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走吧。”傅景茜完全没有钓虾的心情了。
男子了然,收起了工具。
*
舒言第一次钓虾,慢慢沉浸其中。每次钓到虾,她都激动不已,郁结心情一扫而去。
最后韩霆只钓上来两只,舒言钓了十来只。
舒言感慨:“新手的运气果然好些。”
韩霆道:“重在参与。你没发现,钓完心情会好很多吗?”
舒言望着西周,“确实。”
两人相视一笑。
夕阳西下,舒言搭着韩霆的车回了市区。一直将她送回万豪小区,车子停下。
舒言偏头看向他,“我到了。”
韩霆点头。
她下车,韩霆也下来,从后备箱拿出装在桶里的虾。“你的战利品。”
舒言接过小桶,她仰着下巴,“韩霆,谢谢你。”
韩霆的唇边挂着浅笑,笑意不达眼底。“朋友之间,说谢太见外了。”
两人都没有说再见。
舒言走进小区,身影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韩霆嘴角溢出一抹笑,舒言看似温婉,行事风格却非常的果断。他亲眼看着她,离婚、搬家,还有相亲。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从未有过得不到,当得不到,才会念念不忘,此后的人生再想起时,惋惜又无奈。
晚上,韩霆回到景苑的家中。这回连他父亲都来了。
蒋女士收到消息,知道他下午又去见了舒言,心里有些生气。“你不是去度假村钓虾了,没钓到?”
张子晗听到了这话,立马跑过来。“舅,你去钓虾了?怎么没叫上我啊?哎!我钓虾的技术可好了!”
韩霏拍了一下儿子的肩头,“你作业写完了吗?”
张子晗嗷了一声。“我可真可怜。”
韩霆道:“你先回房间写作业,下次带你去。”
“收到!一言为定喔。”他屁颠颠回了房间。
韩霆看向家长,“姐,你不是想去美国生活吗,子晗也那边读书吧。”
一家人都愣住了。
蒋女士看看丈夫,再看向韩霆。“你要子晗转学?你到底什么意思?”
“您也不是希望这样吗?”韩霆敛了敛神色,“我已经和舒老师沟通过了,回头姐去学校办一下手续。”说完,他便上了楼。
留下这一家人面面相觑。
蒋女士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韩霏沉思道:“我感觉韩霆这是要放下了。子晗在这里上学,是他可以和舒老师联系的一个渠道。他亲自亲手斩断。”
韩父道:“韩霆向来有主意,他会处理好的。”
蒋女士斜了他一眼,“你说的轻松。反正舒言不适合他。”
韩霏苦笑,“妈,换个角度,若是舒言和我换一下身份,我大龄离异还带个儿子,我是不是此生应该孤老了?”
“你胡说什么呢。”蒋女士明显激动了。
韩父拉着她的手,“你看韩霆这半年的变化,再也没有花边新闻了。我想这都是因为那位舒老师吧。”
韩霏连连点头。
韩父一脸的淡然,年近七十,还有什么看不开啊。“蒋女士,你是最通情达理的人,儿子的婚姻大事,我们就让他自己处理吧。”
蒋女士哼了一声。“我不管了。”
韩霏笑了笑,“那子晗你还转学吗?”
蒋女士:“明天,我和你爸就走,你们姐弟俩的事我都不管了。我只管你爸。”
韩父不禁摇摇头。
*
当夜,傅景茜吃过饭,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
爸妈今晚又有活动,奶奶在佛堂。
她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一大早,一醒来就给傅景南打了一个电话。“大哥——”
傅景南正在参加一个重要宴会。“什么事?”
“我想了想,还是要告诉你。”傅景茜一口气说完,那边一时没有了声音。
“大哥,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她有些焦急,“舒言已经不喜欢你了。”
傅景南抿抿嘴角,“好了。舒言有交友的权利。”
“大哥,我希望你们能重修旧好,但是我更希望你们都能幸福。如果舒言能走出来,你也早点走出来吧。找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这大半年,傅景茜每日都在公司,怎么会不知道,其实大哥心里很在意舒言呢。
他的手机相册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照片,却藏着两张舒言的照片。
一张是舒言十八岁,考上大学那年,他们三人的合照。
一张是舒言大四的毕业照,还有一张是舒言上课时的照片,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
“我知道了。我和舒言都会好好的。”
挂了电话,傅景南的脸色也沉了几分。同行的副总还以为合作出了什么事,心里惴惴不安,老担心和美国医学院的合作会失败。
不过再看傅景南接下来和几位大佬的交谈,集团几位高层也慢慢放下心。
那天晚上,傅景南喝了不少,但没醉。他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景茜说的话。
他的手边点了一根烟。
放弃舒言?
不可能。
除非他死。
后来,他要尽快回国,只得加紧了行程。回国的机票在当天傍晚。那天同行人直奔当地商城采购。
有位年近五十岁的副总,拿出了一张纸。“我老婆交给我的任务。我让她找代购,或者自己过来,还和我发火。我一个大男人哪里知道她们喜欢的牌子。”
所以傅景南给了大半天时间,让大家去采购。那天,傅景南也去了一家世界知名的珠宝店。
说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逛珠宝店。他用英语和店员沟通着,表示他想看戒指,价格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