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向康庄大道[九零](271)
他说得隐晦,可胡文林是老|江湖,顿时知道他啥意思,“小何,嫌疑人黄建中试图贿赂国家公职人员,你刚才也听见了,把这点记录在案。一会咱们一起给领导汇报一下。”
小何是今年新分配下来的警员,和胡文林一起讯问黄建中。
黄建中哪能想到胡文林这么说,吓得连连摆手,“胡所长你误会了,我只是说我是生意人,赚钱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没必要再跑这里偷什么东西。我可没想贿赂你。”
他心口窝止不住地冒汗。这人看起来黑脸阎罗,就不信没有弱点可攻。
稳了稳心神,他瞥见胡文林脖子里似乎有一条黑绳,应是项链。一个男人戴这种东西,不是佛像能是什么?
“黄建中你不要再试图隐瞒自己的犯罪行为。你是从哪里得知陈家大院有宝贝,是如何组织同伙来踩点租赁,又是如何深更半夜挖地道……”胡文林懒得跟他废话,让他赶紧交代。
黄建中突然暴跳如雷,使劲拍着桌子,“我要见你们乡长,不,我要见你们县委书记。我就是个清清白白的生意人,来你们竹坑乡投资,还被你们诬陷,以后还有谁敢来你们这种个鬼地方投资?!”
小何被他的话惊得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把他这句话记下来。
要真是冤假错案,这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胡文林稳如老牛,“急什么!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找谁来都没用。”
黄建中双手抱胸,硬着脖子说,“从现在开始我一个字都不会再说。反正你要是没铁证的话, 24小时候必须放我出去。”
接下来这人果然一字不吭,活脱脱是一个削了嘴的葫芦。
与此同时,乡长葛兴国的办公室内气氛也十分沉郁。
古街开发刚启动,竟遭遇当头一棒。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姜崖沉声道:“还是莽撞了。没有对黄建中进行彻底调查就同意他租借陈家大院,导致这样的事件发生。我要负一定的责任。”
徐洪福接话道:“我是你的领导,要负责任也该我负。”
王学海也举手说自己也有责任。
葛兴国挥挥手,“行了。要这么说,郭副县长是专班工作组组长,他该负主要责任。”
这事影响极坏。葛兴国已经料到郭副县长的脸上会有多难看。去年西河县招商的时候就遇到一个姓叶的骗子,这才没过去多久又遇到一个姓黄的骗子。这些人总觉得西河乡不过是个偏远山区的小县,本地人傻乎乎地好骗吗?还是说,正是因为西河县地处偏远山区,对发展两个字连太渴望太期待以至于让某些人钻了空子?
郭副县长现在还不知情,葛兴国是想着既然事情已经不能再坏,那不如等胡文林那边审出什么结果后他再向领导汇报。这样好歹也有个结论,不然……
他抬眼看过去,忍不住问:“你们确定这姓黄的是骗子吧。”说完又觉得自己没事干多此一问。
王学海急了,用手比划着,“他在陈家大院的主屋挖了这么大一个洞,我和姜崖都进去看了,要不是为了偷宝贝,谁没事干猫着腰累死累活地这么挖洞啊。”
姜崖没接话。当时这洞口被掀开来,黄建中的脸变得十分难看,可他随即否t认不知情。搜罗了一圈也只在他的房间内发现一个罗盘,其他再给力点的证据一时间还真没有。
这时,胡文林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骂。
“这家伙软硬不吃,油嘴滑舌,就是不肯承认。”
葛兴国沉吟片刻,“那这事不好办了。”
若是24小时内没有确切性证据,只能把人先放了。一旦放了,这人很可能就会跑到县里击鼓喊冤,会搞得大家非常被动。要么这人一溜烟跑了,抓都抓不回来。
再过几天就是山歌赛的决赛,要是这事持续发酵,影响了比赛进行,那可真是坏到家了。
几人一合计,不能坐以待毙,要分头行动。
胡文林让人继续对黄建中施压审问,同时对他带来的几个同伙分别审讯,争取从这几人的嘴里撬开真话。同时,王学海去确认黄建中当时来自荐的时候所提供的那些证明材料的真假性。这人提供了在周庄、南浔。同里等古镇的投资情况,还提供了他注册的文化公司的营业执照,那就好好查查他的缴税情况,看有无真实经营。
姜崖则一直想不明白,是什么宝贝让黄建中花费这么大力气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冒险挖洞,他到底想挖什么?
从乡政|府出来,姜崖又去了一趟陈家大院。
刚拐上北街就瞅见寡嫂子被人围在中间。大家伙叽叽喳喳地问她到底怎么发现这么大的盗墓分子?
是的。虽然现在还不清楚黄建中到底要挖什么,可大家都认为他就是掀人祖坟不得好死的盗墓分子。
寡嫂子显然对她一夜之间成为名人非常适应,只见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给姜崖看过的破本子,“我眼睛虽然不好使,我的耳朵比狗子还灵,哪怕隔着好层墙我也听得清清楚楚……那谁家,你们昨晚不就半夜打架,噼噼啪啪地吵得我睡不着。”
被点名的某家立马脸红起来,“寡嫂子你别岔开话题。”
寡嫂子以前出名是因为她脾气古怪,疯疯癫癫,逮谁骂谁,现在出名是因为大家发现她疯还是那么疯,但人家疯中带着一丝玄学,做了个梦就找到一个罪犯,说不定这老太太还真有点本事。