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135)+番外
她怕是太心急了,任何人同她说有回现代的法子,她便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根本不知道那是不是做好的陷阱。
燕岭在她心里一直是高中生一样的大孩子,又长相清秀,还救过她的命,她对他几乎半分疑心也无。
如今想想,是她安全意识太差了。
许多苗头早就显露出来了,只不过她并未发觉。
若是早就发现,会不会继续留在荣王府,陪在林长宴身边?她不禁又想起林长宴对她说的话,关停戏班,留在王府内生子。
她苦笑起来——都是死路。
四周蚊虫颇多,都围着她嗡嗡叫起来,吵到头痛。
还好方才只卸下了一层衣裙,她用衣袖挡住脸,隔着朦胧的月色,隐约看到底下来了一个人。
不用想便知道是谁,她更加屏气凝神,不敢丝毫懈怠。
燕岭用布条将自己手上的右手缠住,血尚未止住,他咬着牙在夜间行进,不多时便停下来喊一声。
“暮雪烟,你出来。”
“谢倾闻,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我保证。”
听到这几句话,暮雪烟恶心到无以复加,她仔细盯着燕岭的动静,生怕他发现自己。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让傀儡把这地方封锁住,慢慢找。”他有些不耐烦了,还是说出了内心的真正想法。
暮雪烟虽然担心,但坚持着没有出去,一定不能轻易放弃。
燕岭冷笑一声,忽然大声说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是向着那个林长宴。”他笑着,却又压低了声音:“我到底比他差在哪里?”
暮雪烟听了,倒真的在心里沉思片刻:她之前为何接受了林长宴,却为何对燕岭这样反感呢?
她细思片刻,总结出几点来。
第一,暮雪烟是真的做过对不起林长宴之事,他们之间有天然的误会,可林长宴几乎未曾伤她分毫。第二,她与林长宴是长时间的磨合,一同经历了许多,这才逐渐放下心结的。
相比起来,燕岭接触时间短,还一直是小孩的形象,可一出手便叫人瞠目结舌,形象大败。
沉思间,她恍惚看到燕岭缓缓挥动手上的右手,嘴里念动着什么,应当是催动傀儡的法术。
这次施法时间相当久,不知道是不是催动的傀儡数量巨大的原因。
她又耐心等了一刻钟左右,见燕岭仿佛神色痛苦,可周围却一个傀儡都没有出来。
最终,燕岭将颤抖的右手臂放了下来,面上充满了不甘。
冥冥中,她仿佛猜到了什么。
一道希冀之光裹挟着喜悦扑面而来,她猛然想到,燕岭应当是因为被伤到右臂,已经无法施展法术了!
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没了傀儡的燕岭也只是个肉身凡胎,他再抓到自己的可能性便大大降低了。
“谢倾闻。”燕岭放弃了施法,却更加大声喊起来:“你以为你离了我,就能过上好日子吗?”
“只有我能给你想要的自由,你想想清楚。”他声音清冽,在山间传出去很远。
过了一会儿,想必他也喊累了,便坐了下来,从树上看去,只有小小的一个黑点。
长夜漫漫,困意上涌,暮雪烟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但她一直牢牢地抓着树干,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许是他方才的喊声太大,引来了密林间的什么东西,连暮雪烟都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暗中涌动着。
燕岭已经站起身来,警惕地盯着四周。
过了一会儿,他迈动迟疑的步伐,缓缓向远处走去。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诈她,暮雪烟还是丝毫不敢动。
直到远处出现了一些黑点,揉揉眼睛,见到一群黑衣人,很有纪律地兵分几路,在密林深处搜索。
暮雪烟不知道这又是何方人马,为首之人她看不太清,也不认得。
保险起见,她还是没有出声。
又耐着性子等了许久,直到所有黑衣人消失不见,她才站起身子,缓缓动了动僵硬的筋骨。
及至天将明的时候,暮雪烟几乎已经撑不住了,她颤抖的手几乎抓不住树干。
黑衣人没有再回来,燕岭也没有再回来。
再忍一会儿,想必就可以下去了。暮雪烟才想到这里,便从斑驳的树叶缝隙里看到树下又来了两个人。
他们两个虽也身着黑衣,可看起来同方才的黑衣人并不像同一伙人。
这两人面容警惕,面带黑布,一边并肩前行,一边时不时地盯着四周。
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忽然轻声喊道:“雪烟姐,你在附近吗?”
饶是暮雪烟再心力交瘁,眼花心乱,也听出来这是天冬的声音了。
她唯恐有诈,用手死死拉住树干,将头探出去,想看个仔细。
谁知手臂酸软,腿也不稳,随着一声惊叫,她手忙脚乱地从树杈上栽了下去。
好在有枝杈挡着,云华眼疾手快又接了一下,可暮雪烟还是被枝杈划伤了手臂。
看着面色憔悴的暮雪烟,云华将面上的黑布扯下来,惊问:“雪烟,你怎么这个样子躲在这里?”
暮雪烟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浑身疲累,她无力地缓缓扑进云华怀里,哀哀痛哭起来。
云华不知所以,只得轻拍着她的背,轻言安慰着。
暮雪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心中也委屈得紧——她只是想要出来躲一躲林长宴,顺便寻一下回去的法子,谁知道会这么曲折!
她以后一定不会再相信任何男人。
天冬看了看四周,轻声对暮雪烟说道:“雪烟姐,先别哭了,我们先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