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88)+番外
还没等太子讲话,她继续说道:“眼下荣王势头渐起,皇后娘娘和太子爷您心头难免焦虑,若有朝一日他真的动摇到太子爷的位置,臣妾也无法独善其身。”
“太子爷,若有什么事是臣妾和臣妾父亲能帮上忙的,便尽管开口。”她继续轻柔说道:“横竖都是一家人。”
太子听了,心中涌现无数柔情。
想来他在外荒唐度日,将光阴虚度,可唯有在女色上不曾越过雷池半步。
虽有姬妾,但都是太子妃亲自挑选的,若有言语不敬太子妃之人,不等她发话,他往往先一步撵了人出去。
其中原因归结到底,还是这位太子妃温柔得体,深得他心。
可成婚两年,太子妃却未曾有子嗣,因着这一点,皇后大有不满,每每催逼,他总是敷衍了事。
直到后来,索性不带太子妃进宫面见皇后,只说她身子不好。
后来,面容憔悴的太子妃才开始做主,为他挑选姬妾。
可这么久了,他从未动过其中一个。
往事如浮云飘零,他轻轻拉住太子妃的手,用力握了一握。
“知道你的心思。”他声音中带了些许宠溺:“可若是岳父大人出马,皇上哪能看不出是我在针对荣王。”
“身为太子,这点容人的雅量还是要有的。”他轻快地说道:“父皇只是给他指婚罢了,又不是安排了什么政务给他,况且指的只是礼部尚书之女而已,又不是兵部……”
“只是不知母后在急什么,宫里没有异常消息传来。”他心下隐隐觉得不安。
翻来覆去一夜未曾安眠,晨起,他拜别太子妃,从榻上爬起来,匆匆洗漱完毕,早膳都未及用,便乘上轿撵进宫去。
火急火燎赶到宝祥宫,推开殿门,却见皇后正端坐在主座上喝茶,气势从容不迫。
太子先软下来,行了礼,讪讪地退至一旁,待到皇后抬眼看着他,他方才开口问道:“母后何事这样着急?”
皇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下生了暗怒。
如今势头如此清楚,他却浑然不知。
又喝了一口茶,皇后将茶杯放到宫女手中的托盘上,宫女便出去了,只留皇后和太子在殿内。
“你竟不知出了何事?”皇后冷笑:“本宫还以为你已经私下处理好了,岂料你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何事!”
看太子仍一脸不解,她只好继续说道:“你父皇要赐婚林长宴与礼部尚书嫡女之事,你可知道?”
太子点头道:“这个自然知道。”
“本宫现在便要你想办法阻止了此事。”皇后眉目森冷:“尽快。”
“啊?”太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顾不得皇后生气,便疑惑道:“这是为何?父皇圣旨已下,做儿臣的能有什么办法?”
“更何况只是礼部而已,母后担心什么,又不是兵部,再不济也得是户部和吏部。”他分析道。
皇后猛地站起身来,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怒意。
“你可知道,那礼部尚书刘启胜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她一连串发问道:“你可知近些时日你父皇经常与他彻夜长谈?你可知他为何在宫中身居高位多年都屹立不倒?为何你岳父身为大学士都对他礼让有加?”
她看着面色疑惑的太子,逐字逐句缓缓说道:“因为他才是你父皇心中堪任大学士之人。”
“当年你父皇争夺皇位凶险,多是刘启胜从旁相助。你父皇登基之后,宫中传闻他不肯担任大学士一职,这才轮到我父亲。”
太子起先还怔怔地听着,到最后便激动起来,面色通红:“母后既早就知道,如何不早说?”
皇后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
两年前,太子议婚时,她根本没有任何做主的机会,都是皇上一手操办,更何况刘启胜在朝中默默无闻多年,她只当他早就将朝局纷争一事置之身外了。
谁料想他竟一朝出马,朝局平衡势必要打破了。
“之前本以为主持春闱一事是巧合而已,如今看来,你父皇竟早就有了打算。”她目光冰冷如霜:“焉知不是你行了那荒唐事后,他才下定决心的?”
太子又垂了头不敢说话,半晌才抬起头来,声音有气无力:“母后,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皇后也没有好的法子,她咬牙道:“事出突然,只有从两家人身上出手。”她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太子,低声说道:“若是礼部尚书犯了丁忧,婚事必定推后,可是,这样并不会打破他们之间的联盟。”
礼部尚书刘启胜家有一八旬老母,若是想法子除了她,婚事便推后了,但也仅仅是推后而已。
电光火石间,太子已经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母后,你是说,只有那刘家小姐死了,联盟才能终结?”太子有些害怕,他第一次见到皇后如此心狠的一面。
皇后不置可否,却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她的死要与那林长宴扯上关系,彻底绝了他们两家攀附关系之心。”
“母后。”太子的喉咙有些干哑:“这可是父皇亲自下令指婚的,若这件事上出了差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我们不如从长计议?”
皇后缓缓摇了摇头。
“来不及的,长宁。”她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哀戚:“不是母后看不起你,若林长宴与刘启胜联合,他们两人势必会马上崛起,到时候就你岳丈武文清的大学士之位都保不住,再下一个就是你。”
“可若是父皇知道……”太子仍觉得有些冒险。
“你父皇便是知道了,还有我在!”皇后紧皱了眉头,一把推在太子肩上:“朝堂之事,向来是风云诡谲,变幻莫测,若你眼下不抓住时机,再后悔便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