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清穿)(319)

作者: 玖渔 阅读记录

她渐渐开始迎合他对女人的喜好,就像拔掉抓牙的老虎,自断翅膀的飞鸟般,彻底蜕变成他喜欢的模样。

可为何他却愈发不安了?他竟开始疯狂怀念她张扬明媚肆意洒脱的嘴脸。

似乎哪里不对劲..他却不敢细想。

......

康熙四十五年十一月初,吕云黛跟随四爷从盛京回到雍亲王府。

四爷一回到王府,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处理积压许久的政务,算计他的政敌们。

他用一招毙鹰之计,就将苟延残喘的八爷彻底逐出夺嫡之列。

历史就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永远由胜利者浓墨重彩书写。

曾经在朝堂上振臂一呼,从者云集的八爷,如今成了辛者库贱妇所出。

八爷一党知道夺嫡无望,于是将算盘打到了十四爷身上。

八爷一党彻底依附十四爷,显然想要让四爷和亲兄弟十四阿哥争夺皇位。

十四爷是四爷的亲兄弟,即便四爷与十四爷骨肉相残,击败十四爷,也只能是惨胜。

趁着四爷在书房内忙碌,吕云黛去往吕观稼的府邸。

吕观稼平步青云,如今俨然是大九卿之一的大理寺卿,官居正三品。

以吕观稼的升迁速度,成为内阁大臣指日可待。

吕观稼的私宅比她的私宅阔绰多了,吕观稼说这座宅子在她的名下。

吕云黛才懒得稀罕,转头就把地契改成了娘的名字。

“主人。”柿子愈发稳重,此时在小厮的簇拥下,前来迎接她归家。

柿子夫妇如今是大理寺卿府邸上的内外管事。

夫妇二人恩爱缱绻,膝下长子青崖更是年纪轻轻中了进士,如今在翰林院内为庶吉士历练。

再过个几年,待青崖外放为一方主官,定能青云直上。

吕云黛一踏入后宅,就瞧见吕观稼没出息的盘腿坐在她娘房门前看手札。

老头坐在小竹凳上,乖巧的就像老鹌鹑。

她忍不住嘲讽出声:“老头,你就是废物,这么些年还只能睡门口。”

凭心而论,吕观稼今年才四十一岁,压根与老头沾不上边。

吕观稼并未恼怒,而是欢喜的敲门:“四娘来了,樱娘,你快开门可好?”

翁氏一听是女儿来了,忙不迭打开房门。

却听脚下惊呼一声,吕观稼没脸没皮的抱住了她的腰。

“多谢樱娘,方才我险些跌倒。”

吕云黛莞尔,不拆穿老头卖惨的真面目。

她今日前来,并非是来继续找茬的,而是向提前将身后事都安排妥当。

“娘,老头子也怪可怜的,反正他欠我的债已一笔勾销。”

吕云黛俯身笑眼盈盈,朝着眸中含泪的老头伸出手掌:“爹,我扶你起来。”

吕观稼老泪纵横,嗫喏诶一声,颤抖着手抓紧女儿的手掌。

“娘,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一回,可好?”

吕云黛牵起娘的手,将爹娘的手交握在一起。

翁氏低头忍泪,想要将手掌从那人发颤的掌心逃离,却被他攥紧。

她挣扎几许,索性不再挣扎,七年了,剩下的十一年余生中,她想好好握紧他的手,再不松开了。

这般温情时刻,老头却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堂堂正三品大员,竟抱紧妻女,哭的涕泗横流。

吕云黛与爹娘一道用过晚膳之后,与爹爹吕观稼来到内书房。

关好门窗,父女二人开始促膝长谈。

“爹,吕家是不是开始抉择了?”吕云黛单刀直入。

吕观稼面色凝重,点头道:“是,康熙爷这些年龙体并不康健,雍亲王为嗣皇帝,只是时间问题。”

“吕家需未雨绸缪,在雍亲王膝下的小阿哥中,选出一位明主。”

吕观稼的语气顿了顿,怅然道:“四娘,今后雍亲王的子嗣若开始夺嫡,定比如今更为惨烈,毕竟雍亲王的子嗣全都是一母同胞,是名副其实的骨肉相残。”

“吕家斟酌之后,决定依附四阿哥弘历。”

“四阿哥弘历天资不错。”

吕云黛心内百感交集,连她至亲的娘家人都开始战队,无法想象今后五子夺嫡,又该如何惨烈空前。

“爹爹,吕家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吗?他们都是您的亲外孙。”

“为何要在亲情中加载利欲熏心?”

“不能。作为外祖父,我对小阿哥们一视同仁,但作为朝臣和吕家的掌舵人,我必须做出抉择。”

“四娘,你别怪爹爹,天家无情,爹爹若一招不慎,吕家定会万劫不复。”

“你所出的五个小阿哥里,除去年幼的五阿哥,大阿哥与二阿哥谦恭温良,更适合为肱骨之臣。”

“大阿哥与三阿哥交好,二阿哥与四阿哥弘历交好。”

“三阿哥与四阿哥势均力敌,三阿哥身后有佟家,瓜尔佳一族、董鄂一族,赫舍里一族、四阿哥身后是富察一族、钮祜禄一族、江宁吕家和桐城张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女儿,你可知雍亲王到底最看重哪位小阿哥?”吕观稼直截了当询问女儿的意思。

吕云黛默然,四爷最为器重三阿哥弘时,只不过弘时与佟家走的越来越近。

她如今压根就猜不透四爷的心思,否则也不会被四爷玩弄于股掌间十几载。

“爹,我不知道。”吕云黛叹气。

“怎么了?你有心事?”吕观稼见女儿愁眉不展,顿时忧心忡忡。

“爹爹,您说的对,皇族子弟都是刻薄寡恩之人,雍亲王待我也不如从前那般宠爱。”

“女儿,你需将眼光放长远,待..”吕观稼压低嗓音:“待他登基之后,若有个闪失,只能在你的儿子里选择新帝,到时候你想与横臣再续前缘,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