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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85)+番外

作者: 枫露清茶 阅读记录

冷着脸将方才装好的玉镯和银票拿出来递给他,暮雪烟说道:“这是王爷之前送的东西,如今如数奉还。”

林长宴接过去,打开一瞧,见那凤血玉镯仍完好放着,玉身还是温的,依稀尚存她的体温。

他不由得想到她仿佛只戴过今日这一次,神色愈发黯淡下来。

展开里头的那张五百两银票,他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暮雪烟,你当真要同本王算得这般清楚?”他问。

暮雪烟没有回答,只是觉得疲累,她轻声说道:“怪我方才从王府出来时没有同王爷说清楚。”

她看向他的脸,眼神中含着无力与哀戚,嗫嚅着,但还是要坚持说下去。

“从今以后,我暮雪烟与荣王爷和荣王府,再无半分瓜葛。”

林长宴略一愣神间,她已经走上前去,将屋门拉开,做了个向外请的手势。

感受到她决绝的态度,林长宴也有一瞬间的怔忡。

随即,他摇了摇头。

“本王不同意。”他说完这句话,便大步走上前去,将暮雪烟紧紧揽在怀中。

他本以为女子都是心软的,他搂住她,她在他怀中大哭一场,两人便能和好了。

可暮雪烟一反常态,拼命挣扎间,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下一瞬间,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抵在自己喉头。

林长宴忍不住向前一步,抬手欲夺那簪子。

暮雪烟已退后躲过,充满警惕地对着他:“我与王爷已无瓜葛,王爷如今是想强抢民女?”

“雪烟,你真不必这样。”林长宴态度又软下来:“过两日我自会去寻了礼部尚书,将这事推掉。”

“推不掉。”暮雪烟凄笑,摇摇头:“那是圣上的旨意。”

“没试过,怎么知道推不掉?”林长宴急声问道。

“王爷!”暮雪烟也收了笑意,忍不住吵嚷道:“王爷还没想明白吗?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

“你是王爷,如今被圣上寄予厚望,日后是要腥风血雨、走仕途之道的。你要做的是同太子争斗,夺得皇权!而不是在这里与我一个戏子纠缠不清!”

“胡说!”林长宴长眉一跳:“本王夺皇权,与要你在身边,本就不相斥!若非你硬要与本王断绝关系,这一切本就不会发生!”

“王爷是想叫我继续不明不白地跟着王爷,将来入府做个侍妾,每日看王妃的眼色行事,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是这样吗?”暮雪烟眼中盈盈有了泪意,光是一想那个场景,她就觉得生不如死。

“我方才说了,你若不愿与她见面,可以在外宅……”

“可我不愿意!”暮雪烟声音抬高了八度,额上青筋交错:“我生性悍妒,容不得其他女子!”她右手颤抖着,尖锐的簪子在脖子上划出几道红痕,她并未察觉,语气轻缓下来,仿佛已经用尽了所有气力。

“过那样的日子真的还不如死了,我求求王爷,念在我们好了一场的份上,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放了我吧。”

林长宴双手握紧了,听了这几句锥心之语,他觉得难堪至极。

为什么在他生辰之日,要有这么多事节外生枝,明明今日上午,他们的关系还如同新婚夫妻一般蜜里调油。

再抬起眸,他难得压抑了自己的神色,看着她睁着眼睛,微微喘气,有晶莹的泪顺着眼眶流下来。

他心软了。

或许,分开对她而言也是痛苦万分的,想到这一点,他竟然得到了片刻的安慰。

沉默半晌,他回身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轻声道:“这不必还给我了,给出去的便是给出去了。”

他从她身旁路过,从开着的门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暮雪烟右手颤抖着,但还是僵直地举着那簪子。

直到云华推门进来,忙慌慌将她手里的簪子夺下,暮雪烟这才颤颤巍巍放下手臂。

可泪水如决堤的洪流,再也止不住。

云华看了心疼,忍不住张开怀抱,把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这一场雨下得没完没了,及至雷声止了,雨还是未得停歇。

暮雪烟从屋内爬起来,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她一夜睡得并不踏实,翻来覆去间,总以为自己仍身在王府。半睡半醒之间,从半开的窗子进来的水汽冻醒了她,她不得不起身关窗,之后便没怎么再睡着。

草草梳洗完毕,她先是到账房看账目,得知近几日因着下雨,戏班内的客流少了一半。

露天戏台无法启用,内室坐席又不太够,客流自然少了。

天冬进来,见暮雪烟肿着双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便安静地凑上前去,递了一封信给她。

暮雪烟见是阿云的字迹,方拆开来瞧。

信上说,阿云在河西打听到了之前在古籍中看到的玉佩的消息。

那玉佩名叫九龙玉佩,河西有位老人曾见过那玉佩的持有者,持有者曾说,九龙玉佩能通古今,知晓天下事。

那位持有者神出鬼没,经常穿梭在各处,行踪诡谲,且速度极快,超乎寻常。

因着种种不同寻常之处,当地之人都将其信奉为神明。

信的末尾,阿云歪歪扭扭地画了玉佩的大概雏形,与当日古籍上画的如出一辙。

“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暮雪烟将那信纸牢牢抓在手上,心中的阴霾被扫去了一半。

“云华,天冬。”她将二人唤来,微笑道:“你们二人可愿意随我去河西走一趟?”

他们两人自是愿意的——在京城待久了,倒也觉得了无意趣,不如去别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