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118)+番外
林长宴这才想起要一同去见谢景,便沉默着,转身离去了。
暮雪烟皱着眉,用手缓缓摸了摸下唇,还好没有出血。
在屋内生了半日的气,她忽见瑶儿推门进来送绿豆糕和绿豆汤来,见了她,面色一惊。
“怎么了?”暮雪烟不解。
“王妃,您的嘴唇……”瑶儿说完,又脸红了,只垂下头去,将吃食放在桌上,逃也似的出去了。
暮雪烟忙窥镜自视,这才惊恐地发现下唇竟然红肿了一块,十分明显,看上去格外骇人。
她看着镜中自己的狼狈模样,禁不住怒到了极点。
这个天杀的林长宴,成日里也不知道激动什么,哪来那么多醋可以吃?
她在这里生气,林长宴站在府中西南角的刑房外,内心也是一阵翻腾。
想起之前谢景办事尽心尽力的模样,这样正直坚定的人,如今竟然甘心做了太子的走狗。
昨日看到孙洪呈递上来的供词,原来谢景竟然在年节时,便与沈如春有过往来。
两人配合着在林长宴面前演戏,目的是置暮雪烟于死地。
若非林长宴自己心软,恐怕在那时,暮雪烟便被谢景借机整死了。
随后,便是这一次太子诬告事件,暮雪烟在暗夜中碰到的黑衣人刺杀,也和谢景有关。
林长宴皱紧了眉头,这件事亦有他的不对,只知道一味地同暮雪烟在一处,却忽略了谢景的情绪。
他也曾与谢景详谈几次,看谢景的样子似乎已经释怀了,谁知他为了杀暮雪烟,竟然不惜花这样大的代价。
除了这些事,谢景并未提及其他,可能还有一些与太子之间交易的细节不便与孙洪说,便只能由林长宴自己来问。
林长宴只身进去,留孙洪守在外头。
一进得牢中,先闻到一股霉味,想来是几日前的雨水太勤之故。
好在近些时日阳光很好,想来过不了几时,便能将这牢中的霉味祛除干净。
可到了那时,这牢狱中人身在何处,便不知了。
谢景笔直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虽发丝散乱,可气势仍镇定自若,仿佛眼前不是牢狱,而是寻常的卧房。
他见林长宴进来,面不改色地看着,半晌才轻声问道:“王爷,许久未见。”
林长宴缓步走上前去,答道:“是啊,已经物是人非了。”
谢景轻笑一声,未置可否,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终究是属下太看得起自己了。”
林长宴听完这话,倒有些愤慨起来,他正色道:“若非你背叛,你一定会是本王最看重的手下,若是本王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到时候……”
他尚未说完,谢景已经淡然笑着打断他:“不,王爷。”他面上的笑意渐冷:“你登不上皇位。”
看着林长宴愕然的神情,谢景站直了身子,缓缓说道:“王爷行事不狠,拖泥带水,为了一个女子屡次让步,这样的人如何能当皇帝?”
“我谢某人宁可相信狼心狗肺的太子能上任,也不会信王爷你会上任。依我看来,就连西宁王都比你更可靠几分。”
他说完,分明看到林长宴冷峻的面容又多了几分怒意,咬了牙不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心里一阵痛快。
林长宴知道谢景想要激怒他,进而换个痛快,可他偏不遂了他的意。
“这只是你一己之见罢了。”林长宴冷笑道:“本王无意与你在这里讨论圣上立储之事,今日来见你,只是想问你,到底为何背叛本王,又同太子透露过什么?”
谢景不禁摇头叹道:“王爷,你总是学不会反思。”
“为何背叛,难道王爷心中没有半分愧疚吗?”谢景眸中涌现出怒意,他指着外头,抬高声音说道:“之前在西江城,王爷亲口说的话,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王爷口口声声说要替我兄长报仇,可我苦苦等到今日,王爷倒把那暮雪烟捧在手心,何曾还记得当日说过的话?”
他说到生气之处,愤然将旁边桌上喝水的瓷杯举起来,发狠掼在地上,只听砰得一声,摔得粉碎。
林长宴冷着脸色,久久没有吭声。
若说是因为这个缘由,他一时间倒无从反驳。
见他无言以对,谢景又乘胜追击,他面带讥讽,继续说道:“想我谢景,十几岁时便和兄长一同跟随您左右,多少次腥风血雨都过来了,甚至我兄长搭上了他的性命,就算这样,还是等不来王爷的重视。”
他点头道:“王爷你说,若是你,难道会不背叛吗?”
林长宴愣了半晌,忍不住开口辩驳道:“暮雪烟已经失了记忆,同之前判若两人,况且她如今已脱离太子、一心为我,本王日后为你报仇,自然是同太子算账,你怎生一直抓着她不放?”
谢景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他低低地笑了许久,方才说道:“王爷的魂都被她勾了去,自然一心只看到她的好。”
他猛然敛去笑意,向前一步,脚下踏着碎瓷片,发出细碎的响声。
“我若说,她根本就不是暮雪烟,她进入荣府也是另有目的,王爷又该如何呢?”
林长宴眸色一凛,下意识地喝止道:“你胡说什么?”
谢景知道他不信,可还是一字一句地说道:“属下几个月前在西江城临泉捞出来一具女子的尸身,那才是真的暮雪烟。”
不等林长宴反驳,他便先人一步,笃定地说道:“我兄长曾同我提起过,暮雪烟后背有一处梅花一样的胎记,不知如今的荣王妃有没有?”
林长宴瞬间有了怒容,怒喝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