抚海东青,目送四娘离开之后,他回屋更衣。
“青荇,立即准备拜帖名刺,我要去佟府拜访佟国舅。”
佟家素来强势,佟国维曾有意拉拢张家,更有意拉拢
他这个张家未来的家主为朋党。
从前他不屑,但如今,他愿为佟家座下走狗鹰犬,即便遗臭万年,即便万劫不复。
佟家定会用四娘来要挟他从命。
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佟家定会善待四娘。
他一定要位极人臣!
晚膳之后,吕云黛在大学士明珠府邸与探子密聊结束之后,才离开明珠府,忽而收到佟家召唤她回佟府的消息。
佟家找她做甚?她仔细回忆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确认没有任何纰漏,这才忐忑前往佟家。
一来到佟家,她愈发惴惴不安,没想到来见她的,竟然是佟国维身边最为亲信的长随佟明。
“暗六,你倒是个好福气的。”佟明忽而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托佟家的福。”吕云黛一头雾水,懵然奉承道。
被佟福领到一处幽静庭院,吕云黛心下骇然,这是佟国维所居的院落,他们这些暗卫压根没资格踏足。
到底发生了何事?
入了书房内,吕云黛瞧见垂垂老矣的佟国舅正端坐在上首,而他脚下,则匍匐着一道清癯身影。
此时佟国维正在抽烟袋锅,那人正抬手用双手为他接烟渣。
滚烫的烟渣被扣在衡臣哥哥掌心,吕云黛心如刀割。
“衡臣啊,我可将你的未婚妻还给你,但你能为佟家做什么?”
“回国舅,我愿为佟家效犬马之劳,您让衡臣做什么都成。”
“好,好啊,你当年科考的文章我瞧过,你父亲张英太过谦虚,你何必藏拙。可惜了,张家失去个状元之才。”
“是。”张廷玉接住扣在掌心的烟袋锅,低下头颅。
此时两个小童捧来一沓写满字迹的宣纸,吕云黛愈发不安,目光落在那些宣纸上,登时如遭雷击。
第一张宣纸上就写着一桩让人震惊的倾私官盐供状,而罪犯一栏则空着。
此时两个小童将矮几端到跪在地上的张廷玉面前,一小童研磨,一小童则将朱砂印泥盒捧到张廷玉面前。
吕云黛顿时会意:“不,衡臣哥哥,不要为我..”
耳畔忽而传来让她心悸的血玉短哨声,吕云黛浑身剧痛,躺在地上痛苦抽搐。
“不要..”她忍着剧痛,缓缓朝着衡臣哥哥爬去。
“停下,国舅爷,求您让他别吹了,衡臣签。”
张廷玉急得拼命磕头。
“衡臣,凡事都需要等价,这得看你的诚意。”佟国维捋着花白胡子,志得意满。
“好,好!”
张廷玉颤抖着手,抓过笔,在一张张足以令他身死魂消的罪证签字画押。
吕云黛已然痛苦的说不出话来,绝望的瞪大眼睛,眼睁睁看衡臣哥哥边抹泪边按手印。
也不知过去多久,折磨人的短哨声终于停下。
“衡臣啊,今后就祝你与吕四姑娘白头到老,早生贵子了。”佟国维用烟袋锅拍了拍这位才情横溢的宰辅根苗。
佟家许久未驯服这般惊才绝艳的簪缨世家子弟效命。
这些年佟家拉拢的那些寒门子弟全加一块,都不如眼前的张衡臣。
佟国维满眼笑意,扬手间,长随捻着一颗血红的丹药递到暗六唇边。
吕云黛绝望的死死咬着牙关,她没有脸面服下这颗衡臣哥哥用尊严和仕途换来的丹药。
她宁愿现在就以死谢罪。
后颈传来一阵剧痛,她口中被强塞进丹药,那药当真若小八说得那般,仙丹似的通体舒畅,却让她痛不欲生。
与此同时,雍亲王府邸中门大开,奴才们匍匐在地,恭迎王爷打道回府。
胤禛风尘仆仆,打马径直入前院内。
“王爷,佟家瞬安颜公子求见。”
“可知何事?”胤禛将马鞭丢给奴才。
“呵。”胤禛冷笑,没想到他才入四九城门,佟家人就闻风而至,当真是神通广大的佟半朝。
“领去书房。”
胤禛转身沐浴更衣之后,才徐徐踱步前往书房。
一踏入书房内,赫然发现瞬安颜身后站着两个陌生女暗卫,想必是佟家又来送新暗卫。
“给四表哥请安,今日瞬安颜奉玛法之命,前来给您送新的暗卫。”
瞬安颜话锋一转,又道:“四表哥,今日还有一件事需与您说一声,佟家已将暗六吕云黛召回。”
胤禛垂眸压下狂怒,面无表情端起茶盏:“嗯。”
苏培盛心急如焚,赶忙开口追问:“瞬安颜公子,奴才与暗六交情深厚,也不知暗六被调遣去何处?奴才也好寻暗六叙叙旧。”
瞬安颜笑而不语,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这才缓缓道:“家中长辈自有安排,我也不知。”
“四表哥,暗六人老珠黄,长辈担心她无法再为您全力以赴效命,故而今日送来两个年轻貌美的暗卫来替换,您一定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