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女国手,甜爽日常(10)
“哼,再咋说还不是个混混头子?都是混子,要我说啊,小南真不如嫁金元宝,瞅瞅金家那日子过的,一条狗都有肉吃。再说了,男人结婚前混点不算什么,一结婚成家就懂事了,只要小南能管住男人,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如今嫁个活死人,连个正经女人都当不成,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可闭嘴吧你,啥话都说也不怕烂嘴,瞅瞅你嘴唇都烂几个月了……”
村里几个婶子媳妇议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走过去的沈南星和谈家悦还能听到。
谈家悦一张脸涨得通红,胸口急剧起伏,擓着箩筐的手臂也忍不住颤抖,显然气得不轻。
沈南星站住,重新走回过去,对着那个烂嘴的婶子说:“婶儿,您舌头上是不是长了个瘤子,已经个把月了吧,可能只有黄豆大小,就比上火的时候舌头长疮大一点点,特别容易溃烂,出血只有一点点,但是特别臭,不管您涂什么药膏,吃什么下火药都不管用,对不对?”
那婶子一愣,连忙伸手捂住嘴。
边上的几个婶子立马点头:“可不就是臭么。说个话咱们都得站远点,不然熏死人。”
那婶子臊得脸上黑红一片。
沈南星笑笑:“婶儿,您这瘤子可不太好,很有可能是舌癌。您最好赶紧去医院看看,得去大医院,比如庆市医院或者是省医院。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花钱,找我看也行的。”
“啥?”
“舌癌?”
“老天爷,不会吧。小南你是说笑的吧?”
那个婶子瞪大眼睛,叉腰就骂沈南星:“好你个小娼妇,亏我还说你嫁给那活死人可惜了,你就这样咒我,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这婶子说着就要上来撕扯沈南星的头发,却被边上的一群婶子,还有妇女主任宋秀芳给拦住了。
宋秀芳呵斥这婶子一句,又看向沈南星:“小南,可不兴说这样的话。”
沈南星:“秀芳姑,我是说真的。您忘啦,我从小跟着我外公学医,我也是大夫啊。”
宋秀芳一愣。
那个婶子却骂起来:“大夫,你大夫个屁,开个头疼感冒的药都能吃坏人,要不咋会惹上金家!”
沈南星:“……我真是好心。”
宋秀芳无奈,连忙推沈南星:“小南你姑嫂俩要去哪儿,赶紧走吧。”
沈南星拉着一脸呆愣的谈家悦,转身走了,临走前还再三嘱咐那个婶子,一定要尽快去医院检查。
走出去老远,谈家悦还懵着,片刻后,她才噗嗤一声笑了:“小南姐,那可真会骂人。”
沈南星:“……我没骂人,我说真的。”
“啊?”
“她真是舌癌。”
“……”
谈家悦也不知道信了没信,纠结半天,又道:“小南姐,三哥早就不混了,他在部队还立功呢,你别听他们的,别盼着他死……”
沈南星失笑:“放心吧我知道的,你三哥一定能醒过来,很快。”
上辈子她没能力治好他,如今她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让他再像上辈子那样,不知道昏迷几年。
她会治好他的,很快。
就当是,还他的恩情了。
第4章 行经多寐证
三哥一定能醒?
谈家悦只当沈南星是在安慰她,不过从三嫂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至少证明三嫂没有怨恨奶奶和三哥。
她抿嘴笑起来。
沈南星松开谈家悦的手腕,低声道:“我记得你初中成绩挺好的,怎么就不读了?”
谈家悦咬唇,半晌才说:“不想读了。”
“真的?”
谈家悦沉默好久,才说道:“在公社读初中都已经很麻烦了,我没法去县里上高中,自行车我骑不动也坐不了,学校宿舍的床我睡不下,板凳课桌都得自己带,体育课上不了,打扫卫生我也弯不下腰,走几步路我的衣服就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出汗多又臭,同学都不愿意靠近我,还说我是肥猪饭桶……”
“胖不是问题,可以减肥。”沈南星说。
这才走多远,谈家悦身上的衣服都快湿透了,虚汗如雨。这才三月,还都要穿夹袄呢。
谈家悦抿了把额头的汗:“我减过很多次,三嫂我真不是饭桶,我吃的很少,可哪怕是饿晕都减不下来。再说也不光是胖,我每个月那个来的时候都要昏睡好几天,前年第一次昏睡三天不醒,把学校老师吓得赶紧把我送卫生院。”
谈家悦深吸口气,自我安慰地笑了笑:“不上学也没什么,女孩子嘛,娟子她们小学都没上完,我好歹初中毕业呢,再说我学习也就一般,就算上高中我肯定也考不上大学,不上就不上吧。”
如今观念就是样,女孩子上学没用,早晚是别人家的,留在家里好歹能带下面的弟弟妹妹,能洗衣做饭,农忙的时候照样能当个劳力使。
去上学还要花钱,关键是也学不出来个啥,高考停了那么多年,城里的知青娃娃都来乡下种地,乡下姑娘咋还可能送去上学。
去年开始高考恢复,也并不能让人们的观念有多少改变。
不过谈家不缺钱,也不是那些只让儿子上学不让女孩上学的人家,谈家悦的那些话不过是在给自己心理上的阴郁找个出口。
嗯,不是她不想上学,是上学没用。
沈南星语气平静而认真:“你的胖不是吃出来的,是病,对症下药就能减下来,这叫行经多寐证,这毛病也不难治,学能上还是要去上。”
谈家悦呆住。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