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清穿)(82)
“男肉腥臊不可餐,还是小姑娘的肉香嫩。”
好烫,她仿佛置身于沸腾的熔炉中煎熬,吕云黛艰难睁开眼,却发现她被捆绑着手脚,坐在逐渐温热的铁锅内。
砰砰砰一声声拳头入肉的闷响与痛苦闷哼传来。
凌哥哥拖着沉重病体,正踉踉跄跄与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在缠斗。
她的手臂压在铁锅上,嘶嘶烤出白烟来。
她忍着剧痛,将麻绳紧紧贴在铁锅边缘。
老大婶还在指挥两个儿子将凌哥哥一块抓住,换菜人吃。
她拼尽全力挣脱开,抓起豁口的菜刀,一刀砍向老恶魔的脖子,菜刀嵌进老大婶细长的脖颈,吕云黛死死咬着牙,将菜刀拼命按进老虔婆的脖子。
头颅连着一层薄人皮,耷拉在老大婶后背,一双怨毒的浑浊双眼死死盯着她,吕云黛咬牙将她推进沸腾的铁锅内。
顷刻间一股令人垂涎的肉香飘散开。
“都来吃菜人!”她朝着破庙外的饥民大喊道。
饥肠辘辘的饥民蜂拥而至。
“快开!那还有两个壮实的菜人!大家抓住他们就有肉吃!杀啊!”
她将生锈的菜刀和柴刀塞进两个壮汉手中,朝着那两个哭着喊娘的壮汉丢去石头。
乱石砸破他们的脑袋,潺潺鲜血仿若甘霖,那二人顷刻间被饥民包围。
吕云黛一只手抓紧奄奄一息的凌哥哥,另外一只手颤抖着伸进沸腾的铁锅,费力扯下一截半熟的手臂。
她咽着口水,先递到凌哥哥嘴边。
凌哥哥被打肿的眼皮艰难掀开,颤抖着抬手将肉推向她。
鼻子一酸,她咬下一口腥臊的肉,吃力俯身,一点点喂给凌哥哥吃。
“不知羞,姑娘家不能随便亲男子。”
“我嫁你,现在我是你的小媳妇,可以亲,你别再动了。”吕云黛温声细语哄着满脸羞红的小少年。
山雨欲来,有大户人家来买奴仆。
凌哥哥踉踉跄跄抱起她,将她扛在肩上:“老爷,您看看我妹妹,她冰雪聪明容貌绝美,她还识字,求您买下她可好?买她送我,您买下她,我也跟您走。”
嘬烟袋锅的虬髯大汉目光盯着她的脸,满意点头,揪住她的衣领丢入身后木笼内。
“凌哥哥!求您带他一起走吧!”吕云黛焦急伸手穿过木笼,揪紧凌哥哥破烂不堪的袖子。
“笼子满了,要他就不能要你。”
“选她!”
“选他!”
二人心急如焚异口同声。
“哎呦,我瞧着你这皮囊和身段甚好,他不要你,我要你。”
一个掐着兰花指的阴柔男子揪起凌哥哥的衣领子,将他丢给身后的仆从。
离别猝不及防,她甚至来不及与他好好道别。
兀地,凌哥哥变成草原天际翱翔的海东青,她正要开口唤他,倏然看见一张阴鸷俊逸的脸,正阴测测笑着挽弓,箭指朝她飞来的凌哥哥。
“不要!四阿哥!”
吕云黛惊呼着抓住四爷的肩 ,睁眼看见四爷正盯着她瞧,她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将他冷冽无情的脸压向怀中。
“狗奴才!松手!”
四爷清冽的声音传来,她惊魂未定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是梦,她竟僭越的抱着四爷。
“主子息怒,奴才该死。”吕云黛惊出一身冷汗。
“主子,您这是要赶往何处?”吕云黛扯开话题,眺望窗外湖光山色,无边丝雨。
“去边境督军。”胤禛重新拿起手札。
“啊?”吕云黛费解,四爷在军中势力薄弱,且对军务不如朝政熟悉,为何忽然接下军务?
“啊什么?歇息好就滚下去。”胤禛轻哼,目光落向窗外。
雨势渐甚,山风寒凉,他支腮盯着雨帘,缓缓道:“留下沏茶。”
吕云黛已然掀开马车帘子,半个身子都探出马车外,闻言,再度折返回四爷身边。
她跪坐在马车软毯上,将红泥小火炉上沸腾的水浇入茶盏。
她一意孤行离开京城一事,四爷不主动提及,她自然不会愚蠢的提及。
主仆二人俱是沉默看向窗外绵绵细雨。
吕云黛下意识抚向腰间佩剑,才想起来佩剑已然被准噶尔士兵斩断。
一时间失去防身利器,她陡然生出不安。
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身上的衣衫都已更换,不用猜都知道,这几日定是苏哥哥照顾她,她才能如此神速的痊愈。
她正想着一会去向苏哥哥道谢,迎面却飞来一把长剑。
“此剑名曰霜华,你新晋暗卫统领,赏你。”
吕云黛拔出霜华剑,瞬时被锋利寒芒晃得睁不开眼,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剑,一看就很贵。
“奴才叩谢主子赏赐。”她美滋滋将新佩剑挂在腰间。
坐在马车前头的苏培盛乍听到霜华剑,暗暗心惊,这把剑对爷意义非凡,与爷的湛卢剑是一对儿,放在一块能拼凑得严丝合缝。
爷赐六子这把剑是何意?
马车内,胤禛放下手札,目光落在暗六满是喜色的面庞。
“都过去了?”
“还回去吗?”
吕云黛嘴角笑意敛起:“主子放心,都过去了,奴才已还清债,与他形同陌路,再也回不去了。奴才就呆在主子身边,哪儿都不去。”
如今她彻底断情绝爱,只想在四爷身边好好捞钱,当个小富婆,十七年之后,即可功成身退,带着丰厚的退休银子退隐江南。
待她赚足银子,找几个颜色好的男宠养着消遣即可,再不为谁动心伤情。
“主子在吃什么呢?”
吕云黛笑眼盈盈凑到四爷跟前的梅花拼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