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清穿)(65)
她既不想让他继续在风尘中打滚,他就顺着芸儿的意思,不让她再为他担惊受怕。
只是..该如何名正言顺守在她身边,他受够了分离的煎熬,不想再与她分开半刻。
策凌冥思苦想许久,嘴角噙笑,唤来随从。
此时吕云黛将换下的薄毯清洗干净,还特意取来沐浴才用的香胰子,将薄毯洗得香喷喷地,这才心满意足挂在院中晾晒。
“主人买新毯子啦,怎么不放着让柿子清洗?”柿子揉着发酸的脑袋,总觉得近来睡的太沉,早上都起不来。
“没呢,借来的,洗干净要还。”吕云黛盯着毯子,忍不住绽出笑意。
今晨偷来的一个吻,能让她精神抖擞继续当牛马一个月,待下个月疲累了...再去偷。
“柿子,早膳煮了几个水煮蛋,熬了地瓜粥,凑合吃。”
吕云黛抻抻懒腰,脑子里却在复盘昨晚那女刺客的招数。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女刺客的身型极为眼熟,她应该在哪里见过才对。
可为何她想不起来?
她素来只会铭记有价值的人和事,若她全无印象,只能说明此人在她的印象中形同路人。
到底是谁?
吕云黛冥思苦想,始终毫无头绪,正头疼之时,却听到八大胡同内传来一阵敲锣打鼓与吹唢呐的嘈杂声。
这刺耳的乐声鲜少出现,一旦出现,就代表哪家的妓子犯了事儿,要被活活打死以儆效尤。
“发生何事了?”
“是望北楼的凌相公,不知怎么得罪贵客,赔的倾家荡产,几个东家亏了银子,要将他打死在望北楼内,警示那些小倌安分守己。”
墙外传来路人的戏谑的对话。
凌哥哥!吕云黛心急如焚飞身冲向望北楼。
当看见凌哥哥正被几个龟奴儿拽出望北楼,当街剥光他的衣衫 ,登时怒不可遏。
“放开他!!”
吕云黛满脸怒容,将一个扯开凌哥哥裤带的龟奴推倒在地。
“你谁啊?滚开!我们教训自家的小倌与你何干!”
“要多少银子!我要他!”吕云黛将衣衫不整的凌哥哥护在身后。
“今儿谁都保不住他,他害得望北楼险些砸招牌!今日必须以死谢罪!”
凌哥哥是望北楼背后的东家之一,他到底犯了何事?竟被其余东家群起攻之?
可无论凌哥哥到底做了什么,她都必须不计代价保护他。
“要多少银子?我为他赔偿!”
“好啊,你若真要救他,就拿出十万两现银!”
望北楼最大的东家周相公晃了晃手里的卖身契。
“这身契怎么回事?”吕云黛有些发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方才签字画押的,想着保住性命,就主动签了卖身契,没想到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吕姑娘,你不必管我,让我死吧。”
“说的什么胡话!”吕云黛心疼拢好凌哥哥破碎的衣衫。
“周相公,等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我定奉上十万两银子!”
她本想抢走凌哥哥的卖身契,但她曾秘密查过望北楼最大东家周相公背后的势力是佟家。
她不想引起佟家人的注意。
“成!我只等半个时辰!”周相公朝着地上轻淬一口唾沫,满眼鄙夷。
吕云黛转身拔腿狂奔离去。
“谁让你说十万!一会她若凑不出,你就说可将我贱卖!她放在我这的首饰该值三万两。”
策凌想到芸儿急的眼睛发红,心疼的攥紧手中的首饰盒子。
“一会她来,你让她缓一缓,坐下喝杯热茶再开口,让她歇歇,别吓着她。”
“是,殿下。”
周相公毕恭毕敬垂首。
吕云黛一路上风驰电掣飞檐走壁,不到一盏茶的时辰,就气喘吁吁站在四爷书房前。
“主子!奴才要借钱!”
吕云黛噗通一下跪在四爷面前。
胤禛晨起后,正准备练剑,猝然被狗奴才抱着双脚,忍不住蹙眉。
“找苏培盛预支。”
“奴才借得有些多,特意来请示主子。”吕云黛忐忑仰头看向四爷。
“爷还付得起。”
“十万两银子。”
“.....”
“你要做甚?”十万两对他来说九牛一毛。
可对暗六来说,也许她做梦都不敢梦到如此巨款,他好奇她要银子做甚。
“主子能不问吗?您可以给奴才算砍头息,今后您让奴才做什么都成!”
“呵,你一年满打满算赚两千两,五十年方能还清十万两雪花银,难道你六十岁还能拄着拐杖为爷当差?”
“好的,奴才知道了,奴才再想想办法。”
吕云黛焦急忍泪,可无助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滑落,她边抹泪边站起身来。
“哭什么!”
胤禛的思绪都被狗奴才哭乱,无奈摇头。
“罢了,找苏培盛支,无需付利息。”
“多谢主子!”
吕云黛跪在四爷面前磕头谢恩,起身步履匆匆去寻苏哥哥支银子。
苏培盛乍一听到六子要借十万两,登时惊得脚下一踉跄。
“六子,你与苏哥哥说清楚,你到底要做甚?”
“苏哥哥别问了,奴才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事儿,欠了债。”吕云黛说的含糊其辞。
“你去赌博了啊,六子你也真是的,十赌九输,今后再不能沾赌博了!”
“差不多。”吕云黛苦笑道。
苏培盛说着,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库房钥匙,入库房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六子。
“你数数看,正正好十万两。”
“不必数,多谢苏哥哥!”吕云黛轻点脚下,心急如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