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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森(5)+番外

陈老师微微茫然地“嗯”了一声,秦昶的眼睛却倏然亮了起来。

小林瞥了一眼两眼放光的秦昶,转回头去,慢条斯理地对紫毛微笑,“我们苗圃里的名贵珍稀树种,全都采过样。”

“你们的树采不采样,干、干我屁事?!”紫毛不明所以,但目光闪躲,内心慌乱。

小林气定神闲,指一指车斗里的两棵树苗,“你这么理直气壮,无非是觉得我们口说无凭,不能证明你们偷挖了我们苗圃里的树。”

她这样一说,紫毛仿佛又有了底气,一瞪眼,“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啊!”

“证据就等你报警啊!”小林学着他稍早时的样子,嗤笑,“我们自己采样送检,你不承认怎么办?当然要等警察来取证送检。只需要把这两棵沉香树上取下的样本和我们苗圃入园时的采样样本做一个基因比对……这两株沉香价格不凡,足以立案了。”

紫毛一愣,他只听说过人做基因比对,搞什么亲子鉴定,树也能做这个什么基因比对?

副驾驶座上一直拿棒球帽盖脸的男人忽然掀开棒球帽,上身探过与驾驶座之间的排档,拨开紫毛,朝站在小卡车边的小林咧嘴而笑。

“哟,猫囡!你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他将棒球帽反戴在头上,伸手在紫毛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转而向小林伏低做小,“实在是这几天赶工程,我刚才累得睡着了,没注意,冒犯了、冒犯了!”

听见“猫囡”这个久远未曾被人唤起的小名,小林睇了一眼车内肌肉纠结的男人,象征性地点点头,“林佑福,还要不要报警找警察叔叔来解决问题?我赶时间,你们给个痛快!”

午后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汗出如浆,小林开始失去耐心,眼神逐渐暴躁。

“不用、不用!”林佑福忙不迭又拍了紫毛后脑勺一巴掌,“这小子昏了头,我这就让他把树搬下来。”

紫毛不情不愿地推开车门,从小卡车上跳下来,爬上后头车斗,吭哧、吭哧往下搬树。

陈老师的小助理看得目瞪口呆,她来来回回拉锯交涉了半小时有余,小林姐两句话就解决了?

紫毛将两棵树苗搬下车,立在路边。

短发的小林也不同他们多啰嗦,向小助理要了电瓶车钥匙,将车挪开。

紫毛重新坐回驾驶室,林佑福隔着紫毛对小林笑一笑,“猫囡,有空我请你和陈老师吃饭,向你们赔罪。”

说罢不等小林拒绝,催促紫毛赶紧开车下山。

紫毛看一眼后视镜里在原地渐渐变远变小的小林,嘀咕,“阿福哥,我们怕她做什么?”

林佑福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左边眉骨上的一道疤,冷笑,“被人家抓个正着,要是只有老太婆和助理,这会儿我们已经脱身,钱已到手。可惜我们今天倒霉,遇见猫囡这只母老虎。她没有真的当场报警已经算是客气了,你不要替老子找不自在!”

林佑福语气不善,紫毛吓得一缩脖子,也不敢问这个“猫囡”到底是什么人物,教地头蛇阿福哥如此忌惮。

那边短发女郎小林三言两语解决了偷挖苗木的事情,返回陈老师身边,朝轻轻拍抚陈老师后背的秦昶点点头,问脸色总算不那么难看的陈老师,“您没事吧?”

陈老师摇摇头,苦笑,“年纪大了,脑子转得没你们年轻人快,那两棵树搭眼一看就晓得是我们苗圃里的,可是偏偏讲歪理讲不过他们……”

她回头望向两棵被立在路边的树,“这是两株白木沉香嫁接了野外奇楠沉香树枝成活的,就被他们这样草草挖出来,又这么扔在路边,要是不尽早移栽回去,怕是活不成了。”

秦昶顺着陈老师的视线望去,两棵经过嫁接、半是白木香半是奇楠香的沉香树胸径能有七、八厘米,树高将近三米,经过精心造型的树冠直径约一米,是两株树型优美对称的景观树,因被挖出来有一会儿了,又直愣愣扔在太阳底下,没有做好防晒和保湿,绿色肥厚的树叶在毒辣的阳光下显得蔫哒哒的。

白木香不值钱,可是嫁接了野生奇楠沉香的枝条又得以成活的造型树,价值便不是三五千了。

秦昶懂经,那两位来选苗木的客人也懂,在秦昶来得及向陈老师询价前,两人抢先一步。

“这两棵树我们要了,给您这个数——”中年男客冲陈老师伸出一只手,正反翻了一翻。

秦昶微微眯眼,随后一挑眉,“生意场上,虽然讲究先来后到,但也有价高者得,这两棵沉香木,一口价,三十万,陈老师可否割爱?”

那两个客人原本见秦昶穿一件领口磨破了洞的军绿色圆领汗衫,下穿一条陈旧工装裤,通身上下行头加起来也不超过两百块的样子,料想他也出不起高价,正打算压低了价格从陈老师这里捡个大漏,哪成想秦昶一开口就是三十万。

中年男客与同伴低声交谈片刻,重新出价,“陈老师,这两棵树我们诚心想买,五十万,不能再高了。”

树是好树,他们的客户里也正好有一位沉香收藏爱好者,去年刚自拍卖会拍得价值三千万的沉香摆件,想必在他的花园中增加两株造型沉香树应是雅事一件,只不过做生意,总要图个赚头不是?

秦昶转回视线,眼光与双手插在裤袋里作壁上观的小林撞在一处,眼神酷酷的小林慢悠悠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树林。

秦昶不知为何,却从她冷酷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笑意来,忍不住微微敛睫,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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