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舒言喜欢这些苍蝇馆子的味道。在南城读书的七年, 有时间就会和秦汀或者舍友去找小吃。
傅景南默了片刻,“没有好的时机。”
舒言细细品着他的话。真是难为他了。
等到了馄饨店那条路,两人下车, 小彭找地方停好车, 一个人去吃饭了。
傅景南带着舒言来到馄饨店,在门口点了一个中碗、一个小碗, 两人找了一张桌坐了下来。
正是晚饭时间,馄饨店的座位几乎满员,里面都是形形色色的人。
舒言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桌面。
傅景南望着她,“没事。”
舒言感慨:“你真是能屈能伸。”
傅景南望着前方的一桌,是一家三口。爸爸正在喂女儿吃馄饨,“不烫了。”
小女孩张开嘴巴。
爸爸立马夸赞道:“真棒!再吃一个,好不好?”
小女孩摇摇头,“我饱了。”
一旁的妈妈抬眼看着她,“才吃了三个,中午在学校饭也不好好吃,你看看你瘦的和非洲难民一样。”
女孩爸爸立马道:“我来喂。”
女孩妈妈气,“你就惯着她吧。”
傅景南看在眼里,那一刻,他那双眼里羡慕毫不掩饰,他想到了“傅舒”。
傅舒谐音太多了。这名字以后上学后,肯定容易被人起外号。
舒言察觉到他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傅景南敛了敛神色。
有些事,两人都心照不宣。
不一会儿,老板娘端来馄饨。
傅景南正要加辣油,舒言道:“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吃辣。还是忍忍吧。”她加了一勺辣油。
不加辣油的馄饨没有灵魂。这是舒言说的。
傅景南笑笑,“好,我听你的。”
两碗馄饨,平平常常,却有着说不出的喜悦。他以为,他此生注定孤独,没想到兜兜转转,繁华落尽,她还能陪在他的身边。
吃完馄饨,傅景南给小彭发了信息。
夕阳已经完全消失,夜幕正缓缓降临。
两人站在路边等车,晚风吹动,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味。今年的桂花似乎开的特别早。
“中秋节要回去吗?”傅景南问道。
“打算回去的。”舒言想过,以后要经常回家,陪陪父母。
舒言的表情有些变扭,“对了,有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
傅景南心跳都加快了。“你说。”
“月底,我们学校要开运动会,每个老师都得报名,我跑步、跳远都不太行。”说完,她呼了一口气。
顺其自然,那就顺着心来吧。
“你想我替你参加?学校允许吗?”
“女老师可以请外援。”
“好。那我让方裕把我两天的时间空下来。”傅景南眉眼清亮,“比赛结果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只要不垫底就好。”
“这个简单。”傅景南笑了。
两人相视一笑。
在路人眼里,这两人有说有笑,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难舍难分。
小彭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是前面堵车了,估计要等十分钟。
舒言哑然:“他把车停到哪里去了?”
傅景南失笑,心想着老实憨厚的小彭也变聪明了。“市中心的停车位少。”
这是真话。
将舒言送回去以后,傅景南回到家时,老太太和张宛宛都在客厅,似乎在等他。
张宛宛道:“厨房里给你留了汤。”
傅景南:“知道了。”他刚换上拖鞋,元宝就蹭了上来。傅景南弯腰抱起它。
张宛宛紧张不已,“小心,你的伤还没好。”
傅景南:“不碍事。”
老太太打量着他,“晚上和舒言一起吃饭了?”
傅景南应了一声。
老太太笑着,也没再问什么。“宛宛,早点休息吧。”
张宛宛起身去厨房盛了一碗汤,“放了些中药,有助睡眠的。”
傅景南端起,喝了半碗,味道实在奇怪。“舒言之前喝的中药也这么难喝吗?”
张宛宛叹口气,“比这难喝。你想说什么?”
毕竟是母子,了解对方的脾性。
“以后我和舒言的事都顺其自然,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余生几十年我们过好日子就好。”傅景南说完,将剩下的汤喝光,拿着空碗走进了厨房。
张宛宛站在原地,神色从无奈,到最后变得释然了。
那晚,傅景南的睡眠出奇的好,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爷爷。
爷爷拉着舒言的手,一脸的慈爱。他们走到他面前,对他说道:“景南,以后言言就是的媳妇,你要好好照顾她。”
傅景南语气坚定地回道:“爷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舒言的。”
爷爷去世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梦到爷爷。
傅景南休息了三天,便回公司上班了。集团上下多少事等着他决策,一上午,他几乎都没有休息。
总裁办的人都有些心疼自家老板。
傅景茜看在心里,泡了一杯暖胃的茶端进去。“哥,你休息一会儿吧,都忙了一上午了。”
“谢谢。”傅景南揉了揉眉心,“茜茜,岭南分公司现在有个位置,我想你过去。”
傅景茜站在那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哥,我不会管理公司,我怕我做不好。”
“别紧张。你去锻炼一点,那边的经理能力不差,你跟着他历练一下。”傅景南望着她。
“为什么呀?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嘛。”
“傅氏集团多一个选择,你也会多一条路,即便将来,有什么变化,你也可以靠自己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