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清穿)(352)
吕云黛低头拭泪,一抬手,让血滴子将那混蛋绑回南疆。
小公主在驿站休养至四月末,一家人才回到紫禁城内。
经历变故,小公主仿佛脱胎换骨般,醉心于从前不喜的宫规与琴棋书画。
这日,吕云黛正陪伴小公主用膳。
“额娘,我不想住在紫禁城里,可否赐一座公主府邸?”
吕云黛将目光投向四爷。
公主大婚之后,才会迁出紫禁城,入住公主府邸。
“好,阿玛将潜邸赐给你当公主府可好?”胤禛将挑好刺的鲥鱼放在女儿面前。
“阿玛,我不要嫁人,我想养面首。凭何男子能三妻四妾,女子却要从一而终,不公平。”
“噗...”吕云黛没忍住喷出茶水来。
四爷一张俊脸已然黑沉。
就在吕云黛以为四爷会龙颜大怒之时,却见四爷点头:“好,看中哪家儿郎。阿玛将他赐给你。”
“女儿看中大学士张廷玉大人次子张若澄。”
吕晓满想起那盛气凌人的冰山书呆子就来气,成日里逼着她抄书,还打她的手心。
老学究似的板着死人脸,还喜欢找汗阿玛告状,简直就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如今她偏要以权压人,让他成日里面对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枕边人。
反正她逃不开议亲的命运,倒不如与书呆子凑成一双倒霉蛋。
“晓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张家与吕家是世交,张大人更与额娘是亲梅竹马的挚友,你不能动张家人。”
“我就要张若澄,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吕云黛还想劝说,却被四爷攥住手腕。
次日一早,张廷玉被请进御书房内。
“张大人,杂家怎么听说近来张大人正在给次子小张翰林议亲,不知看中哪家贵女?”苏培盛揣手笑道。
“回苏公公,犬子正与桐江朱家议亲。”
“啊?桐江朱家?该不会是翰林院编修朱荃之女吧。”
“正是。”张廷玉忐忑不安,总觉得苏培盛话里有话。
“哎,那可惜了,亲事定下了吗?”苏培盛忽而幽幽叹气。
“苏公公,有何事但说无妨。”张廷玉顿住脚步。
“公主殿下对令郎一见倾心,正求着万岁爷赐婚呢。”苏培盛小声提醒道。
张廷玉默默良久,忽而抬眸看向苏培盛:“皇后娘娘意欲如何?”
“皇后拒绝了,觉得小公主心不诚,不想耽误小张翰林。”
“好,犬子的婚事还需他点头,但我会极力劝说,烦请苏公公通禀万岁爷,微臣先行归家与犬子商议一番。”
张廷玉转身之际,忽而再次折步归来:“可否求见皇后娘娘。”
苏培盛诶一声,差人去禀报皇后。
一听到衡臣前来,吕云黛紧张的揪紧绣帕。
她知道只要她开口,横臣哥哥定不会拒绝这桩婚事,可她不能开口,她不想害了横臣哥哥的次子。
“微臣张廷玉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横臣哥哥不必如此见外。”
吕云黛下意识想搀扶横臣,却碍于身份,不敢接近外男,苏培盛倒是机灵的,亲自俯身将张大人搀扶起身。
“娘娘,公主为何选择微臣次子?”张廷玉的目光趁机光明正大落在四娘脸上,她近来清瘦了些,气色并不佳。
吕云黛面露尴尬。
“她在胡闹的,我不会答应她无理取闹的要求,横臣哥哥,若万岁爷施压,可将搪塞理由推脱到我身上。”
“皇后,不瞒您说,犬子在得知公主被废,且药石无灵那日,猝然昏厥,太医诊断为忧伤过度。”
“啊..该不会是令郎..”吕云黛惊的站起身来。
张廷玉面色凝重点头:“是,他昏厥之时都在唤公主闺名,缠绵病榻许久,否则我也不会着急让他低娶小官之女。”
“那日他在病中惊闻公主归来消息,竟病去如抽丝。”
“皇后,公主若无意,莫要戏耍犬子,会出人命。”
“好。”吕云黛眼角余光看向窗外。
张廷玉亦是收回目光:“儿孙自有儿孙福,娘娘莫要忧思伤身。”
“多谢横臣哥哥,对不住,我代公主向令郎道歉。”
耳畔传来小公主急促远离的脚步声,吕云黛心下慌乱,忽而指尖一滑,滚烫的茶盏倾洒。
她惊的迅速起身,热茶泼在了鞋面上。
“娘娘。”张廷玉心急如焚,曲膝跪在四娘面前,顾不得许多,隔着箭袖,他闭着眼焦急脱掉她的花盆底鞋和萝袜。
他知道四娘有喝滚烫茶汤的习惯,此刻定被滚茶烫伤。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吕云黛从烫伤的痛楚回过神来,双脚已然被横臣放在他的官袍之上。
他甚至细心的摘下顶戴花翎,遮住她的玉足。
此时他克己复礼跪在她面前,紧闭着眼,不曾僭越。
“娘娘,多谢您的庇佑。”
吕云黛收回脚,被奴婢伺候着穿好鞋袜。
“张家与吕家是世交,你是我的义兄,于情于理,我都会善待张家子弟,何必言谢。”
吕云黛心里很清楚,若她开口强迫横臣哥哥答应这门亲事,他定不会拒绝,他在感谢她不用强权胁迫张家。
她与横臣都各自为人父母,自是会为子女计深远。
说话间,吕云黛忍不住难受的咳嗽了几声。
“娘娘缘何咳嗽?可曾瞧过太医?”张廷玉垂眸压下担忧。
“入秋染了一场风寒,无碍的。不必惊动太医。”
吕云黛最怕找太医,只要她一找太医,四爷总会不管不顾的回来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