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清穿)(25)
“血滴子查的如何?”胤禛从容放下湖笔,面色阴鸷。
苏培盛面色一凛,下意识看一眼窗外,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暗卫内部出大问题了!”
“那次针对您的暗杀,大概率出在暗一、二、三、四、五和七身上,血滴子还在核查真凶,还需些时日。”
“呵,很好..”胤禛怒极反笑,总共才八个暗卫,竟只有两个没问题。
苏培盛战战兢兢垂首侍立,爷真正信任的暗卫从不是佟家送来的暗卫,而是爷秘密甄选的血滴子。
与爷亲自培植的血滴子相比,即便是最拔尖的暗六,也难逃一死。
“让血滴子暗中渗透暗卫,逐渐取而代之。”
“是..”苏培盛讶异,看来爷对暗卫愈加嫌恶,忍不住要铲除暗卫了。
难怪血滴子的人数也是八名,恰好也是六男二女,爷素来不让暗卫露出真容,原就是为方便让血滴子在暗中神不知鬼不觉取代暗卫。
苏培盛心中慨叹,也不知新的暗六吕云黛,会不会比现在这个通透伶俐,他还挺喜欢如今这个暗六的,可惜了。
....
暗八今晚藏匿在院中的红枫树上值夜,他正警惕注视四阿哥居所四周的动静。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银杏树上,一道黑影悄无声息飘落。
倘若此时值夜的暗卫是吕云黛,定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可即便如此,她转身查看也丝毫察觉不到暗夜里的黑影。
那道黑影潜藏在夜色中,如影随形亦步亦趋,复刻暗八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他挠头眨眼的细微末节都不曾放过。
禅室内,苏培盛端着托盘离开,他长吁短叹来寻暗六。
“六子,爷说不勉强你,但你需尽职尽责,不得懈怠。”
“今后你来月事,可连续休沐三日。”
“奴才就知道主子和苏哥哥是活菩萨,奴才叩谢主子和您的大恩大德。”
吕云黛忍着痛经一骨碌坐起身来,跪在床上谢恩。
“你回去歇息吧,暗七和暗一会与你换班。”
“与暗一交割好就成。”苏培盛摆手道。
“多谢苏哥哥!”
吕云黛激动地连夜来到四阿哥面前,恭恭敬敬磕头谢恩,原来四阿哥并非冷血无情,反而还会体恤奴才的艰辛。
此刻开始,她对四阿哥才真正生出认可,但并不多。
他一时的仁慈,完全不能让她彻底沦为丧失人性,坐下走狗。
“主子,奴才叩谢主子隆恩,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房内传来四爷慵懒的声音:“爷拭目以待。”
“不必逞强,早些回去歇息。”
“奴才告退。”吕云黛忍着不适起身,来月事比直接挨刀还难受,她一动就血流如注,真怕会血崩而亡。
她缓缓站起身来,连夜离开红螺寺。
夜色静谧,她归心似箭穿梭在密林内,倏然顿住脚步。
身后有人!
她屏住呼吸,拔剑转身,逡巡四周,却并无任何异常。
奇怪,多年牛马不如的暗卫生涯里,她头一回判断失误,难道是因为来月事难受,从而影响她的判断力。
不可能!
她若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早就死无葬身之地,眼下诡异的情形只能说明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事实。
那就是身后之人,实力在她之上,甚至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吕云黛握紧长剑,朝着暗夜说道:“不知阁下为何深夜尾随我这个弱女子,京畿重地天子脚下,阁下若要行不轨之事,还需掂量一二。”
可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山风。
她握紧佩剑,始终警惕的盯着密林深处,不敢挪半步。
也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密林内视线渐渐清晰,她才收剑入鞘。
与对方对峙一整晚,她甚至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瞧见。
她担心对方会对四阿哥不利,忍着剧痛折返回红螺寺,却被告知四阿哥四更天已然离开。
若是换成从前,她绝不会如此积极维护四阿哥,可如今不一样了,四阿哥勉强算半个好人,她不能让他出事。
吕云黛焦急赶往景陵确认四阿哥是否安全。
她气喘吁吁赶往景陵,直到看见四阿哥站在下马碑前,才松一口气。
“暗六,你怎么回事?”暗一眼见暗六用剑撑住身子,半跪在地上,惊得拔剑戒备。
“主子可安好?来时路上可有何异常?”
“为何这般问?”胤禛凝眉看向跪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暗六。
“奴才昨夜在密林内遇到刺客,对方实力超凡,奴才不敌,对峙一整晚。”
“并无。”胤禛此刻心内百感交集,若这个奴才并非佟家安排的人,他定会对她推心置腹。
如此冰天雪地恶寒之时,她竟焦急的满头大汗,连鬓发都染上微霜,心口莫名酸涩,他盯着匍匐在脚下的纤弱身影,默默良久。
苏培盛压下脑袋,掩饰慌张,着实没想到血滴子影六竟然这么快就被暗六察觉到。
“六子,你肯定病糊涂了,早些回去歇息。”苏培盛凑上前,亲自搀扶虚弱的暗六起身。
“六子,你..你快去换月事带。”暗一解下斗篷丢给暗六。
吕云黛低头,尴尬的无地自容,暗卫在冬日里穿的是能融入雪色的纯白雪服。
她的衣衫下摆早就被血迹浸透。
方才只想着早些赶到四阿哥身边保护他,倒是忘换月事带了。
“主子恕罪,奴才着急赶来,顾不得旁的琐事。”
头顶上方沉默良久,就听见四阿哥一声极轻的嗯。
“奴才告退。”吕云黛转身捂着肚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