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清穿)(280)
过一盏茶之后,听着帐内愈发孟浪的动静,苏培盛终于硬着头皮,战战兢兢提醒:“王爷,是时候了,您盖克制些,别伤身子啊~”
值夜的太监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必须提醒主子节制情事。
他提醒的方式还算温和,若换成紫禁城敬事房的太监,提醒过三回之后,若主子还不肯尽兴,奴才们就需冲进去,将侍寝的嫔妃抬走。
万岁爷还不能迁怒于任何人,毕竟是祖宗定下的侍寝规矩,防止帝王因沉溺情侍,伤及龙体。
吕云黛听到苏培盛的提醒,羞得推了推四爷再次压下的肩。
“滚!”四爷并未停下,而是朝着帐外沉声怒喝。
苏培盛吓得瑟瑟发抖,再不敢提醒,今后若四爷当上皇帝,就让敬事房的太监们操心吧,他才不敢管这掉脑袋的闲事儿。
直至三更天,帐内才安静。
第二日一早,吕云黛目送四爷离开,见苏培盛取来一本名册。
“六子,这是王爷让我交给你的名册,这..只有编号,什么明细都无,能用吗?”
“有劳苏哥哥,自然能用。”
吕云黛接过名册。
名册上只记载着血滴子的编号,并无旁的详细信息,甚至编号杂乱无序,一眼瞧不出到底有几个血滴子。
吕云黛很满意,当即纠集第一批血滴子赶往祁连山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中。
她刻意逼着自己忽略血滴子的数量与体貌特征,甚至用混淆法刻意忘却。
防着那一日的到来。
....
胤禛练兵归来之时,踏入空荡荡的主帅营帐,忽而失落顿住脚步。
“爷,六子今儿就带着血滴子们进山了。”苏培盛拎着食盒施施然入内。
“嗯。”
胤禛卸甲,绕到屏风后沐浴更衣。
许久不曾独自就寝,半梦半醒间,他下意识伸手探向身侧,却并未触及到熟悉的温暖,他顿时惊醒,再无睡意。
想她,很想,很想。
胤禛怏怏不乐,抱紧她的枕头,一夜无眠。
第二日,日暮四合之时,胤禛眸中染着笑意归来,却依旧并未见到熟悉的身影,顿时面色阴鸷。
“苏培盛!”
“爷,六子今儿一早派人来传话,说是还需两三日才能回来,她还给爷带来一篮子山捻子和山葡萄。”
苏培盛将膳食摆好,特意将六子送来的野果子放在距离四爷最近的位置。
“哦。”胤禛绷着脸独坐在桌前。
独自吃过晚膳,他枯坐在桌前出神。
到底还是没忍住抓起马鞭,连夜进山去寻她。
骗子!说好隔日归来,她为何不回来!他要当面问清楚为何。
马儿行出百步之后,从山林中风驰电掣出一道身影,她浑身上下都是尘土,此刻正咧嘴笑着朝他招手,她一笑,沾满脸颊的黄泥就簌簌落下,滑稽至极,却煞是可爱。
令他忍不住怦然心动的同时,涌出无尽的愧疚。
她本该被他娇养于王府后宅内,锦衣玉食,可她却不愿,宁愿一步步踏着尸山血海走到他身边,不离不弃的陪伴在他身侧。
也只有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爷怎么来了?”吕云黛疾步上前,四爷却快她一步,已然来到她面前。
“来接你回去。”胤禛伸手擦拭她脸上的淤泥,却越揉越肮脏,眼见她的眉眼逐渐模糊,他莫名涌出慌乱,焦急用袖子擦拭她的脸颊。
直到她含笑的眉眼再次清晰展露在他面前,方才那无所适从的慌乱,才勉强压下。
“回去沐浴就好了,爷别嫌弃我。”吕云黛抓住四爷的袖子。
“没有嫌弃。”胤禛将满身尘土的女人搂紧,将她抱上马背。
“爷,今日有五人不合格,明日让他们离开吧。”吕云黛事无巨细的开始汇报今日
训练的情况。
因着是为四爷甄选血滴子,她的要求极为严苛,数项令人发指的严格筛选之下,仅仅只有五人不合格,血滴子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好,你做主即可,不必来报。”
“好。”吕云黛坐在四爷怀里,从袖中取出手札,开始诵读:“康熙四十年六月二十五,雍亲王五更天沙场练兵,酉时方归,暗六辰时整理雍亲王桌案,并无异常,王爷晚膳后,于主帅营帐内处理军务,子时就寝。”
她日日都会背诵虚构的内容,给自己洗脑,让这些虚假的记忆镌刻进脑海深处。
“康熙四十年六月二十六,雍亲王收家书四封,分别为四位小阿哥所书,大阿哥为暗六所出,二阿哥为李侧福晋所出,三阿哥为四福晋嫡出,四阿哥为钮祜禄格格所出。二阿哥为李侧福晋所出,三阿哥为四福晋嫡出,四阿哥为钮祜禄格格所出...”
吕云黛日日都需复诵这句话。
从月初开始,吕云黛就与四爷商量好,今后所有隐秘消息,四爷都不准透露给她一个字,甚至还需编造假消息给她。
“康熙四十年六月二十七,雍亲王因佟家暗卫短缺而寝食难安,催促暗六抓紧时间集训护卫。”
“雍亲王心急如焚,对佟家暗卫极为依赖。”
胤禛哑着嗓子,贴着她耳畔说着假消息。
......
康熙四十一年六月初,吕云黛正在山中集训最后一批血滴子,苏培盛火急火燎前来。
“六子,王爷要提前归京,你快些回去收拾收拾。”
“苏哥哥,出何事了?”吕云黛心下骇然。
“哎,温宪公主薨了,王爷须提前回去奔丧。”苏培盛唉声叹气,五公主温宪是王爷唯一的亲妹妹,公主自幼养在太后膝下,与王爷的关系素来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